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驚異地問道:“你和伏地魔是雙胞胎兄弟?”
之前鄧布利多就想過這個可能,梅洛普當年說不定懷的就是一對雙胞胎。
“並不是。”
裡德爾否定了鄧布利多的猜測,輕聲說道:“我有一個故事想說給您聽。”
“1899年,兩個才華出眾的少年,與盛夏相遇在戈德裡克山穀,他們被彼此吸引,共同樹立了一個偉大的夢想。”
“巫師統治世界。”
“在相知的過程中,其中一人隱約察覺到,彼此的夢想,並非完全相同。”
“但火熱的情感,讓他下意識地忽略,或者說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隨著盛夏步入尾聲,秋風乍起,兩人結伴一起環遊世界。”
“在環遊世界的過程中,他們見識到數不清的悲劇與苦難,他們意識到世界變革的重要性。”
“更加堅定地想要改變世界。”
聽著裡德爾的講述,鄧布利多好幾次想要打斷他的話,但他還是最終忍了下來。
“為此他們做了很多的嘗試,但全部都無疾而終。”
“這時的他們才終於意識到,腐朽陳舊的巫師世界依然是一個龐然大物,外部的打擊並不足以徹底瓦解它。”
“因此,兩人改變方向,順應這個世界的規則,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登向權力巔峰的路上,他逐漸發現,另一個人的手段過於殘酷,兩人開始爭吵。”
“但這點小小的分歧,並不足以分裂他們。”
“共同的夢想依舊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他不斷地安慰自己,這是必要的過程,隻要達到目標,一切都會變好。”
“可他的內心深處,依舊隱藏著一種負罪感。”
“1918年,通過一係列的手段,他們提前開啟國際巫師聯合會選舉,並成功幫助(他)當選。”
“他本以為,站在權力巔峰的他們,終於能夠完成夢想。”
“但現實又打了他們一巴掌,權利從來就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一種集合體。”
“他們的決策處處受到鉗製。”
“此時他突然發現,或許對方的做法才是正確的,他向另一人低頭道歉,兩人再次重歸於好。”
“通力合作的他們,清掃了來自內部的所有阻礙,強勢鎮壓來自巫師社會和麻瓜社會的所有反抗。”
“一切欣欣向榮,可每個深夜,他都感覺自己手上沾滿鮮血,洗不淨的鮮血。”
“1924年,戰爭勝利,他無比的欣喜,以為夢想近在咫尺。”
“現實再一次給了他沉重一擊。”
“清洗,毫無人性的血腥清洗,黑暗的火焰無情地吞噬著那些放棄抵抗的麻瓜。”
“他前去阻止,卻被告知,是(他)的命令。”
“兩人再一次爆發爭吵,誰也不肯讓步,極度憤怒之下,他抽出了魔杖。”
“城堡毀於一旦,兩人分道揚鑣。”
“他躲到自己的母校,再也不敢看任何來自外界的消息,以此來麻痹自己。”
“現實並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
“最終,火焰還是燒到了他這裡,來到了他的麵前。”
“又是一場爭吵,雙方再次無疾而終。”
“為了發泄怒火,他強勢插手一場鬨得沸沸揚揚的事件,一個古老純血家族的後裔與一名麻瓜的婚禮。
“他親自主持了這場婚禮,並組建了一個新的組織,與(他)抗衡。”
“這對夫妻就是我的父母,湯姆·裡德爾和梅洛普·岡特。”
裡德爾目視著天際升起的明月,柔聲道:“這個故事,當初是您親自對我說的。”
“我就來自那裡,一個相似又不相同的世界。”
“我不知道您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鄧布利多慢慢退到牆角,默然地靠在牆上。
他相信裡德爾的話。
裡德爾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騙他。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場意外,他順利跟著格林德沃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也會變成那樣嗎?
鄧布利多在心中問自己。
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沉默良久,鄧布利多突然抬起頭,顫抖著問道:“阿利安娜她還活著嗎?”
“您是說您的妹妹?”
裡德爾回答道:“死了,四十年前死的,我還參加了她的葬禮。”
四十年前?
鄧布利多在心裡默默算了算,阿利安娜出生於1885年,也就是說她活了六七十年。
儘管這個年紀在巫師界看來有些短,但依然給鄧布利多帶來了莫大的慰藉,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更大的痛苦。
一邊是世界,一邊是家人,怎麼選都不對。
良久之後。
鄧布利多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聲問道:“那個世界,怎麼樣?”
“不怎麼好。”
裡德爾輕聲歎息道:“巫師界兩大勢力對峙,魔法界的其他智慧生物也蠢蠢欲動,還有急速膨脹的各類神奇生物。”
“清除麻瓜後,世界空了出來,可巫師並沒有那麼多的數量占據那些地盤,依舊隻能占據一小塊地方。”
“隨處存在的危險要比這裡多得多。”
“嗯......”裡德爾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如果不算伏地魔的話。”
裡德爾的世界主要問題在於太過原始,出門遇到各種神奇動物的概率很高,一不小心就會受傷,時不時要去醫院躺幾天,不過總體死亡概率並不高。
也沒有像伏地魔一樣,明目張膽地屠殺和清算巫師的人或者勢力。
對於裡德爾的調侃,或者說是自嘲,鄧布利多並未接話。
他問起另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過來的。”
裡德爾拉起巫師袍,露出胳膊上的鳳凰印記。
“那天我收到了一張卡片,它纏繞在我手上形成了這道印記,接著我的麵前就出現一道門。”
“聽起來像是某種魔法。”
鄧布利多用魔杖點在裡德爾胳膊上的印記上,沒有察覺到任何的魔法波動。
仔細端詳一會後,鄧布利多抬起頭,朝著樓梯邊緣瞟了一眼。
“走吧,彆讓盧平等急了。”
“哈利那邊我會讓福克斯盯著他,年輕人總是更有朝氣,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鄧布利多一直都不反對哈利出去經曆一些曆險,從一年級到現在,他經曆的已經足以寫好幾本書。
哈利向他證明過很多次,他是有這個實力和能力的。
況且鄧布利多並非完全放手,他總是會在關鍵時候給哈利提供幫助,指引他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