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不甘心地又道:“我也經曆過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如果願意,我可以講給你聽。”
那頭,袁震、肖大已經攙起了肖二。
“我並不是想告訴你我曾和你一樣慘,甚至比你慘。”季玄推心置腹地講道,“隻是想讓你了解我的過去,再看看現在的我。沒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人既然活著,就總得好好活著。”
“老季,走吧。”袁震叫道。
季玄抬了下手:“我知道這很難。靠自己,傷口得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愈合,又或許一輩子都得忍受鑽心的疼。可我還是羨慕你。因為我等了十年,才有人願意拉我一把。而你身邊,每個人都沒有吝嗇伸出自己的手。你應該是個很有勇氣的人,我希望你能試著抓緊這些手走出來看看。”
葛進峰仍然沒有將門打開。
季玄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的每句話你都有聽到。如果你願意,就酉時來祠堂幫我們吧。”
說完,季玄跟著袁震、肖家兩兄弟原路返回。
“怎麼樣?”相鄰那戶人家的女子應是一直關注著他們,待他們再次經過時不禁打探道。
“不行。”袁震苦笑著回道。
“進峰那孩子心裡很不好受,要是冒犯到了你們,還望不要計較。”女子道。
“怎麼會呢?”袁震擺擺手,他當然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回去以後,葛嫂、小妹也問起了情況。
袁震、肖大忙活著把曬中暑的肖二扶到床上休息,季玄負責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罷,葛嫂一邊給幾人倒清涼的山泉水解熱,一邊寬慰:“換誰都會是那樣的,你們儘力了就好。也不用太擔心進峰,他總會想明白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季玄“嗯”了一聲,心底裡卻並沒有認同葛嫂的話。
對於有些人來說,走出陰霾的確隻有時間長短之分。
可每個人,都應盼望著自己能早日脫離悲傷。
隻是這種盼望,表現的形式大相徑庭。
季玄深知,葛進峰雖說如今看著渾身的棱角、尖刺,逼得人不敢靠近,但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他不是奔著讓彆人心裡不好受,傷害彆人去的。
他隻是無助。
正如自己曾經的那般無助。
不是誰的無助都能恰到好處,讓願意去幫助的人不至於太過費力。
笨拙,無可厚非。
下午,肖二一直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也不知是真的曬個不輕,還是想偷懶。
另外幾人也沒有太過強求。
在陰涼處又練了一陣子劍法刀法,便帶著小妹到了祠堂那邊。
考慮到天氣炎熱,他們現在會在上午巳時教一個時辰,下午酉時、戌時連著教兩個時辰。
等天黑了,再回去吃飯。
吃過飯,又練到將近午夜。
“我看老二就是裝的。每天要他練武、教書,你看他磨磨唧唧那樣。”去往祠堂的路上,袁震衝肖大說道。
“嗬嗬。”肖大不以為意,“他也不識得多少字,武藝也不及你,偷個懶就偷吧。”
“就是你慣的了。現在讓他偷懶倒是沒人在意,那等入了江湖呢?能指望的還不是自己嗎?”袁震分外操心。
“我記得這話你爹、鄭叔都沒少說過,你怎麼就沒聽進去呢?”肖大笑著反問。
“這,這能一樣嗎?再說你看我什麼時候偷過懶?”袁震哼哼著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