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眕,曾為“金穀二十四友”,攀附賈謐。
王亂時,其與其父陳凖,叔父陳徽,都曾深度參與王亂。
但實在運氣太差。陳氏幾次站隊,都沒有被好運光顧。
陳凖、陳徽站隊淮南王司馬允,攻司馬倫,失敗。
陳眕帶著禁衛軍,聯合司馬越,一起背刺了司馬乂。導致司馬乂功敗垂成,後被司馬顒大將張方燒死。
其又與司馬越複立清河王,挾帝親征鄴城的司馬穎。
如果隻是到這裡,陳氏崛起,如日中天。
但現實拐了個彎兒。
當時,陳眕兄弟陳匡、陳規在鄴城,尋隙逃出。跟司馬越、陳眕稟報,鄴城人心離散,攻打即勝。
司馬越信以為真,大軍一起,卻被司馬穎大敗於蕩陰之戰。來了個狠狠的教訓。
皇帝司馬衷被抓,司馬越千裡奔逃,遁回東海國。
而陳眕帶著清河王覃退守洛陽。後來,張方攻破洛陽,清河王被廢,陳眕也跟著勢衰。
如今,雖然已是司馬越掌權,但因為前事,陳眕與司馬越已有嫌隙。
矛盾既生,很難彌合。
司馬越剛掌權,還無法插手梳理,禁衛軍這個複雜的老牌勢力。
不過,陳眕這個左衛將軍坐的,恐怕也似針氈。
他不會感覺不到危機。
司馬越一旦準備染指禁衛軍,其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口子。
所以,想要陳眕的左衛將軍之職位,不存在難度。隻要給足好處,利益交換讓其滿意。
如果有更好的安排,陳眕會很願意,儘快離開禁衛軍這個火坑之地。
但問題是,把其安排在哪,能讓陳眕滿意?
同時,讓朝堂、司馬越也無話可說。
好一會兒,才聽司馬越說道,“陛下所言,有些道理。如今朝政三公空缺,陛下登位,升老臣任三公,實乃當有之意。”
“王夷甫資曆不缺,任三公可也;隻是溫長卿方任中書監,再升三公,會不會惹起非議?”
“臣倒有個合適人選。今河間王顒枯守長安,陛下何不詔之入洛陽,任為新朝司徒?”
司馬熾驚訝地看了司馬越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是要趕儘殺絕罷?司馬顒一入洛陽,有沒有命,就是你說的算了。
他會來嗎?
司馬熾想起,曆史上參加八王之亂的司馬宗王,到了晉懷帝時期,確實隻有勝利者司馬越活著。
看來,曆史上,司馬越也是這麼乾的!
司馬熾升起的第一念頭,是用不用阻止司馬顒的死亡。但轉念一想,司馬顒已成敗犬,就算不死,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其殺戮太多,造成的破壞太大,人心早丟了,再複起的可能性很小。
自己用他,說不定還反惹一身騷。
再想想原身的記憶中,司馬顒縱張方燒殺搶掠,不能製,而造成的罪孽。當時所見的那種慘狀!
這種人死有餘辜!
於是,司馬熾點點頭,“王叔所言極是!”
“隻是河間王肯離長安入朝麼?”
司馬越輕蔑一笑,“這由不得他!”
“陛下詔他,是欲給他活路。若其不識好歹,非進死路,就遣人賜他一杯金屑!”
司馬熾看其滿腔的殺意,附和道,“王叔所言極是!”
稍後,兩人談完,司馬越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