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念兒披上了衣服靜靜地坐在一邊, 揉了揉手肘,隻覺得頭暈的厲害。摸了摸臉, 有點燙。
她身體一向不錯, 但是抵不過昨天的水太涼,再加上吹風,恐怕是有些感冒了。
她抱著暖呼呼的玻璃杯,看著束洋玲極其不甘的朝著沈一行走了過去。喬念兒還是挺想弄清楚這個束洋玲為什麼忽然就把仇恨從穆思文的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的, 便抱著熱水一麵喝一麵看熱鬨。
束洋玲走到沈一行的麵前,一幅受傷的樣子,“一行……剛剛是不是你跟導演說……”
“是的, 是我說的。”沈一行直接轉向她, 倒是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目光冰冷,“既然你選擇這麼做,就不要把錯怪到彆人頭上。”
“……”束洋玲一下子就變得淚眼朦朧,可憐兮兮, “我怎麼做了, 不就是發揮失常麼, 你怎麼能這樣,你知道我是個完美主義……”
“哦?發揮失常。”沈一行忽然笑了,嘲諷居多,“是嗎?”
“勉強算來,也與你合作過好幾次了,你的水平你覺得我會不清楚?”沈一行冷笑著, “束洋玲,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
束洋玲看著他的態度,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做了那麼多,卻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他的心。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以前不至於。”沈一行連看都不想看她,“現在是了。”
束洋玲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一下落下來,微微泛紅的眼睛裡漏出一絲不甘。
“以後再被我發現你故意針對誰,就彆怪我親自動手了。”沈一行知道她的為人,更知道她現在這幅樣子絕對不會再消停,說出的話也變得狠厲起來。
他一想到喬念兒那幾根被她扯斷的發絲,還有淤青的手肘,他就覺得心裡頭有一股無名火燒的厲害,恨不得把麵前的這個女人打入阿鼻地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沈一行陡然淩厲的眼神讓她嚇得一愣,原本的僥幸心理徹底被粉碎,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人已經走了。
束洋玲憤恨的擦了擦眼淚,又氣又難過。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沈一行的,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眼裡從來都裝不下她!
喬念兒喝了整整一瓶熱水,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後來穆思文和沈一行的戲很快就一次過了,戲演完之後,劉導的周圍卻開始熱鬨起來。
穆思文似乎在跟束洋玲爭論什麼。
喬念兒聽著,好像是關於戲份的。
又是戲份……喬念兒打了個哈欠,心裡暗暗覺得自己戲份太多了,演的好累,不如刪掉點好。
明明是個女二,戲份這麼多會不會被罵啊……
“蘇雨之死不應該這麼演。”沈一行的聲音從劉導那邊傳來,喬念兒睜開眼睛,恢複了一些精神。
“巧了,原著改編電影的編劇也這麼說,但是你知道的,沈影帝,現在觀眾要的是刺激的感覺,舞台上死去給人的衝擊感是最大的。”劉導有些猶豫的說。
喬念兒抱著玻璃杯,悄悄地湊了上去。這個話題,她相當的感興趣。
“我不這麼認為哦,劉導,我看過了原著,我覺得原著蘇雨的結局更唯美,也更符合人設。”穆思文在旁邊狗腿的幫腔,“您不如把兩個片段都拍了,到時候看效果啊。”
“回頭我會跟編劇們開個會討論一下這件事,你們今天就不用說了。”劉導有些猶豫,不過看樣子似乎還是被他們說的動搖了。
束洋玲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他們,原本話題是她牽頭的,是想讓劉導給她加點戲份,可是沈一行卻忽然出現,忽然把話題一下子帶歪了,最後竟然說要改掉蘇雨的結局。
改結局?嗬嗬。
這樣改掉之後,她的戲份就等於幾乎不存在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針對她!
束洋玲委屈的不行,她給經紀人發了條短消息,開始訴苦。
喬念兒迷迷瞪瞪的一個人呆著,藍欣不在身邊,她基本都是一個人呆著,穆思文路過她的身邊,看見她雙目無神,臉頰粉紅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你怎麼了?”穆思文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天哪,你發燒了,好燙!你燒著了嗎?”
沈一行的目光一下子便掃了過來。
“沒事的,回去喝點衝劑就好了,不礙事。”喬念兒不好意思的舉起手摸了摸額頭,她怎麼感覺沒那麼燙啊?
她的手舉起來之後,披在身上的外套慢慢滑落,手肘那一塊淤青一下子落到了沈一行的眼底。
“……”沈一行又想起剛剛她摔了好幾次的場景,竟然是一麵發燒一麵摔跤!
該死的束洋玲!他臉色陰沉,心情相當不好。
傍晚,喬念兒身體不適先回去了,她找了老半天自己的保姆車,卻找不到車子的影子。
寒風中,她微微顫抖的拿出手機,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幾乎要就地倒下。
“喂,師傅,您在哪兒呢?”喬念兒撥通了他的電話。
“修車啊,今天車子又壞了!”師傅似乎氣不順,煩躁的說,“似乎有人盯上我們的車了,今天又被人搞了小動作,本來以為您結束前能修好的,沒想到您今天結束的這麼早,要不要我給公司打電話讓人來接您?”
喬念兒剛準備說“好”,一輛熟悉的保姆車便在自己的麵前停了下來。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空蕩蕩的貓包被放在前頭的座椅上。
就像一個……誘餌。
“不用了,有人順道捎我回去。”喬念兒想了想,還是掛掉了電話,慢慢的上了車。
今天小吳不在車上,隻有沈一行一個人和司機在。
“好巧啊。”喬念兒一麵坐下,一麵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