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可不是慣誰毛病的人,立刻命令全體官兵集合。對經略標營的官兵道:“你們是來靉陽幫忙的不假,但是我現在是你們的上官,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你們一定認為我管的那麼嚴、練得那麼累有個屁用啊!到戰場上隻要能多砍敵人的首級比啥都強!那好,咱們可以試試。你們經略標營和我的靉陽標營就比量比量,看看咱們誰厲害!”
“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我的人輸了,從今以後你們愛咋地咋地,我管都不管。但是你們要是輸了,就得按照靉陽標營的規矩來。誰要是不守軍紀,我可絕不慣著!”
陳尚仁、王崇信心裡本就不怎麼服氣楊林,如今有這個機會豈能輕易錯過。便道:“楊備禦,客隨主便,你說怎麼個比法?我們按你的規矩來!”
“對,怎麼個比法?”經略標營的官兵也都紛紛鼓噪起來。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出出心中的惡氣。
經略標營的官兵自認自己是精銳,也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雖比不上皇帝的二十四衛親軍,但怎麼也是封疆大吏直屬隊伍,豈是靉陽小小邊軍能比的?
跟隨楊林一起來的張祝、張魁武等人見狀不動聲色,心裡其實早都樂開了花。他們自從獾子溝之戰後就沒打過仗,整天不是訓練就是構築工事,都無聊死了。正好,今天就拿這些家夥當陪練了,也借此刹刹他們的威風。
邢雲衢在一旁忙道:“楊兄弟,兩個標營怎麼說都是都是一家人,可千萬彆傷了和氣啊。”
楊林一笑道:“井石兄放心,軍中自古就是以武為尊,誰厲害就聽誰的。兩支隊伍碰在一起就必然要分出個輸贏來,否則這軍心士氣就融合不到一起去,就成不了一家人!如若上了戰場,這是最致命的!”
“楊備禦,你快說怎麼個比法吧。弟兄們可都等不及了!”陳尚仁大聲的催促著。他身後的手下們滿臉急切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把靉陽標營打一頓出出氣。
楊林對這一切早都看在眼裡,便道:“雖說是客隨主便,但從禮數上講還是主隨客便的好。還是你們說怎麼個比法,我們接著就是了。”
陳尚仁和王崇信也不客氣,和手下哨官們商量了一陣然後道:“楊備禦,軍中騎馬射箭、長途越野、弓矢火器啥的比起來沒意思,輸了有太多借口了。要想雙方都服氣,那就來場痛快的一局定勝負!咱們雙方各出二百人就比試拳腳,誰奪取對方的指揮旗誰贏。如何!?”
“君子一言!”楊林痛快的大聲回應。
“駟馬難追!”陳尚仁豪氣乾雲的大喝一聲。
接下來雙方確定了一些比試細節,如要戴護具,不準擊打後腦、襠部、肋下等要害部位。再如比試中有人不支倒地,另一方不得不得繼續攻擊,否則判罰違規等。
隨後雙方開始挑選上場人員。經略標營挑選的都是身高體壯、膀大腰圓的官兵。而靉陽標營這邊根本沒挑,隻是讓陳尚仁和王崇信等人自己選對手。
這下可把經略標營的官兵氣壞了,對方這是分明沒看起自己啊,否則能這麼狂?這不等於打臉一樣嗎,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客氣。俗話說“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他們發現對麵丁、戊兩哨在氣勢上要比其他人弱一些。妥了,就拿他們開刀吧!
經略標營官兵的打算是隻要把這兩哨官兵乾倒,就等於狠狠打楊林的臉了。
陳尚仁和王崇信看著對麵那兩哨靉陽官兵,對楊林道:“楊備禦,這可是你們讓我們選的,彆說我們欺負人。等一會兒打起來,你可彆說我們手黑!”
楊林則輕輕一笑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