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濟格見狀無比悲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一邊跑一邊自語:“我一定善待你們的家人、我一定善待你們的家人。李永芳、範文程,你們這些癟犢子給我等著、等著.......”
阿濟格拖著一條瘸腿拚命向前跑,一路上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直摔跟頭。他大口喘著粗氣,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頭一次跑得這麼快。暗道隻要自己不被楊林抓住或者殺掉,那麼一切就都值了。
“一個瘸子,你覺得你還能跑多遠?”一句充滿戲謔的話在阿濟格背後響起,驚得他急忙向後看去。
隻見楊林就站在自己身後十幾步外,眼中充滿了輕蔑。就仿佛貓看老鼠一般在看著他。更令他恐懼的是明軍大隊人馬也都跟了上來。一個個殺氣騰騰凶神惡煞的好不威風。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那些侍衛和阿哈們全完了。
“楊林,我操你祖宗!有種給十二爺來個痛快!但是你記著,我阿瑪一定不會放過你!”
阿濟格用刀拄著地,麵目猙獰的用生硬的漢語破口大罵:“他會讓你們所有人都來為我陪葬!他還會砍下你的腦袋、扒了你的皮來祭奠我!我們大金八旗所向無敵,撫順、開原、清河那個城池不比你們靉陽結實。還不是照樣被我父汗攻破。哈哈哈,楊林,我就問你怕不怕......”
楊林啐了一口,一邊挽著刀花一邊向阿濟格靠近道:“我長這麼大最恨彆人威脅我,更恨一個死到臨頭的蠻族小崽子威脅我!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對了,你死後彆忘了給你爹托夢,好讓他來靉陽找我。告訴他,我是怎麼一刀一刀怎麼把你剮了的!”
阿濟格聞言大懼,大喊道:“楊林,你敢!操你娘的你要殺就給十二爺來個痛快的!”
“罵人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第一刀就先從你這張嘴開始!”楊林說罷一抖手中鋼刀,身形閃動猛撲向阿濟格。
阿濟格隻覺得人影晃動眼前一花,接著感覺嘴上一涼,頓時一股又鹹又腥的液體噴湧出來。他用手一摸全是血,原來他的上嘴唇已被楊林削了下來。
楊林倒不是真想殺掉阿濟格,因為方才負責外圍警戒的斥候來報,說有一股敵軍馬上就到。所以他略微想了下,認為隻有讓阿濟格負重傷回去,他說的話才能讓後金方麵相信。因此他秉持著“演戲演足”的原則才這麼做。
阿濟格一聲慘呼,捂著流血不止的嘴巴直跺腳。他指著楊林用滿語模糊不清的大喊著什麼。不用猜也知道他這是在罵對方的祖輩和家人。滿語是他的母語,罵起人來自然要比漢語罵的更流暢、更痛快。
“小崽子還敢罵人?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楊林雖不會滿語,但有些詞還是知道的。他麵若冰霜,端刀一指阿濟格的下巴就要動手。
正在這時,那支後金軍的援軍不偏不倚正好到達了現場。阿濟格心中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有救了。
而楊林也大大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時機拿捏的正好。這樣阿濟格被救回去才能順理成章。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自己陷害李永芳和範文程的手段很一般,但最複雜的計謀往往是最簡單的。
楊林認為努爾哈赤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把簡單事情想的極為複雜。如果把這種情況放在軍事方麵來講,他們認為簡單的事情一定不簡單,絕不相信對手會犯傻把底牌直接擺到明麵上。尤其是封建王朝獨斷者,對誰都不信任,對任何事都懷疑。他就是要利用這一點給老奴設套。
因此楊林斷定,即便李永芳不能因為這事被老奴砍了,但膈應和惡心他倆的關係還是能達到的。彆看他們早年相識關係不一般,“南朝奸細”這個名頭套在誰的腦袋上都夠嗆。因為努爾哈赤和他的後金輸不起,錯一步就是身死族滅,他不敢拿這個代價去堵。
至於範文程,這個自稱範仲淹後人,為洗清自己不斷高喊“我生為大明骨、長為大清肉”的大漢奸,能否平安度過這一關就看他的造化了。至少要讓阿濟格拿鞭子狠抽他一頓,也算替另一個世界的大明百姓出口惡氣。
來救阿濟格的後金軍人數不多隻有幾十人,為首之人正是扈爾漢。此時他見楊林挺刀要砍向阿濟格,情急之下大喝一聲搭箭向楊林射去,直取對方的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