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耗費,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大,隻能咬著牙,硬撐著。
王亂這麼多年,光在洛陽近周都打了數次大戰。山上樹木都基本被砍光。今年冬天又格外的冷。所以木炭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不但價高,量也少。倒是可以從其他地方運過來,但一路上又多是匪患和流民,運輸很難。
她家雖然是西北大族,有些底蘊,但畢竟遠水難解近火,而且也僅僅隻是地方上有些影響,還影響不到京都這邊。
就這幾回,除了她父親勻了家中部分,還幫忙高價購買些外,她自己也拿出嫁妝貼上。
但後續,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她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這個冬天,怕宮中有人挨不過去。尤其是武帝惠帝尚存的嬪妃。
陛下剛繼位,若是傳出宮中有人凍死,勢必對陛下的名聲有很大的打擊。
所以,她寧願自己冷點,也要把一些地方安排妥當。
司馬熾收斂心情,“不說這個。之前汝等在做什麼呀?”
梁皇後聞言,頓時展顏歡笑,如清風霽月,美麗可人,“我與阿姊在對弈!”
司馬熾挑眉,看了羊獻容一眼。
於是,笑道,“誰輸誰贏了?”
梁皇後朝司馬熾仰著小臉,歡快道,“我贏了!”仿佛在求誇獎。
司馬熾心頭被這可愛來了一道重擊。看她嬌憨的樣子,趣味橫生,就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瓜,誇道,“真棒!”
梁皇後默默噘起嘴。這對待小孩子的動作,讓她有些破防。
司馬熾見狀,哈哈一笑,但顧忌她性格放不開,也沒太過分。
“走!我看你們再對一局!”
他牽起梁皇後的手。
走進寢屋,才感到一絲暖意。
比外麵稍大一點的炭盆旁邊,幾案上放著棋盤和棋子,看排列,這一局還未下完。
司馬熾招呼著二女入座,自己也著人搬來坐席。
兩女相對而坐,他在中間。三人就圍著炭火,聚攏在幾案旁。
清河蹭在羊獻容旁邊。
司馬熾看旁邊另一個幾上,放著些乾果,還有一小碟飴。就拿起一顆乾棗,蘸了飴,遞過去。
飴,就是古代製作的一種麥芽糖,作為甜味。
小家夥咽了口唾沫,眼神期期艾艾,盯著乾棗。又不敢拿。
梁皇後道,“小清河,怎麼不接叔父遞過來的東西呀?”
羊獻容也看過來,隻是瞥了一眼,沒出聲。繼續跟梁皇後收拾棋子。
司馬熾伸長手,越過她,將乾棗遞向清河。
一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胳膊。
羊獻容觸電般縮回胳膊。
接著,她抬起頭,挑眉看了下司馬熾。
司馬熾還沒理解其意。
就見其自行接過乾棗,然後在一大一小的眼神下,丟在自己嘴裡,咯嘣咯嘣,吃掉了。
我艸!
這女人,神經病嗎?好了傷疤,忘了疼?
再看清河,小嘴一癟,委屈滿滿。司馬熾隻得又拿起一顆乾棗,蘸了飴,遞過去。
羊獻容又要接。司馬熾掃了她一眼,避過她的手。
那邊清河見狀,興許是怕又被母親搶了,這回馬上接住。然後迅速張嘴吃掉,頓時眼睛眯成小月牙一樣,小嘴輕輕咀嚼,嘖嘖有聲。
但看到司馬熾看她,小臉蛋立馬緋紅,朝向母親懷裡一拱,在雄偉之下,藏住她的小臉,然後再偷偷露出來,偷看他。
“哈!”
司馬熾逗趣一聲,朝她搖搖手。
小家夥又躲了回去,帶動那兩處雄偉之物,上下彈性兩下。
司馬熾頓時有些尷尬,撇過眼神,專心去盯二女下棋。
原身的棋藝還不錯,所以他還是能看懂二人的路數。但情況顯然跟梁皇後之前說的不一樣,羊獻容的棋數怕是比其高不少。
看來這羊獻容是有意藏拙,跟皇後打好關係。
隻這一點,就能看出,其心智之深。梁皇後一對比,顯得小白。
想想她的處境,還帶著一個孩子。皇後寢宮物料都難,她那邊肯定也不好過。哪怕大人受得了,小孩身子骨弱,未必受得住。
所以,過來打好關係,也可以蹭吃喝蹭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