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人地位低下,在將男人送上戰場之後,那些大名不介意用多餘的女人交換物資。
可青壯不一樣,是實實在在的勞動力和戰鬥力。
少批量的購買一些還沒什麼,大批量購買必然會引起大名們的警惕。
這會影響到後續的計劃。
藤山米倉雖然不知道大明的計劃,卻也明白,得罪了日本的大名就是和錢過不去。
他自然不願意做殺雞取卵的事情,不過他早就想好了辦法,當即說道:
“天下之大,人就是地上的雜草到處都是,沒必要盯著日本。”
“南洋列島上到處都是土人,日本北部還有幾百萬蝦夷人,遼東以北也有很多蠻夷。”
“我們去那裡問蠻夷首領購買奴隸,碰到小部落還可以直接派人去抓。”
“年輕貌美的女人賣給大明的貴人為奴,青壯則賣給大戶當奴隸……這都是錢啊。”
鬆下純太郎已經意動,可還是有些猶豫的道:“事關重大,我要請示一下那位貴人。”
那位貴人自然就是陳景恪。
藤山米倉心下羨慕嫉妒不已,被貴人看中的為何不是自己。
要不然現在鬆下純太郎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對於鬆下純太郎的小心謹慎,他很是不以為然:
“之前販賣女奴,抓青壯去挖礦,那位貴人都是允許的,說明他對此事並不反對。”
“現在不過是將青壯販賣到大明種地,和挖礦沒什麼區彆。”
“更何況大明離此地遙遠,傳遞消息一來一去要幾個月,這耽擱的可都是錢。”
“且從事這項生意的可不隻是我們一家。”
“如果我們不動手,生意就會被彆家給搶走了。”
“到時候我們就隻能喝彆人剩下的湯了。”
鬆下純太郎終於被說動,道:“好,馬上安排人去抓奴隸……”
“記住了,千萬彆碰明人,否則彆怪我不講情麵。”
藤山米倉大喜,連忙說道:“我這就去安排……您放心,現在誰敢碰明人啊。”
“現在見了明人,我們都是躲著走。”
不敢招惹明人,不是他們特有的規矩,而是這一片天地的規矩。
是大明水師打出來的規矩。
但凡有傷害明人的事情發生,隻要走漏一絲風聲出去,必將遭到大明水師的追捕。
他們還頒布了懸賞令,不論是什麼人,隻要殺死傷害明人的凶手,都可以去大明水師領賞。
即便是海盜去領賞,都沒有任何問題。
很多時候,他們甚至不需要確鑿證據。
拿著幾個人頭找到大明水師,說這些人傷害過明人,都能獲得獎賞。
大明水師還會大肆宣揚此事。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明軍太蠢了,竟然不加以甄彆就相信,以至於很多人去騙賞金。
但很快大家就發現,一些不信邪的勢力不知不覺全消失了。
傷害明人的行為再也見不到了。
而不得傷害明人,也漸漸成了規矩。
再回頭看大明水師的操作,這哪是蠢啊,簡直就是最高明的手段。
隻花一點錢,就解決了大部分不聽話的勢力,給天下人都立了一個規矩。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隻看到了第一層,並沒有發現其實大明還有更深的用意。
水師給出的賞金都是寶鈔。
這些領賞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就幫大明完成了寶鈔的推廣。
現在就連海盜之間交易,都在使用寶鈔。
對於大明來說,寶鈔在更大範圍內流傳開,好處實在太多了。
最簡單的一點,可以加印更多的鈔票。
——
陳景恪知道日本南朝政變成功的消息,已經是年底了。
對此他的評價是:“日本攻略最重要的一步完成了,接下來隻需要扶持兩朝對立就可以了。”
朱元璋也很開心:“不錯,你扶持長慶複辟真是神來之筆啊。”
陳景恪自己也挺得意的,此事同樣沒有前世的經驗可以參考,全是他根據現有情報製訂的計劃。
日本後醍醐天皇算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隻可惜遭到盟友背刺,被迫退位。
然後他帶著三神器潛逃,在吉野另立朝廷,開啟南北朝對峙。
隻可惜,他的兒子後村上天皇能力一般,導致國內和平派勢力抬頭。
將一個爛攤子交給長慶天皇。
長慶天皇屬於比較有野心的人,一心想要恢複家族榮光。
隻可惜他爹交給他的家底實在太差,加上他的能力也有限,折騰了十來年也沒什麼成果。
和大明接觸最多的懷良親王,實際上也是個緩和派。
不過他並不是想投降北朝,而是希望能休養生息積蓄力量。
對內也比較溫和,一直試圖調和武斷派與和平派的矛盾。
雖然確實有一定效果,卻也導致了嚴重的黨爭。
等他一死,長慶就壓不住這種矛盾了,被和平派逼迫退位。
後龜山是個標準的天真派和投降派,隻用了五年就將三代人的努力全部葬送。
南朝的勢力被壓縮的就隻剩下幾塊,眼看日本就要重歸一統。
這自然是大明不願意見到的,陳景恪就想到了扶持長慶複辟。
如果是以前,他們還真沒有辦法。
大明總不能直接出兵幫人家複辟吧?
那樣一來,不就成司馬昭之心了嗎。
還好,之前他扶持的海盜勢力發展的很不錯。
於是就通過鬆下純太郎,來完成了這一目標。
當初扶持鬆下純太郎,純屬是走一步閒棋,沒想到竟然起到了關鍵作用。
果然,多走幾步閒棋還是有好處的。
“如果長慶不蠢的話,來朝覲的使節團已經在路上了,到時還要麻煩您老人家去演一出戲。”
朱元璋卻搖頭道:“你也有失誤的時候,咱確實要演戲,但不是去見日本使節,而是拒絕接見。”
陳景恪不解的道:“為什麼?”
朱元璋說道:“咱是大明的開國之君,眼高於頂,又豈會去管遠隔重洋的小國之事。”
“咱拒絕見他們是正常的,管了反倒是會惹人懷疑。”
“標兒有仁厚之名,又重禮法,他出麵會更好。”
“而且明年咱就退位了,皇位更替日本人也會擔心,新皇會不會更改政策。”
“如果是標兒和他們接洽,就可以免去這重麻煩。”
“支持他們的大明天子繼位,他們會更加的開心,然後更激烈的去鬥。”
陳景恪豎起大拇指,說道:“您老人家才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小子佩服。”
朱元璋得意的道:“你小子是聰明,但還是太年輕太嫩了,要和咱學的還多著呢。”
陳景恪恭維道:“那是,要不說老狐狸呢。”
朱元璋笑容一僵,怒道:“你個混賬玩意兒,看咱不打死你。”
說著拔腿就踢。
陳景恪躲了兩下,然後假裝躲避不及挨了一腳。
其實並不重,但他依然裝作很痛的樣子,一瘸一拐的連聲求饒。
朱元璋這才心滿意足的道:“讓你小子胡說八道。”
這一幕恰好被殿外的蔣瓛看到,心裡無比的羨慕。
陳伴讀真是獨得聖寵啊,以後要好好巴結他。
很快太監就過來通傳,皇帝讓他進去。
蔣瓛目不斜視,見過禮之後回報道:
“陛下,剛剛傳來的加急情報,遠洋使節團回來了,正在淡馬錫修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