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上藥,牙印很深就算傷口好了也會留下淡淡的心印記,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那一雙紅著眼眶狠狠盯著他的畫麵。
他才二十五歲,有幾瞬間他覺得自己像行將就木的老人,好像這一生一眼就望到頭了。
程慕自嘲的笑了笑,低著頭給自己的傷口噴藥,他這一生,既然來了,就要一步一步的走上巔峰。
如若不然,他好像沒有任何為之奮鬥的方向。
韓祺在書房認真的把資料看完,資料做的很淺顯易懂,他都看進去了,其實他不是聽不進去話,而是他的性格就像任性的小孩,需要大人誇獎鼓勵的去引導他做,激起他的興趣,然而程慕對他肯定是沒有那個耐心的,他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韓祺從書房出來,看了一下走廊左手邊的那個房間,房間門微微開著,韓祺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
程慕正在穿睡衣,聽見聲音回頭看去,見是韓祺,又轉身自顧自的扣睡衣扣子,沒有說話。
韓祺兩隻手背在身後,右手大拇指不停的掐著左手食指,微低著頭,欲言又止,磨蹭到最後還是開口了:“對不起,我不該咬你,是你說話太過分了,我才生氣的。”
程慕穿好睡衣,走過來把醫藥箱放進櫃子裡後坐在沙發上,慵懶的靠在沙發背,右腳翹在左腿上,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說道:“我知道我很過份,但我並不打算道歉。”
韓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咬傷了人,是要道歉的,卻沒想到程慕居然耍無賴,韓祺臉微微發紅,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現在罵人的話他又說不出來,畢竟剛剛做錯了事,氣勢不足,隻好氣鼓鼓的瞪著程慕,隻能最後‘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轉身離開了。
離開時還特意把門帶了一下,砰的一聲臥室門關上,聲音不大不小,也能聽出來主人並不是真的生氣了。
“蠢貨。”程慕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帶著自己都一絲未曾察覺的笑。
韓祺弄壞了他那麼多輛車,也沒見道個歉,這把他咬傷了反而彆彆扭扭的跑過來道歉了。
這樣彆扭
的氣氛一直持續了半個月,程慕每天都會準時八點給韓祺上課一小時,上完課有的時候回公司了,有的時候就回書房辦公了,兩個人就像合租在一處房屋,除了必要的都不會相互打招呼。
這天,韓祺的媽媽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參加一個聚會,如果程慕有空就把他叫上,韓祺自然不想跟他一起,自己一個人就回家去了。
到家大門口的時候,韓祺看到他媽韓豔豔在院子裡修剪花枝,而媽媽旁邊站了一個盤著頭發穿著旗袍的女人,跟媽媽差不多年紀,走近了看才認清那是早就在國外定居多年的芳姨。
正準備上前跟媽媽和芳姨打招呼的時候,身側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韓祺哥哥,你回來了。”
韓祺循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留著空氣劉海,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整個人素淨雅致,聲音也很清脆。
這個女孩兒叫葉涵。
就是曾經韓祺讀書時,第一次懵懵懂懂的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可惜卻在程慕的襯托下,女孩子說了一句:你太幼稚了,我喜歡程慕那樣成熟穩重的。
韓祺雖然如今也沒有弄懂愛情到底什麼樣,但他覺得以前喜歡葉涵可能也隻是因為,她文文靜靜有一種小家碧玉乖乖女的氣質,讓人很想接近她,想和她一起玩,跟她做朋友。
如今再見麵,任韓祺心大到天邊去,也不可能若無其事的麵對曾經拒絕自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