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 / 2)

前妻難撩 紅箋小筆 7885 字 5個月前

如今的趙桓晉,高升刑部尚書,依托職務之便,私下鏟除了不知多少同他作對的官僚。

不論忠奸,得罪他,隻有死路一條。

手腕之狠厲,與他春風拂麵的作派截然相反,正正可謂是菩薩麵容,修羅心腸。

隻虧李乾敢用他,好在他夠狠,也夠忠心。

前陣子趙桓晉出了趟外差,這會剛回京複命。

李乾甚少私下召見趙桓晉,眼前迫不及待將他約來,想來今日要議的是件大事。

果不其然,待李乾踩著明黃雲靴邁入屋內,一開口,便是明年登基之事。

李乾眉間儘是愁色,“今日姑母特意在鳳閣召集了幾大輔臣,對此事做了商議。中書省並不反對孤明年登基,畢竟是先帝遺詔,他們也沒得托辭,可陸首輔不願交出玉璽。”

“他肯讓孤繼位,卻憑著父皇當年給他的口諭——輔佐儲君直至有執政之能,明裡暗裡說我還年輕,執政經驗不足,玉璽,暫時還是由內閣保管的好。”

看似是為了江山,實則仍把李乾當三歲小孩。

玉璽不在帝王手中,不論他要做什麼事,都還是要經過內閣的許可。

先皇駕崩當年,李乾年紀太小,這麼多年過來,都是內閣把控朝堂,維持朝綱。

幾位宰相掌權久了,自然也不甘大權旁落。

李乾現兒是長大了,根基卻還太淺,根本沒法與這幫老臣抗衡。

秦陌蹙起眉稍,與他一同發愁。

趙桓晉有意無意,說起今日回京,在皇城馳道上,遇見了陸貢的獨女入宮遊玩。

“我聽聞周夫人已有兩月身孕,陸首輔果真愛女心切,特地把她從南疆接回了京城安養。”

秦陌從來不關注任何人的後院和女眷,矮身坐到了太師椅上,譏誚道:“你說這個做什麼,難不成叫我們把陸老頭的女兒綁了,逼他就範?”

趙桓晉拱手作揖,“世子爺說笑了,周夫人身懷六甲,如何受得起這等驚嚇?再則陸首輔如此疼愛獨女,又怎會忍心讓她出事呢?”

李乾聽他話裡有話,雙眸盯向了他。

趙桓晉輕輕微笑,“微臣回京述職前,正好從雲貴那廂路過,無意間聽來了一些風聲。過兩天,等微臣的密探回來,興許可以給太子殿下獻上一策。”

李乾立時想到雲貴現兒的節度使周荀,正是陸首輔的女婿。

趙桓晉看向秦陌,溫言續道:“屆時,怕是需要世子爺這等南邊的生麵孔,出麵走一趟南疆了。”

南疆?

秦陌從未去過這個地方,卻在聽見這處地名時,心頭沒由來地猛抽了下,忍不住蹙緊了眉稍。

--

議畢。

散場時,李乾叫停了秦陌。

趙桓晉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兩兄弟有私話要說,躬身告退,先出了彙賢堂。

趙家的馬車停在了東宮人跡罕至的西側門外,趙桓晉一上車,侍衛拎起馬韁,溫聲詢問:“大人,我們直接回府嗎?”

趙桓晉朝簾外看了眼,長安城內,暮色漸合。

“去醉仙居。”

他一連出差數月,許久,沒吃過醉仙居的鵝梨餅子了。

這廂,書房內。

秦陌見李乾特地把他留了下來,還以為他有什麼要事相商。

結果李乾睨了他一眼,輕嘖了聲,“十天半個月不理不睬,我東宮給你白養個人,給彆人看的?”

這陣子,秦陌一點兒都沒想過往後邊的掬月堂去。

日子久了,總有閒話傳進李乾的耳裡。

李乾把他拎到了一邊,嚴令要求他去蘭殊的院子裡看看她。

秦陌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抿直著薄唇。

最後,還是沒能扭過李乾那一句來來回回的威脅“我管不動你了”,不情不願來到了掬月堂門口。

迫不得已邁進屋門,入目,竟是兩盆茶花。

秦陌眉頭的青筋一跳,僵滯在了原地,警戒地端詳了好一番,與他夢裡的那兩盆,品種不儘相同。

他夢裡那兩盆,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十八學士。

女兒家現在屋裡擺的,隻是普通的紅山茶。

秦陌仰頭瞥一眼,那屏風後的垂簾床,也不是拔步床。

這不是他夢境裡的那個屋子。

秦陌悄無聲息地舒了口氣,登時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草木皆兵般,忍不住自嘲地嗤了聲。

銀裳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過來,捧著曬乾的衣裳進門,先是驚喜,而後遺憾。

太可惜了!

她家姑娘,剛剛出門了。

--

年關一過,蘭殊懷揣著類似近鄉情怯的複雜情緒,每日都在翹首以待,今日,終於如願見到了回京的長姐。

阿姐少時最愛吃醉仙居裡的點心,蘭殊特地在此設宴,點了一桌子蘭姈愛吃的珍饈佳肴。

一晃數年,醉仙居的口味如故不變。

蘭殊捏著衣袖,滿懷期待地坐在桌前,一看見那個熟悉的麗影推開廂房門,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阿姐!”

少女跑得有些迅猛,抱的力道也重,險些將人從門前撲了下去。

蘭姈堪堪穩住了身軀,佯作蹙眉苛責,手卻溫柔地抱住了她,“都成婚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