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全遼誌》中的記載,明初時明軍普遍裝備盾牌,形式各異較為齊全。但是刀盾手(刀牌手)的訓練比較複雜,戰術多樣,很是考驗將領的個人軍事素養。再加上火器興起,甲胄和盾牌這些護具的功能被減弱。所以當時很多人就說盾牌不合時宜,行軍打仗不僅帶著累贅而且還多花錢,因此很多官軍竟棄之不用。
但楊林可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刀盾手身披重甲再配上標槍,絕對是後金軍的強大克星。因為這時的明軍比後金軍裝備要好很多,尤其是火器裝備率高。可這時的火器缺點就是裝填慢,殺傷力不一,沒等放上幾槍就被人衝到眼前了。結果怎能打過人家?
盾牌和重甲可以大幅降低後金軍弓箭的殺傷力,而標槍除了能近距離殺傷他們,另一個作用就是在作戰中能打亂他們的陣形,便於己方趁勢而入。所以麵對後金軍這樣以冷兵器為主的對手,就要以冷兵器為主以火器為輔進行搭配,有針對性的和他拚消耗。
查額葉和禹爾尼兩人見勢不妙,想趁亂逃走。可官軍早就把他們團團圍住,如何輕易走脫?兩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打算撿幾支標槍反投官軍,可發現槍頭與槍身之間是斷的,根本就沒法用,這讓他們極為沮喪。
遼兵們的標槍是楊林仿造古羅馬軍團的標槍製造的,最大的特點就是擊中物體後槍頭與槍身之間連接的木銷會折斷,這就避免了被敵方撿起來反投己方。
被殺的四散奔逃的後金軍民很快被官軍壓迫在一起,最後隻能背靠背圍成一圈進行抵抗。官軍的盾牌陣從四麵步步相逼,推擠壓迫的他們根本就揮不起手中的武器,隻能是徒費力氣的拚死掙紮。
很快,查額葉和禹爾尼及數十後金軍民被俘。他們滿身血汙精神萎靡,垂頭喪氣的被官軍逐一捆縛起來。
熊大海仿佛拎小雞似的抓著查額葉的脖領子,來到楊林麵前一提道:“大人,就是這狗日的射你的。你把他交給俺,俺把他打成肉餅蘸醬吃,給你報那一箭之仇!”
楊林嘿嘿一笑:“不用了,去歇一會兒吧。把這家夥交給徐哨官他們就好。”
熊大海撇撇嘴道:“大人,俺聽徐哨官說過喝什麼奴血,吃什麼胡肉。這小子算不算胡奴,肉能吃嗎?要是能吃的話俺想嘗嘗是啥滋味兒。”
“大海,打住。你千萬不能吃!那是前宋嶽飛嶽大帥寫的兩句詞,是打比方,不是真的吃。”楊林急忙勸阻道。熊大海這貨發起傻來真能把這小子宰了蘸醬吃,這不是什麼好事。再說了誰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傳染病什麼的,萬一得上了就麻煩了。
楊林和熊大海的兩句對話把查額葉嚇得都要昏過去了,沒想到官軍中竟然有這樣的食人惡魔。
官軍麵對俘獲的這些後金軍民自然不會優待。尤其是孫奎亮,一邊向楊林檢討作戰不利,一邊命部下狠狠毆打這些戰俘以解心頭之恨。
此戰結束代表了雅爾古寨徹底淪於官軍之手,大勢已定,全城再無一處抵抗之地。待卯時天色大亮,上至城主汪善下至農奴的數千吏民,被官軍按男女老幼區分成幾隊,統一押往城外的晾糧場。
晾糧場地勢平坦開闊,是雅爾古寨晾糧、祭神、集會等活動的場所。此時的晾糧場一改往日的氣氛,人們被集中在一起,四周佇立著大隊殺氣凜凜的官兵。他們被嚴令不得說話、不得亂動,否則將遭到嚴懲。就連幾歲的孩子也被嚇的不敢哭泣,真可謂是黑雲壓頂慘風淒淒。
巴來紮西和噶裡現在可忙壞了,領著各自的手下忙著對所有雅爾古寨百姓進行甄彆。此時的他們可真是“得道升天”了,在同族麵前吆五喝六、橫行霸道。看誰不順眼揪出來先打一頓再說。看著有漂亮的女子就上去動手動腳調戲一番。金銀首飾、碎銀銅錢看著好就直接揣到自己懷中,如有反抗則直接暴力搶奪。
也難怪他們這個樣子。以前他們在八旗中是最底層的人,見誰都得彎腰喊聲“爺”,就連主子家的幾歲小崽子都要陪著笑臉去討好。如今可不一樣了,自己變成了爺。往日裡那些權貴現在都成了階下囚,看誰不服就打到他服為止。手段就是這麼簡單粗暴,愛誰誰。
巴來紮西和噶裡的手下中有野人女真,他們何曾有過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機會?如今尊卑順序全倒過來了,這感覺讓他們感到無比的舒坦。
根據楊林先前的指令,噶裡和巴來紮西他們隻要不動漢民,其他的人任由他們折騰。這也算是對他們一種變相的刺激和獎勵。
官軍先將漢民們分出來,這些人占了雅爾古寨人口的三成多,都是多年來被後金擄來的奴隸。
楊林麵帶微笑報上身份,告訴他們不用怕,官軍保證他們的生命和財物安全。然後讓漢民們挑選一些乾活麻利的人為官軍燒水做飯,最後他還不忘說了一句富有民族主義色彩的話,“官軍是咱們漢人的隊伍,以後不管是誰,隻要敢欺負咱們漢人,那就和他乾到底!”
漢民們大道理不懂,但看這支官軍說話做事較為和氣,不似其他官軍四處擾民胡作非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方才落下。他們很快選出百名婦女和青壯,抱薪攏柴、挑水淘米的一陣忙活,開始為官軍生火做飯。
官軍中有些負傷的傷兵,漢民們也挑選出一些人,為他們清洗包紮。一時間,軍民關係無比融洽。
李丁和孫廣得知官軍大勝不禁高興萬分。兩人開始幫著處理諸多善後事宜。而組織漢民為官軍提供後勤保障,是李丁的專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