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數年時間囤積兵力,等待局勢變化。
對波斯的扶持,則按照陳景恪的計劃走就可以了。
隻要波斯人選擇小眾教派作為國教,剩下的就簡單了。
等到寶鈔流通起來,他們將再也無法擺脫大明的控製。
“經略安西需要至少五年時間積蓄力量,波斯人也需要至少五年時間做準備。”
“腐化馬穆魯克也需要時間……”
“正好大明要休養生息五年……”
“所以,我建議五年後開啟安西戰略。”
“晉王從西域攻打帖木兒汗國,波斯從安西那邊出手拖他們後腿。”
眾人也都認同這個時間節點,五年並不算長。
“景恪乃老成持重之言,莫說五年,十年能完成安西戰略都不算晚。”
陳景恪又說道:“但這五年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可以挑撥白羊國和帖木兒汗國的矛盾。”
“如果能讓兩國陷入持久拉鋸戰,不停地消耗他們的力量,那就更好了。”
“還有天竺方向,帖木兒汗國占據了天竺不少土地,大有侵吞整個天竺的意思。”
“我們可以促使天竺各國,聯合起來反抗帖木兒。”
“如此他們陷入兩線作戰,更加方便我們行事。”
眾人依然沒有反對,這個計策確實很不錯。
不論能不能挑起敵國之間的矛盾,試一試總歸是沒有毛病的。
萬一成了呢。
朱元璋看著地圖,說道:“如此就需要一個人前去坐鎮指揮才行。”
這麼龐大的計劃,肯定需要一個有足夠能力的人,前去協調指揮。
派誰去?
朱標手下暫時沒有這方麵的人才,所以還是要靠老朱的老班底。
陳景恪想了想,說道:“天竺和安西應該各派一個人過去……”
“天竺那邊無需另尋他人,燕王的謀士道衍大師就非常合適。”
道衍?姚廣孝?
這個名字大家自然熟悉,之前朱棣數次提起他。
就連謀求在天竺建國的計劃,都是這個人幫忙製定的。
隻是製定計劃和執行計劃是完全不同的。
陳景恪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讓他敲定大方向,那是比誰都厲害。
真要去做實事……不提也罷。
所以見他推薦姚廣孝,大家都有些意外。
老朱不解的道:“伱對道衍就如此看好?”
陳景恪心道,那我可太看好大和尚了,知道他乾了啥的人沒有不看好的。
“我曾經與道衍大師有過一麵之緣,此人乃謀國之士。”
老朱很是詫異:“你對他的評價竟如此之高?哈哈……咱真是有識人之能啊。”
這麼好的人才,可是他老朱親自送到兒子身邊的。
馬太後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快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要不是看走了眼,你會將這麼好的人才送給老四?”
老朱隻是嘿嘿笑,並沒有爭辯。
當年還沒有封王建製的計劃,他對藩王的定位,就是拱衛大明的屏障。
最優秀的人才,肯定要留給朱標,不可能送到藩王身邊。
彆說主動送了,如果他知道哪個藩王身邊有經世之才,也會立馬要過來交給朱標。
道衍純屬看走了眼。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大和尚太會藏了。
前世在朱標死之前,他從來都不顯山不露水。
這一世也是在確定了封王建製之後,才開始展露才華。
而且之前他還主動要求,替朱棣去經略天竺,最合適不過了。
朱元璋當即拍板:“那就讓道衍去,反正再過兩年高熾也出師了,正好過去替老四看著那一攤子。”
那麼接下來就是誰去安西之地了。
這下眾人都有些發愁了。
這個人不光要懂軍事,還要懂政治,還要是那種思維比較靈活的人。
而且還要夠狠,否則乾不了臟活。
關鍵是,還要讓老朱放心。
這樣的人才……也有。
比如徐達。
然而,這些人在大明有更重要的任務,是不可能長期派到海外的。
其他人,要麼能力不足,要麼隻會打仗,要麼玩不來陰謀詭計,要麼不夠狠。
要麼無法讓老朱放心。
晉王倒是挺合適的,然而河西那邊同樣重要,他根本就離不開。
其他的藩王要麼能力不足,要麼年齡太小經驗不足……
這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朱雄英目光掃了一圈眾人,忽然說道:
“我覺得二叔挺合適的。”
廢秦王朱樉。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震。
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人。
在大明,朱樉是一個禁忌一般的人。
所有人都選擇了無視他,當他不存在一般。
不是因為他的殘暴行徑,也不是因為他被廢。
而是因為朱標被他活活氣出了高血壓——這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了。
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不開眼去提他?
就連老朱和馬娘娘,都從來不在人前提起這個兒子。
在天下人眼裡,他與死無異。
朱標是關心兄弟姐妹。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他實在無法違心的去說什麼原諒之類的話。
陳景恪也從來不提此事,這種人渣他是真不想提一句。
如果不是朱雄英突然提起,他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然而,仔細想想,他還真適合乾這個活兒。
雖然他有種種缺點,但絕對沒人會懷疑他的忠心,能力也是經過驗證的。
至於乾臟活……那不正是他最喜歡的事情嗎。
隻是……
一想到朱標的身體,眾人都沉默不語了。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老朱和馬娘娘神情深處的那一抹期盼。
縱使朱樉再不是東西,那也是他們的兒子。
但……礙於朱標的身體情況,他們什麼都不能說。
球無聲無息的被踢到了朱標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