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布局一事,慕景認為沒什麼好評價的,她本人就稱得上是布局的高手,很多勝負在真正對局之前便已經注定了結局——譬如她之前算計雷蒙德,當時他們還沒有真正撕破臉皮,但她已經用了點手段攫取了一區軍部最恐怖的武裝。
慕景歎了口氣,仿佛相當遺憾,“看來我今晚還是失算了,我應該找你問清楚的事應該是三件——你們互助會不僅盯上了秦湛,還盯上了我,理由是什麼?”
安蜜兒無比狡黠的笑笑,“按照我擁有的選擇權,我可以不回答的。”
慕景也不強迫,隻道,“那就把你該說的事情說清楚。”
安蜜兒知道這個坑是爬不出去了,早點說清楚也好早點解脫,“慕少將大概認為,我說實驗室有軍方背景是在危言聳聽。但我可以很負責的說,是真的。而且參與進來的,絕不止一個家族。”
這一點其實也能想得到。
漢卡克家族肯定是洗不乾淨的了。而越是大家族,其勢力就越是盤根錯節,你來我往的關係宛如大樹根係一般複雜和糾結。
慕景甚至懷疑但凡借助冰原科考發達的家族,上位的手段都不夠乾淨。
如此一來,關於諾曼收到的那張照片由來,慕景倒是有了一定猜測。
不過,慕景還是不打算讓安蜜兒如此避重就輕的混過去,她追問,“證據呢?雖然我不是執法隊的,但如果你執意要給軍方安罪名,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可以認定你誹謗。”
這絕非威脅,慕景隻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她在告誡安蜜兒,也通過這女人告誡她背後的互助會——雖然這次的事件她參與進來了,也如互助會設計的那樣擺平他們翻出來的大麻煩,將十三個NOAH實驗室一鍋端了。但這一切隻是職責所在,並不代表她慕景從此便成了互助會的打手。
安蜜兒當然聽得懂暗示,回答的也很巧妙,“要拿到相關證據,需要深入軍方內部,我們一個民間組織,哪來的那麼大的能量?尋找證據的事,還需要慕少將多多費心。所以,今後我們還需要尋求與慕少將更多的合作。”
當然,周旋到了現在,已經足夠讓安蜜兒認清一個事實——不要試圖拿捏慕景。
於是安蜜兒隻能好言好語的又解釋道,“當然,合作的主動權掌握在慕少將手中。我們今後還是會努力收集信息,並向你提供有用的部分,至於要如何使用這些信息,全憑你做主。”
聽起來是“做白工”換了一個體麵點的說辭。
慕景已經抑製不住唇邊的冷笑了,她考慮著要不乾脆算了吧,雖然選擇是她主動給對方的,但既然安蜜兒不珍惜,又能怪她什麼呢?直接把人綁了帶回去交給親衛,都用不著她親自動手,有的是人、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安蜜兒當即感受到一陣惡寒,是那種性命不保的恐懼。儘管對麵的將軍什麼都沒有多說,但安蜜兒還是本能的判斷出——威脅來自於慕景。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有一句話我真的不想說,因為那隻是猜測階段……”
“猜測?”儘管慕景還不知道對方會說什麼,但她對“猜測”這個說法表示懷疑,“如果互助會有了什麼猜測,我不認為你們會一直猜下去,而不去證實。”
安蜜兒苦笑,“因為證實的過程非常艱難,我們甚至都不算開了頭。慕少將,請你今後也記住,是你強迫我說這些的,即使以後證實我猜錯了,也請不要將這筆賬算在互助會的頭上。”
慕景攤攤手,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好吧,我會將它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建議,你放心大膽的說吧。”
“我們懷疑……NOAH實驗室與軍方的基因改造有著相同的根源,或者說,基於同樣的實驗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