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赫巴魯道:“邢先生、楊五弟,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我就納悶了,他劉興祚真要投咱們大明,直接在信裡定下日子和暗號,然後和咱們互相響應不就得了嗎,為啥非得要咱們派人過去?另外他倒是說的輕巧,到他營帳前就說有故人來訪就可以了。可問題是咱們的人怎麼混進敵軍營地?要知道敵軍圍了咱們三層,這不是難為人嗎!”
邢雲衢一笑道:“劉興祚之所以不在信裡定下日子和暗號,原因他在信裡都說了,敵軍勢大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也不知道咱們的態度。貿然行事恐對自身不利。他沒說如何讓咱們的人的混進敵軍營地,其實就想看看咱們有沒有這個能耐和實力。否則他以副將之職投到咱們遊擊大人麾下,這心理上多少有些失衡。”
張祝聽完猛一拍邢雲衢的肩膀大笑道:“我就說嘛,人這輩子還得多讀書,就象邢先生這樣的,幾句話就把事情說的通透。就連我這粗人都聽明白了。”
邢雲衢被張祝拍的一個趔趄,揉著肩膀道:“我說張守備張大人,你這成完家的人力氣咋還這麼大呢?這樣可不成啊,弟妹該生氣了。你藏私啊!”
張祝有些發懵的道:“我藏啥私了?這力氣大難道還有錯嗎?下回我輕點兒拍你。”
楊林忍不住笑道:“老張哥哎,邢先生這是說你和嫂子在一起時不儘力,也暗指哪方麵可能有些毛病。所以才說你藏私,嫂子會生氣。”
張祝一聽立刻嚷道:“好你個邢先生,不愧是讀書人啊,罵人都不帶臟字兒的。下回你要是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彆想再從我這裡找人幫忙!我生氣了,說到做到!”
邢雲衢見狀忙躬身施禮陪笑道:“張守備莫要生氣,學生一時糊塗才以此說笑,在下這給您賠禮道歉。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哼!”張祝大手一揮道:“不往心裡去是不可能了。除非等我以後有孩子你給他做老師,否則咱倆這梁子是結定了,老天打雷都劈不開的那種!”
邢雲衢笑道:“好說、好說。學生彆的能耐沒有,給孩子當個啟蒙老師自詡還是可以的!”
“哼,這還差不多!”張祝轉變了臉色笑道:“要不今晚咱哥倆兒整兩杯?”
邢雲衢忙擺手道:“算了算了。我這點兒酒量可不是你張大人的對手,還是饒過在下吧。”
楊林這邊道:“老五和邢先生分析的有道理,那麼與劉興祚聯絡之事宜早不宜遲,否則敵軍攻城就不一定能辦成這事了。我看這人選嘛......”
楊雷見兄長已經拍板決定了,忙道:“四哥,小弟初來營中寸功未立,白領餉銀於心不忍。我願去敵軍營中走一遭與劉興祚見麵詳談。還請您準許!”
楊林道:“不行,你不能去。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他想投大明不假,可麵對比他年輕、職位卻比他低的我。心理上多少還是不服氣的。所以隻能由我親自去他才能服氣,才能知道咱們這邊的誠意!”
邢雲衢聞聽忙製止道:“不可!此事吉凶未知大人不可以身犯險。否則萬一出事,全城軍民又當如何處置?所以學生認為可派他人前往,隻要把咱們的意思帶給他即可。因此還請大人三思而行!”
“是啊,大人萬萬不可以身犯險!”徐晉道:“標下略通女真語,可喬裝混入敵營與那劉興祚見麵。正如邢先生所言,隻要把咱們的意思帶給他就行了。沒有必要讓大人您親自去敵營冒險!”
徐晉的話引得其他人也是紛紛勸阻楊林前往敵營,因為這件事關係太大了。假如楊林出了意外,大家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數萬敵軍的圍攻。
“不用勸了,此事必須我去!”楊林一擺手止住了眾人的聲音道:“我去能把一些事情當場就定下來!而且我相信劉興祚的誠意和他的為人。他絕不會讓我有什麼意外的,這一點你們放心好了!”
“大人.......”眾人上前再次勸阻。主將深入敵營,這需要極大的膽識和魄力。他們在欽佩楊林的同時也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