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既然已經開口講述,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隻能拿硬著頭皮繼續,“那我再說一點慕少將不知道的——更確切的說,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在家族內部,都是秘密。”
慕景要聽的當然就是秘密,隻不過她怎麼覺得對方的講述有些不靠譜,簡直像是在臨場編故事,“既然是秘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諾曼又不是他的親爺爺,哪怕真的有什麼重要到不得不交代下去的秘密,也不會選他這個旁支。
“我無意中在伯公的書房裡看到過兩張照片……”
更多的細節雷蒙德沒必要講,真的是非常湊巧的場麵——
當時他正要被家族安排來一區,伯公諾曼找他談話。他本人按時去了,但諾曼卻臨時有了彆的事離開書房幾分鐘。
大概是考慮到時間不會太長,而且也篤定小輩不敢亂動他的東西,於是一堆資料就任憑攤開散在桌上。
雷蒙德也正如諾曼料想的那般,老老實實的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目光低垂盯著地毯上的花紋,一眼都不敢亂飄。
隻能說起風起的不是時候吧,那風也實在刮的邪性,好死不死就卷了兩張照片落在他的腳邊。
雷蒙德身為一個旁支,在家族中過著怎樣如履薄冰的日子,根本不足為外人道,方才對慕景說的那幾句也隻是浮光掠影。所以,當兩張照片落在腳邊的刹那,雷蒙德冷汗都嚇出來了。
不為彆的,他不想、更不敢看到伯公的任何資料。
隨後他的行動根本沒有過腦子,他用最快的速度撿起照片放回桌上。
大概是因為桌麵上本來十分淩亂,幾分鐘後回來的諾曼並沒有發現有些東西已經不在原位,另外,也沒有將牆角那個晚輩的一腦門的冷汗放在心上。
雷蒙德事後回想,在當時無比緊急的情況下,他真的顧不上仔細看照片,大概真的是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吧,他發現自己對於照片裡的內容,竟然記得清清楚楚。
“照片呢?”慕景問。
就今天一晚上,她已經連續兩次遇到照片了,而且似乎還都是相當關鍵的證據。
夾在黃維然掛墜盒裡的合照,可以理解成那個男人故意留下了和安蜜兒熱戀的證據,也不知是想要威脅誰。
如果以同樣的邏輯來推理,諾曼也不是傻子,他乾嘛非要將照片印出來?保存電子數據,再用上妥善的加密方式,不好嗎?難道是故意留下實體證據?
或者說,照片並非諾曼自己弄出來的,他收到了來自於他人的威脅?
不管怎樣,慕景的確對照片有了莫大的興趣。
“我哪裡知道,我就看了一眼。”雷蒙德苦笑,“這件事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我能從頭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