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那可怎麼辦才好?這事兒可經不住查啊。”
徐妙雲白了他一眼,說道:“現在知道怕了?”
朱棣討好的道:“哎呀,妙雲你就彆說我了,快想想辦法吧。”
徐妙雲笑道:“什麼都不用做,照常回信就說此楊璟非彼楊璟就可以了。”
朱棣擔憂的道:“可你不是說爹和大哥都產生懷疑了嗎?”
徐妙雲搖搖頭,說道:“我看你啊,是真打仗把腦子打糊塗了。”
“如果他們真的想追究,來的就不會隻是一封信,而是錦衣衛百戶了。”
朱棣不敢相信的道:“這……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竟然不追究?”
徐妙雲歎道:“怎麼追究?把你調回去北境怎麼辦?處置了楊璟燕國怎麼辦?”
“此事還會牽連到我爹,動他會造成勳貴集團動蕩。”
“還會牽連到妙錦,你可知道為了培養她,娘娘和陳景恪費了多少心血?”
“就算再找出一個天賦比她還好的,也沒那個時間去培養了。”
“況且太子和陳景恪都參與了,也把他們兩個一並處置了?”
“所以,難得糊塗。”
朱棣撓了撓頭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自己的計劃多高明,沒想到誰都沒有瞞得住。”
“等會兒我就寫信向爹和大哥請罪。”
徐妙雲搖搖頭說道:“彆,太上皇和皇上也隻是懷疑,並沒有就此篤定此事的真假。”
“隻是他們出於種種顧慮,選擇了不過分追究。”
“如果你主動坦白,他們就算想不處置都不行了。”
朱棣恍然大悟,說道:“險些又犯錯,妙雲你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之後朱棣寫了一封信,什麼都沒說,也沒過多解釋。
而是直接對錫蘭島的錦衣衛破口大罵,說他們想壞燕國大業雲雲。
果不其然,看到這封信之後,老朱和朱標徹底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這才符合朱棣的性格,要是他細心解釋,反而證明有鬼。
老四果然沒有騙咱。
這件事情就此揭過,而且朱標還讓朝廷給燕國的君臣進行了獎賞。
其中就有楊璟的,而且還拍在獎賞的前幾名。
看到這份名單,陳景恪和朱雄英等人都放下心來。
事情終於過去了。
陳景恪特意找到徐達,警告他以後不要再整這樣的幺蛾子。
否則彆怪他不講情義。
這是真正的警告,不是開玩笑。
徐達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鄭重的表示以後絕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事實上他也有些後悔,當初不該那麼衝動。
當時那種情況,讓楊璟自殺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可以保全他的家小,徐達也不虧欠他什麼,還能保證自身的安全。
但反過來說,誰又能料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呢。
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選擇保楊璟也不算錯。
還幫朱棣留下了一個人才。
前世靖難,楊璟就立下大功,他的兒子楊洪也是靖難功臣。
一家子為朱棣鞠躬儘瘁。
這一世楊璟成了燕國的軍事統帥,幫助朱高熾打下了潘地亞國。
隻能說,大家都在憑良心做事,莫要問那麼多未來。
誰都預料不到未來會發生什麼,想的太多反而什麼都不敢乾了。
錫蘭島那邊的錦衣衛,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見總部回信,說經過調查此楊璟非彼楊璟,他們也沒有懷疑什麼。
畢竟大家都是人,搞錯了也不奇怪。
倒也不是沒有人起疑心,可朱雄英的親筆回信,卻讓他們打消了繼續追查的念頭。
沒人敢和實權太子對著乾。
緊接著朝廷的賞賜到達,楊璟名列其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更是讓他們徹底將此事埋在了心底。
燕國方麵也是一樣,看到朝廷對楊璟的賞賜,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這件事情終於瞞過去了。
楊璟自己也非常高興。
雖然沒有辦法恢複本來身份,但能用本來姓名公開活動,對他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對燕王府也更加的忠誠。
朱棣冒那麼大險幫他,這個恩情他永遠都還不完啊。
——
且說,此時的燕國已經控製了潘地亞全境。
在攻破潘地亞王都之後,燕軍入城三日不封刀,王都人口減少了六成。
朱高熾畢竟年輕,且受到陳景恪影響極大,對這種人間慘劇有些接受不了。
姚廣孝沒有安撫他,而是嚴肅的說道:
“您必須收起自己多餘的仁慈之心,否則對燕國軍民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我下令屠城不是因為嗜殺,而是必須要這麼做。”
朱高熾不解的道:“為何?”
姚廣孝解釋道:“其一,為了激勵軍心。”
“這裡是異國他鄉,將士們缺少歸屬感,這對士氣的影響非常大。”
“這種時候,和他們說什麼家國天下思想是沒用的。”
“隻有最實在的利益才能打動他們的心,隻有釋放他們獸性的一麵,才能讓他們保持心中的戰意。”
“屠城劫掠,是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朱高熾聽的很認真,儘管這種思想與他所學相悖,他依然沒有質疑。
對此姚廣孝非常滿意,世子謙虛能聽的進去諫言,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君主了。
“其二,立威。”
“我們是外來者,靠仁義是無法統治人心的,能依靠的隻有殺戮。”
“隻有將他們殺怕了,才不敢反抗。”
“其三,消滅潘地亞國原有的統治階層。”
“身毒采用的是種姓製,潘地亞的高種姓大部分都聚集在王都。”
“這裡的平民,也大多都是第三種的吠舍,他們是潘地亞的精英階層。”
“我們利用屠城的機會,將他們中的大部分清除,剩下的也不成氣候了。”
“然後我們再將剩下的收編,利用他們將我們塑造成高種姓。”
“如此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來實現對潘地亞的統治。”
朱高熾一副受教的模樣,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大師教誨,高熾受教了。”
姚廣孝謙虛的道:“世子太客氣了,其實這也是陳伴讀的計劃,我不敢居功。”
朱高熾看了一眼大明的方向,說道:
“景恪……哎,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