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境內,一處被魔法保護的無人的山穀內。
鄧布利多緊緊握住魔杖,神色凝重地走向一處祭壇。
白骨為基,血肉為相。
祭壇的台階踩上前有種滑溜溜的觸感。
祭壇的兩邊是不可見的深穀,就像是連接冥界的通道。
深穀中散發出猩紅的血色光芒,祭壇周圍彌漫著幽綠色的霧氣。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扭曲的人體。
鄧布利多根本無法數清有多少無辜的生命被葬送在這裡,幾千還是上萬。
這個祭壇並不是斯內普搭建的,伏地魔不會讓斯內普知道裡麵的事情,但是這些人卻都是斯內普帶領食死徒殺害和捉拿的。
巫師的魔法源於內心,魔力與心靈相合便能產生魔法。
不管是咒語還是魔杖,都隻是為了幫助巫師更好的控製魔法的工具,而不是魔法的來源。
當一個巫師內心的情緒達到一定程度,魔法便會出現。
這種情緒是受到認知影響的,古代祭祀魔法之所以能夠盛行並發展,並非是因為祭祀魔法威力足夠強大,純粹隻是因為遠古巫師的認知和現代巫師不一樣。
他們不認為這是一種罪孽。
同樣的,不同的曆史時期巫師的魔法也會發生變化。
這種社會群體的認知,會深刻地影響到每一個深處其中的巫師,沒有人可以完全脫離它的影響。
鄧布利多無法想象,伏地魔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境,來施展這樣一個邪惡到脫離時代的魔法。
在現代,就連謀殺一個人,都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獻祭幾千個人,伏地魔恐怕已經完全喪失了身為人的靈魂。
“鄧布利多教授。”
在鄧布利多思索要用什麼魔法才能摧毀這個祭壇的時候,伏地魔緩緩走進山穀中。
“伏地魔。”
自從上次在魔法部會見伏地魔之後,鄧布利多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伏地魔。
樣貌上來說,伏地魔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他的身體已經蛻變為蛇臉,再進一步恐怕隻有完全變成蛇。
伏地魔身上最大的改變,是他的眼睛。
屬於人類的瞳孔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猩紅的豎瞳。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映照著靈魂的影子。
眼睛上的變化,代表伏地魔的靈魂開始向蛇類靠攏。
鄧布利多心裡除了憤怒,隻有濃濃的後悔。
他不應該留下裡德爾。
“伏地魔。”鄧布利多慈祥的麵容此刻無比的冷峻,他的聲音就像是寒冰一樣。
“我必須承認我後悔了,或許早點殺了你,才是正確的選擇。”
“殺死我。”
伏地魔冷酷的臉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鄧布利多教授,你戴上過那枚戒指,那枚岡特家族傳承至今的戒指。”
“因為覬覦斯萊特林的力量。”
“偽善又虛偽的家夥,我早應該明白的。”
來到祭壇麵前,伏地魔現在一點都不著急,在他來之前鄧布利多沒有破壞祭壇,在他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破壞祭壇。
他不介意和鄧布利多聊聊。
“學生時代,隻有你一直對我不假顏色,我一直認為是自己那裡做的還不夠好。”
“但是在不久之前,我明白了。”
“不是我做的不夠好,而是我做得太好,鄧布利多,你在嫉妒我。”
“我早應該想到的,偉大的鄧布利多,對那些平庸的家夥總是關照有加,對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學生,卻冷臉相向。”
“如果不是你戴上了那枚戒指,我根本不會想明白這件事。”
“鄧布利多,你不過是一個縮在霍格沃茲,虛偽無能的可憐蟲。”
伏地魔不知道戒指上鑲嵌的石頭是複活石,他以為鄧布利多戴上那枚戒指是覬覦斯萊特林家族的強大力量,那麼明顯的詛咒,其他人看不出來,鄧布利多不可能看不出來。
鄧布利多聽到伏地魔的這番話,不禁冷笑出聲。
“湯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有如此可笑的一麵。”
“即使最滑稽的小醜,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聽到鄧布利多的話,伏地魔憤怒地大吼起來:“讓我們看看,誰才是小醜。”
“阿瓦達索命。”
麵對鄧布利多這位帶領他走進魔法界的引路人,伏地魔心裡始終都有一份執念。
疾馳的綠光撞擊在一麵紅色的盾牌上,盾牌正麵雕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獅子。
在盾牌擋住索命咒的同時,山穀邊上的一塊石頭變成一隻巨大的石獅子,朝著伏地魔一口咬下去。
伏地魔握著魔杖一抖一甩,路邊樹上的藤蔓變成巨蛇,將那頭石獅子纏繞的無法動彈。
“你變弱了。”
伏地魔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嘲諷道:“詛咒的力量侵蝕了你的魔力,你的反應速度也大不如從前。”
“鄧布利多教授,葬身在這裡,化作我永生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