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同禮再次失望的離開陳景恪家中,這是兩天內他第三次前來拜訪了。
他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所以很少來陳家。
這次之所以來這麼頻繁,皆因一道調令。
兩天前他接到毛驤的命令,被抽調到即將組建的金鈔局去了。
不光他,還包括他手下那一幫子弟兄。
這下他可坐不住了。
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他自然聽說了,也知道金鈔局是做什麼的。
這活兒他是真不想乾啊。
造假幣的都是亡命徒,去查他們太危險了。
雖然在錦衣衛受到排擠,在外麵也不受待見。
可兩相比較,他還是覺得錦衣衛更好。
來找陳景恪,就是想請他幫忙,看能不能不去。
隻可惜,陳遠兩口子也聯係不上宮中的兒子,他隻能失望而歸。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隔天一大早,就帶著手下的弟兄,來到寶鈔局臨時辦公場所。
在門衛的指點下,來到一間辦公室外,透過門縫發現裡麵坐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看清對麵的模樣,他有些震驚了。
魏國公徐達的嫡長子徐允恭。
他怎麼在這裡?莫非也加入金鈔局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加入金鈔局,或許就是一個崛起的機會。
一個衙門的地位高不高,除了看職權範圍,還要看上麵帶隊大佬的身份。
羊是帶不出老虎的,而老虎也不會甘心吃草。
徐允恭,那可是魏國公的繼承人,備受陛下讚賞,和太孫私交甚好。
說一句前途無量,一點都不為過。
這樣的人帶隊,金鈔局的地位就低不了。
關鍵是,徐允恭和陳景恪關係莫逆,自己可以借此獲得一個更高的起點。
這個機會,一定要抓住。
想到這裡,他的心態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回頭看了一眼耷拉著腦袋的手下,他低聲道:
“馬上就要見新上官了,都打起精神來,不要讓人小瞧了。”
眾人隻以為,他是想在新上級麵前好好表現,心中很是不以為然。
但畢竟是老大,也不好不給他麵子,就勉強振作了起來。
杜同禮這才敲響房門,等裡麵發話讓進去,小心的推開門。
然後昂胸挺胸大闊步的走進去:“錦衣衛小旗官杜同禮,攜部下十人前來報到。”
徐允恭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壯漢,今天已經有好幾撥錦衣衛的人來報到。
但基本上都是不情不願,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
如這般精神奮發的,杜同禮還是第一個。
這不禁讓他心生讚賞,滿意的道:“好,不錯。”
“寶鈔局乃新建衙門,一切都是草創,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加入。”
杜同禮露出恰到好處的欣喜:“謝上官,若有差遣卑下願效犬馬之勞。”
徐允恭點點頭,問道:“識字嗎?”
杜同禮回道:“讀過幾年書,識得一些字,還讀過《基礎算學》。”
徐允恭這下真的有些驚訝了:“哦,你竟然還懂算學?基礎算學你讀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