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青年閉上雙眼等待死亡與疼痛的降臨之時,他卻是發現自己他身上並沒有出現那種被野獸撕咬的感覺,甚至連半點風聲都感覺不到。
“要是讓你在這裡就恢複了理智,那麼後麵可就沒有辦法好好玩了。”
此時,潘南君雙腿踏在地麵之上,看著麵前這個新生的涅槃屍,微微搖頭,似乎是在和麵前的涅槃屍交流,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現在需要你的命一用~,現在就請你為我舍掉這條命吧……”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揚州城內……
一個一字眉毛,身穿道袍的老道士好似感受到了些什麼,抬頭看向一個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那邊有一股血氣升起,是涅槃屍嗎?”
另一邊同在揚州城內。
一個一頭黑發束在腦後,身穿緊裝,腰間挎著一把長刀,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站在一處鐵匠鋪當中,擺弄著自己手中的長刀,滿臉的滿意與喜愛。
而此時鐵匠鋪當中一名渾身肌肉手持一杆長槍的大漢走出,伸手便是將自己手中的長槍送到了青年的手中。
“阿鶴,給,你爹的槍……”
對此,那青年也是笑著接下。
不過剛剛接手,原本那安的好好的槍頭頓時一陣不穩,在槍杆上一陣抖動之後便是滾落在了地上。
皆屬於岩石碰撞的“叮當”之聲異常的刺耳。
見此情況那被稱為王叔的肌肉大漢頓時也是一陣尷尬,連忙拾起槍頭,確認槍頭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之後便是幫著青年重新裝回了槍尖。
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後,這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剛才槍頭沒按好,這下絕對不會有事了。”
而對於麵前王叔的發言,被稱為阿鶴的青年就完全沒有聽進去,整個人的精神一陣恍惚。原本的好心情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一種不妙的預感猛的湧上他的心頭……
當即他也顧不得這槍頭究竟有沒有安好,支會一聲表示沒事之後便是直接將長槍背在身後,向著一個方向快速奔跑而去。
並且他這麼一跑就是十幾分鐘。
待他跑回自家院落之中時,看著那緊閉的大門,還有安靜的不正常的院落,心中那種強烈的危機感也是越來越濃重。
不過對於自己便宜父親實力的認可還是讓他的心中保存著一定的幻想。
“啪~”
沉重的大門被用力的推開,實木的大門與周圍的牆壁發生碰撞,後室的門板不斷抖動,發出劇烈的聲響。
而名為阿鶴的青年的身影亦是隨著聲音的傳開竄入院內。
然後他便是在這裡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場景。
那是滿地的血腥,沾著鮮血的殘破衣服,肢體枯骨,內臟就好似屠宰場的邊角料一般散落一地。
那濃重的血腥味比之阿鶴數日之前與父親和一眾叔叔一同攪滅山賊的戰場還要引人作嘔。
超級沒熟悉的人頭好似京觀一樣被堆在一起,那一個個沾著血的麵容令得其瞳孔甚至都失去了聚焦。
幾乎是下意識的勁裝青年向後退出一步,不過腳下卻好似踩到了葡萄一般爆漿的觸感卻是令他渾身都為之一抖。
他十分艱難的移開腳步,然後便是看到了自己腳底下那被踩爛的眼珠子,以及大門側麵那顆被門板推到一邊的半截身體……
那衣著打扮他相當熟悉,正是他的便宜父親。
“這是——這是——這是——這是——”
眼前極具衝擊力的一幕令得這名年輕人幾乎難以呼吸,他努力的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喘氣,不過周圍空氣當中的血腥味卻如同海水一般不斷的往他的口中灌注。
腹中一種強烈的惡心感,猛的湧上喉間,明明已經經曆過了一次生死之間的戰鬥,明明已經親手殺死過不止一人,但是在此時此刻青年鄔鶴還是不由自主的在這裡大吐特吐了起來。
不過隨著腹中之物全部吐出,甚至連胃裡的酸水也嘔出了將近一半,青年鄔鶴心中的怒火,這才如同被撥開了泥土掩蓋的火焰一般快速燃燒了起來。
“誰~”
明明沒有大喊大叫,沒有大哭大鬨,甚至在此之前這青年人都沒有發出什麼太大的聲音。
但此刻他的聲線卻是那般的沙啞,他的眼睛是那樣的赤紅。
而且就在此時,一陣好似櫃子被打翻的聲音猛的從不遠處響起。
瞬間,青年那雙充血的雙眼便是緊緊的鎖定了那聲音傳出的方向。
最後隻聽“嗆啷”一聲,長刀出竅。
不過他此時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捏住刀柄,而是用力地握住刀背,湛藍的火焰在他的手中燃燒,無比憤怒與殺意所化作的咒力在此刻如同火藥般炸
開。
銀亮的長刀瞬間便是化作一道銀光,眨眼間便是穿過了兩麵牆壁的阻隔,在院落之內發出了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響。
在無邊憤怒的裹挾之下,青年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也完全不顧及自家房子是自己財產這件事情硬生生砸開了兩麵牆壁,然後便是看到了引發此次慘案的罪魁禍首。
不過房間內的場景,卻是如同一盆冷水般,瞬間澆滅了青年體表不斷燃燒的藍色咒力,讓他整個人的大腦都進入了一種莫名的宕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