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客官,您瞧瞧,這可都是上好的東西,要是裡麵東西是壞的劣的,我劉發財不得好死!祖宗十八代都是畜生樣的!”
看著麵前牽著馿子板車的貨郎,吳鶴微微挑了挑眉頭,揮揮手示意吳家班眾人沒事,然後便是大眼掃起了這家夥的貨物。
這種貨郎吳鶴還是第一次見,聽爺爺吳剩說這種貨郎跟響馬一路貨色,算是一條生態鏈的不同位置,響馬負責搶,而他這種人就負責收來賣,相當於傾銷商。
當然,那些價值很高的貨物自然不會流通,像這種家夥,那些東西一般會在城內有相應的路數,這些家夥一般都隻收一些相對比較零碎的東西。
過去吳家班走的路一般都是響馬很少,甚至是沒有的道路,最起碼過去幾次吳鶴都沒有遇到過。
今天這還真的是第一次。
大眼掃過這貨郎車上的東西,這裡大部分都是些生鏽的刀劍,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破布麻衣,以及一些布料不錯,但是缺胳膊少腿的衣服,的確和吳鶴聽到的差不多,沒啥好東西。
除此之外倒還有幾條臘肉以及日常生活所用的錘子鋤頭,鏟子以及縫衣服的針,頂針之類的,倒是吸引了吳鶴一些注意。
不過自從斷了王麻子的藏寶庫之後,這些東西吳家班也並不缺。因此吳鶴也隻是一掠而過,最後視線便是看向了那些好似雜草一般堆起來的草藥上。
吳鶴摸了摸下巴,緩緩走到近前,伸手扒拉了兩下這些草藥,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觀察了一番,然後便是確定自己手裡的草藥和之前從王麻子那裡搜出來的是同一種,都是五虎硬氣功內儲備的藥浴的材料。
按照藏寶庫當中藥物的儲量,再看看這草藥還算不差的品質,要是王麻子獲得這些藥品,很明顯不可能扔給這些貨郎。
那也就證明了一件事——麵前的貨郎背後的響馬和王麻子怕是不是同一批人。
“有人違反常規,常有事端啊……”
這幾個在功法當中有過描述的草藥,然後又問了一那些瓶瓶罐罐裡的東西,得到了“石灰粉”“黑火藥粉”和“蒙汗藥”的答案之後,吳鶴便是提著自己買的東西回到了吳家班。
當然他並沒有急著走,畢竟都已經準備好原地開飯了,直接走算什麼?
當然雖然在吃飯,但是吳鶴的注意力也沒有離開那個貨郎。
果不其然,那個貨郎在看吳鶴離開之後,便是將驢車暫且拴在了樹上,然後鬼鬼祟祟的走進了樹林。
吳鶴悄然跟上然後便是看到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隻白鴿,然後似乎就準備飛鴿傳書。
“這就叫專業啊,是吧小哥?”
看著猛然回過頭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貨郎,吳鶴捏著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關節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同時腳步慢慢向著對方接近,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小哥,我們,談談吧……”
而那貨郎見此情況頓時手一抖,白鴿便是要直接震翅飛起,而對此吳鶴一揮手,一道脈衝飛出便是直接將鴿子打成了肉泥,白色的羽毛四處飛落,一塊兒肉團甚至直接落在了貨郎的眉心。
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貨郎哪裡見過這種場景?瞬間就被嚇尿了,也不管自己的褲子會不會被劃了,蹭蹭蹭的便是往後退,一臉驚恐的便是大喊大叫。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
當然十秒之後鼻青臉腫的貨郎也就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和吳鶴說起了和他同夥的那一夥響馬的底細。
乾他們這一行的就是把腦袋彆在腰帶上,賣起同夥來自然是一個乾脆利索,完全不在意同夥會不會逃跑然後秋後算賬。
開完笑,自己的腦袋都被人家抓在手裡了,以後算什麼?先活下來再說。
當然在此期間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耍什麼小花招,但是在被吳鶴卸下了四肢的關節之後,也就老實了,直接躺在地上仰視著吳鶴便是結結巴巴的介紹起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我上頭的老大,哦不賊子名叫座山雕,手底下人手有上千多號人,手底下幾百匹馬,坐下七個當家的管理七個部門各個武藝不凡,個頂個的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當然比上好漢你都不算什麼……”
聽著這貨郎的話語,吳鶴不禁皺了皺眉。
“好好說話,彆在這兒拍馬屁,這一套在我這兒不好使……”
“啊,嗯——”
見吳鶴油鹽不進,這貨郎也是連忙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一本正經的介紹了起來。
“那座山雕愛財,但對自己的兄弟十分大方,在周圍一片名聲都是響當當的,手底下每一個山賊都各個練武,其中最強的幾個就是當家。”
“因此座山雕這一夥山賊可不像是前麵其他的那些腦子一熱有點本事就出來打家劫舍的響馬,他的勢力強大不說,還分工明確,手底下的悍匪更是悍不畏死。”
“手底下打探情報的,出謀劃策的,打家劫舍的,販賣貨物的,購買糧草的,購買兵器的,打點官府的,都各有分工。”
“當然,爺!我知道的也就這點了,具體情況,他們有什麼人,什麼暗號我也是一概不知,隻是聽我爹說有這麼一回事。”
“而且不止如此,大爺您知道青峰鎮的青峰嗎?那就是座山雕的大本營,不過他叫青峰為威虎山。”
“把青峰鎮變為威虎鎮,其野心昭然若揭。”
“但隻可惜這個想法並未成功,威虎山的名聲雖然傳揚了出去,但除了內部人士,一般人隻以為威虎山隻被指代座山雕為首的山賊們……”
“那威虎山易守難攻,其上還棲息著各種野獸,除了安全道路,其他地方兩步一隻狼,三步一隻熊瞎子不是啥稀罕事。”
“而且不僅如此,那座山雕心性還十分的謹慎,除了自家人誰都不信,像是我們這些外圍的貨郎全部都是通過飛鴿傳書來聯係的。”
“飛鴿上自然寫好了貨物的地點,讓我們到哪裡什麼時間去拿貨,然後把賣來的分成又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放回去。”
“正是因此前些年啊,周圍一片的官兵前去剿匪都沒能成功。而且曾經帶隊的幾個官家的好手都折在了山上。”
“不過經曆了那一次之後座山雕也是損失嚴重,也算是老實了幾年。這幾年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也就是前一段時間這才突然再次出現。”
“過去我爹就是為他們乾活拿貨物分成的,所以他們重出江湖之後又把我們給拉上了。當年我沒有成年,所以沒有怎麼參與這些事情。但是如今我成年了,我爹就逼著我一起來乾這活了。”
“說真的大爺,這事情和我真沒有什麼關係,我也就是一個剛剛開始辦事的小人物。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什麼用,我連威虎山都沒有上過,一隻都是飛鴿傳書。”
“現在連飛鴿都被人給殺了,我就算直接跑到他們的麵前,他們也不會相信我。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對於麵前貨郎的哭訴,吳鶴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對方是一個新手,吳鶴的確相信,畢竟從對方的身手和眼力上看,這家夥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