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適當的撒嬌確實有其價值,特彆是小情侶之間,原本也沒那麼多條分縷析的道理可講,比起老老實實的解釋,不要臉的撒個嬌,的確更管用。起碼對於化解當前兩人之間的隔膜,這真的是最好的手段了。
看看慕景嘴角不自覺泛起的笑意,便能夠說明這一點。
但問題是,當前隻是當前,長遠卻是長遠。開心的一天過去了,未來還有數不清的不開心的日子,未能得以解決的問題一個一個的累積,他們又該如何走下去?
如何攜手走到最後?
怯懦,大概是所有人與生俱來的軟肋,秦湛如是,慕景也不能免俗。
她之前故意在總部滯留了好幾天,其中一個原因便是為了整理思緒。終於決定回家,不僅因為與曾柏元的那場談話,更主要的是因為她自己覺得做足了心理建設,起碼已經將自己的心情整理的像模像樣,能夠坦然麵對一切。
但到頭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她原本準備好的,也是最重要的第三個問題是——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終究還是問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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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慕景說了白天會出去處理事務,但眼下也沒有什麼火燒眉毛的急事。
大事當然還是有不少,不過那些都已經布置了許久,沉澱了許久,不是急在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
既然坐到了一區治安官的位置上,慕景也算是站上了新的風口浪尖。身份的驟然轉變是否源於她的本意已經無關緊要,麵對事實才是她應該做的。
治安官的身份充滿麻煩,但也充滿機會。
慕景數次告誡自己不能急,在微妙的處境下,一個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所以慕景原本的計劃是在家裡休息一兩天,也給下麵的人打了招呼,若非緊急事件,先不要來找她,日常事務等她回總部再說。
然後,緊急事件這種東西永遠不會按照人的意誌轉移,越是不想有,越是逃不過。
“將軍,你的公開郵箱都快炸鍋了。”梅田梨紗一開口便是危言聳聽。
不過接下來,慕景便用視覺真切的感受了一番何為“炸鍋”——電子郵件的被梅田梨紗從手腕終端裡拽了出來,以投屏的形式灑了一桌子。由於信件的來源五花八門,寫信者的喜好更是五花八門,選擇了各種顏色的電子信紙,花花綠綠的。
在如今這個時代,慕景也體會了一把古早時代文山牘海的悲劇。
慕景用手指撥弄著那些投影信件,判斷自己一時半會兒看不完,索性也沒有費工夫,她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我的公開郵箱炸鍋不是什麼新鮮事。”
公開郵箱,顧名思義,就是公布給普羅大眾的,表揚或批評,謾罵或建議,甚至包塊“表白信”,都是可以往裡麵投的。
經過不完全統計,通過公共郵箱向女將軍慕景表達愛慕之情的信件比例居然不低,占到信件總量的27.36%,更甚者,其中超過5個百分點是來自於女性的,十之八九都是被將軍英姿颯爽迷倒的小迷妹。
最為遺憾的是,慕景連一封“情書”都沒有從頭到尾好好看過。
都說將軍心硬如鐵,這大概也是一個側麵。
“以往也時常炸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梅田梨紗的表情擺明了不信。
慕景隻是微笑著看她,也不解釋。
梅田梨紗生性跳脫歸跳脫,她隻是很多事情都不往心裡擱,但該知道的都知道。她想起了,以往幫著慕景處理公開郵箱的是曾柏元那個“事兒媽”,以那位的行事風格,肯定是把一切都分門彆類的處理妥當。
梅田梨紗料想的沒錯,曾柏元在這方麵確實非常有一套。關於公共郵箱的內容,每到一個時間節點慕景隻會收到一份彙總表,曾柏元會根據郵件內容進行分類,並附上相關概述。在郵件的清單上,曾柏元也會按照重要級彆進行標注。也就是說,對於炸鍋的郵箱,經過曾柏元的處理之後,慕景基本隻需要一眼的功夫就能看完了。
要做到這個程度,彆的不說,曾柏元起碼要將信件都過目一遍。加上他本身承擔的繁重工作,也不知他哪裡來的南半球時間應付這些瑣碎。
反正梅田梨紗自認肯定是做不到。
於是她真誠建議,“要不你還是趕緊找個副官吧,要不秘書也行。說好的啊,我隻負責你的護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真的處理不來。”
“處理不來?那你不也把郵件拿過來了嗎?”慕景淡淡反問,“全部郵件肯定不止這些,你單獨挑出這幾封,有什麼特彆之處?”
“都是失蹤報案的。”梅田梨紗一邊說,一邊重重的歎了口氣。
慕景聽著都覺得十分新鮮,“報案?難道不應該找警察局嗎?”
“報了,沒用。”梅田梨紗的表情不怎麼好看,她低頭在一堆電子信紙中一通翻找,找出了其中之一推向對麵,“你先看看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