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看最後的結果。”鄭叔和心直口快的老葛暗暗較勁。
老葛有他自己的驕傲,他沒再多說什麼,隻等著這些人狼狽而歸,再重新虛心向他請教。
吃過飯後,一行人便帶好武器匆匆上山。
季玄持著劍,目視他們消失在一片霧氣中。
“季哥哥,你的腿怎麼回事?”同樣留下的葛小妹問道。
“彆亂問。”忙活著醃肉的葛嫂連忙提醒。
季玄輕輕搖頭:“沒關係。我的腿是以前上山不小心摔斷的,後來骨頭長歪了,就瘸了。”
“很疼吧?”葛小妹看向季玄的右腿。
季玄沒有特意撩起褲腿,展示自己的腿傷,他隻是試著走了兩步:“還好。”
葛嫂見季玄沒那麼敏感,又怕他孤單,便放下手中的活兒道:“小季,你想去打獵嗎?要是想的話,等你大元哥回來我跟他說說,讓他明天帶上你。”
“我沒那麼想打獵,專心練劍就好了。”季玄回以微笑。
他對山上沒那麼向往。
或者說,他早就倦了。
少時上山采野果野菜,青年時上山劈柴。
在季玄看來,那裡並沒有什麼美好的東西。
隻不過是袁震他們去了,他也想結伴而行,期望著一同捕獲獵物。
這應當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這也是他未曾經曆,渴望的事情。
但季玄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又或許他其實也會盼著很多。
隻是現在已經擁有了不少,他很知足,對此格外珍惜。
“我也覺得打獵沒什麼意思,還是連環畫好看。”葛小妹沒再多說,得到葛嫂準許後,便興衝衝地回到屋裡看起袁震新帶來的連環畫。
季玄也不敢鬆懈,尋了處還算開闊的空地,接著練起肖大教給他的二十八字劍決。
今日是四月廿五。
距他來到桃花鎮已經過去了二十五日,距他練劍則過去了十六日。
在這半月的時間內,他對劍決的前三字‘劈、刺、點’已經爛熟於心,開始專注地掌握起接下來的‘崩、擊、提’。
季玄自己預估,等到縣比武大會開始時,二十八字劍決自己能掌握一半。
隻可惜,將二十八字劍決俱都掌握並融會貫通,才算得上入門,半隻腳踏進了劍客的門檻。
可以預見,參加縣比武大會時,連劍決都還一知半解的季玄注定沒有取勝的希望。
好在他自己沒有氣餒,把態度看得很重,把勝負看得很輕。
天賦不夠,身體殘疾,那就用更多的時間來填補。
花十年、二十年成為一名劍客,也總好過漫無目的地活三十年、四十年。
不知不覺中。
葛嫂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小妹也趴在窗前看起季玄練劍。
他的劍法自然遠遠稱不上淩厲,也與優美沾不上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