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停在遠處,遠在弩箭、甚至床弩的攻擊範圍之外。
不隻是他,所有的騎兵都靜靜地注視著那一小隊先鋒。
營地內騷亂片刻,或許是在列隊,但並沒有喧嘩。
剛開始小隊沒有任何異狀。
在快要達到拋射距離前,突然有兩個騎士被摔下馬。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震驚於敵人能在如此遠的距離發起攻擊。
但很快發現,兩個摔倒的騎兵安然無恙的起身、甚至拉起戰馬。
“還好。”
喬拉稍微鬆了一口氣,以為是意外。
可他卻發現斥候們在短暫的停留後,又小心翼翼的退回來。
等到靠近,他連忙追問、道:
“發生了什麼?”
斥候臉色緊張、卻又夾雜著無儘的怒火:
“大人,那些懦夫!他們挖了陷坑!”
喬拉有些意外,隻是陷坑?
這麼短的時間,陷坑又能挖多深?
斥候氣的低聲咒罵道:
“他們隻挖了半尺不到的陷坑,頭盔大小。但是很多!”
聽完解釋,喬拉倒吸一口涼氣。
他瞬間意識到這些小型陷馬坑的惡毒之處。
極速奔跑中的戰馬一旦踏空,慣性會直接扭斷脛骨。
如果大批騎兵誤入這種區域...
他看著遠處被黑暗籠罩的平原,隻覺得到處都是這種陷阱。
雖然他知道敵人不可能完全覆蓋整片區域。
深吸了一口氣,調頭離開。
披甲騎兵們默默跟上。
他們無法想象,世界上怎會有如此惡毒之人?
多斯拉克人不懼群狼和遍布草原的獅群,最害怕的反而是旱獺和老鼠。
草原上每年都有無數強壯的戰馬,因為不小心踏入它們挖出的鼠洞折斷腿骨。
而這些小型的陷馬坑,與鼠洞有著相同的作用。
“襤衣親王!”
喬拉明白,能想出這些針對騎兵的戰術的,隻有這位老者。
奴隸主們絕不具備這種戰爭能力。
一行人垂頭喪氣的回到赫西城,士氣幾乎跌落到冰點。
回到城內,喬拉再次向北方派出信使。
讓主君了解敵人的詭計,也借助主君的威望提升士氣。
之後的時間,他繼續派遣斥候探查敵人動向,指揮拉紮林人加固城防。
連續兩批的求援信使,緩解了戰敗後渙散的人心。
城內並沒有出現更大的混亂。
第二天傍晚。
襤衣親王帶領先鋒抵達赫西。
他指揮無垢者在城西北三裡格的緩坡安營紮寨。
距離不遠不近,卻讓城內的守軍如坐針氈。
一百多位披甲武士的頭顱送回後方軍營,觀望中的奴隸主終於下定決心。
他們接受了襤衣親王步步為營的策略。
有了上次後路被斷的經曆,奴隸主們在兩座營地總共留下一萬人守備。
五萬多軍隊,再次殺入拉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