宣德帝不知道宋弘深為何要提起這事,但是隻聽事情經過,就已經氣得摔了桌上的杯子。
“胡鬨,這麼大的事,州府衙門就敢如此包庇?”
“百姓生活艱難,還要受他們的羞辱,欺壓。”
“王諫,景雲,你們刑部和大理寺,就是這麼核查各地案情的?”
兩人一聽這話,立馬走到大殿中間跪下,齊聲道:“陛下息怒,臣等失職。”
一時間,大殿再次陷入寂靜。
天子震怒,他們喘氣都收了聲。
宋弘深卻不在意宣德帝是生氣還是發怒,說道:“父皇也不用怪罪他們,吏治再清明,也避免不了這種欺上瞞下之事。”
“依兒臣看,兩位大人為官多年,對朝政並沒有懈怠。若他們真失職,這樣的事就真成了稀疏平常之事,兒臣也不必拿到這大殿上說了。”
王諫和景雲聞言,心裡對宋弘深湧起了感激之意。沒想到這種時候,太子殿下還願意替他們說話。
宣德帝冷聲道:“不是他們的錯,難道還是朕的錯麼?”
“朕不怪他們,朕怪自己?下罪己詔?”
宋弘深卻把目光移到了至懷道長身上,聲音寒涼,“這事也不怪父皇,主謀就是這位至懷道長。他披著道家真人的衣衫,做著喪心病狂的事。”
宣德帝一愣,不知道這事怎麼又引到至懷道長身上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弘深解釋道:“就是字麵的意思,那件事的最大主謀就是至懷道長。”
“當年他花了銀子,才得以脫罪。”
“可誰能想到,他竟膽大包天,行騙到宮裡來了。”
“現如今,他兒子還在牢裡關著呢。”
自打皇上沉迷煉丹之術,這位至懷道長又進了宮,宋弘深就開始查這幾人了。
其他人倒是沒查出什麼,唯獨這位至懷道長,查出了這些齷齪事。
那些證據是昨晚送進東宮的,他本沒想當麵戳穿,打算私下把這些呈給皇上。
可誰曾想,這幾人作死般地,算計起了蘇芷蘭。
本事不大,野心卻不小,那就怪不得他了。
至懷道長立時就慌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貧道冤枉,這都是無稽之談啊。”
求情的時候,他下意識看向宸妃娘娘薑紫煙,希望她能替他說句話。
薑紫煙彆過臉,並未給他回應。
心裡暗罵至懷道長豬油蒙了心了,身上有命案也敢來禦前伺候。
他若是早說,她壓根不會讓他進宮。
還有,他沒事去惹安平縣主乾什麼?
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替他求情。
必要的時候,她都得跪下跟皇上請罪。
畢竟當初是她信誓旦旦保證,這位至懷道長是隱世高人。
除了至懷道長,大殿上最慌的就是王夫人和王今瑤了。
母女二人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她們的控製。
之後,宋弘深揚聲道:“來人,把證據呈上來。”
緊接著,就有人上殿,遞給宋弘深一份卷宗和一封厚實的信。
宋弘深親自把這些送到了宣德帝麵前,緊接著,就拎起至懷道長的脖領,把人拎到了大殿中間。
“父皇先看著,兒臣先審問審問這老道。”
宣德帝看那些證據的時候,宋弘深已經喊了侍衛上殿,按著至懷道長了。
“殿下,您……您這是要乾什麼?”至懷道長嚇得說話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