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做生意的哪家背後沒有人?
欽差再厲害,還敢同時得罪半個朝堂的人?
大不了到時候找幾個替罪羊,大家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燒毀錦衣衛衙門,既是毀滅證據,也是給許柴佬和岑信通警告。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淡馬錫對朝廷的重要性。
當朱樉到達,並封鎖全島的消息傳來後,他們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
私下開始串聯,商量解決的辦法。
最終,他們決定推舉幾個代表,前來拜訪朱樉並打探消息。
經過幾輪磋商,有五個幸運兒被選中。
帶著豐厚的禮品,前往碼頭遞上了拜帖。
本來他們很忐忑,也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甚至,他們心中其實是希望被拒絕的。
去見秦王,那他麼不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嗎。
然而隻過了一盞茶時間,船上就傳來‘好’消息,秦王要見他們。
這讓幾人非常的‘高興’,並朝後方打出了一切順利的手勢。
躲在遠處的人見此,立即派人將這個好消息給傳了回去。
且說那五個幸運兒,被人領著進入了船艙,見到的卻不是朱樉,而是錦衣衛百戶岑信通。
眾人都是老相識,此時相見分外眼紅。
五人馬上意識到大事不妙,轉身就想跑,卻已然遲了。
一群錦衣衛立即衝上來,將他們給摁倒在地。
岑信通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道:“諸位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走呢。”
汪嚴禮強笑道:“岑百戶這是做什麼?我們是依禮來拜見秦王的……”
“呸。”岑信通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臉上,斥道:
“就憑你們也配見秦王?”
他朝隔壁船拱了拱手,說道:“奉秦王令緝拿逆賊,你們是自己招還是我……”
“算了,你們是肯定不會招的,直接用刑吧。”
“先把他們的手指頭全切下來……不要一次全切了,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切。”
“是。”那些錦衣衛都露出興奮的表情。
之前這些人高高在上,從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甚至還敢放火燒錦衣衛衙門。
錦衣衛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這要是傳出去,彆的機構怎麼看他們?彆的同行會怎麼看他們?
以後他們還怎麼在大明混?
今日要一並討回來。
汪嚴禮等人大驚,有人求饒,有人謾罵。
然而很快船艙裡就隻剩下慘叫聲。
錦衣衛恨極了這些人,真的貫徹了岑信通的意思,活兒乾的相當糙。
一節節的往下切,而且用的還是鈍刀子。
手指還沒切完,就先有人扛不住了:
“我招,我全招……”
岑信通卻沒有理會他,直到將他們的十根手指全部切掉,才說道:
“幾位,滋味如何?”
汪嚴禮忍著鑽心的疼痛,說道:“你根本就不想要口供,是不是?你就是為了折磨我們。”
岑信通大笑道:“哈哈……汪掌櫃果然聰明,不愧是開賭場的。”
“秦王說了,他做事不需要證據……你懂了嗎。”
汪嚴禮眼神裡充滿了絕望,他知道朱樉是真的能乾得出來這種事情。
岑信通話鋒一轉,說道:“活你們是活不了了,不過可以選擇怎麼死。”
“有痛痛快快的死,有千刀萬剮之後死……”
“錦衣衛有的是各種酷刑,可以讓你們體驗一遍之後再死。”
“不知你們準備選擇哪一種。”
汪嚴禮悶哼一聲:“說吧,你想要知道什麼?”
岑信通寒聲道:“你們的人都藏在哪?”
淡馬錫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雖然大明經營了數年,但也隻有麵向港口這一塊被開發的比較好。
其餘大多數地方,還保持著原始狀態。
不法分子就在這些地方,修建了大量秘密交易地點和藏身地點。
比如關押奴隸的地方等等。
有些地方錦衣衛知道,有些不知道。
為了將對方一網打儘,自然需要審問一下,獲取更詳細的口供。
此時,五人終於想起了錦衣衛大牢的恐怖之處,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囂張。
其中一人大喊道:“我說……我說……給我個痛快。”
有一個人開口,就有更多人開口,很快眾人就將他們知道的藏身地點全都說了出來。
岑信通拿著口供,立即去隔壁見朱樉:
“大王,這是他們招出來的藏身地點……”
朱樉接過瞅了一眼,將目光放在了其中一頁紙上:
“去這裡,將他們一網打儘。”
他指的正是那些人商量對策的地方。
各家都派了話事人過來,目前都在那邊等消息。
光憑錦衣衛人手自然是不夠的,所以岑信通問朱樉借了一隊人馬。
他們絲毫沒有隱藏自己行蹤的意思——實際上也沒有辦法隱藏。
上岸後直接向著那處據點衝去。
在岸上監視船隊的探子,自然發現了他們的行動,拔腿狂奔就要回去報信。
然而跑出沒幾步,就突然感覺後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下一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一名秦王親衛麵色不變,將強弩對準了另外一名狂奔的路人。
還有幾名衛隊成員,也在進行著相同的操作。
不一會兒就有十餘人被射殺。
寧殺錯不放過,此時凡是可疑人員一律殺。
事實上,到了這會兒還在大街上亂轉的,也確實沒有幾個是無辜的。
眾人一路急行軍,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賭場,院牆很高很厚,門窗都是鐵製。
此時躲在這裡的人,也已經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隻是他們得到消息太晚,想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躲在這裡負隅頑抗。
然而秦王衛隊的人根本就沒想過要強攻。
直接下令將周圍店鋪的人驅趕走,拆毀門板窗戶桌椅,收集了大量木柴,堆積在賭場四周。
火攻。
朱樉的命令是一網打儘。
所以,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