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疑不定的看著麵前那自顧自逗著籠中小鳥的老者。
他就是被門派派遣來功法鎮守的宗門長輩，趙巍，趙執事。
孔艽的聲音自然引得功法閣內的弟子們紛紛注目，但又很快挪開了目光，不過多停留。
“趙執事，那隻是養輪經境界的功法，怎麼可能這麼貴，你是不是搞錯了。”孔艽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壓低了嗓音，表情懇切的看著趙巍。
他又不是剛入門的弟子，養輪境界的功法價值心裡大致也是知道的。
一般功法兩百靈晶頂破天了。
趙巍這純粹屬於獅子大開口了。
“沒搞錯。”趙巍斜瞥了一眼孔艽，隨即伸手將頭頂花白的頭發往捋了捋，適才解釋道：
“養輪經境界的功法自然不會太貴，貴的是記載這部降霜養輪經的材質。”
“那東西是煉製法器的珍貴材料，煉器閣的一個老家夥惦記老久了。要不是功法閣有規定，功法不得損壞，怕是早就被他拿去煉器了。”
“所以老夫收取的也隻是那部記載降霜養輪經材質的材料價格。”
“要不是你本身就是修煉的降霜養輪經，按照宗門規定，這部殘經也是萬萬不可能售予你的。”
趙巍的解釋，讓孔艽嘴巴癟起，很是憋屈。
偏偏趙巍一口一個宗門規矩，他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你到底買不買！”趙巍語氣變得有些不耐了，他估計下意識的認為一個不過養輪三境的弟子，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這麼多靈晶的。
“買！”孔艽把心一橫，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那個買字。
“看不出來，小子挺富！”趙巍揶揄的笑了笑，也不耽擱，手臂朝著功法閣內一揮。
一枚玉簡從層層疊疊的其中一個書架中飛出，被他那蒼老的手掌握住。
直到看見那降霜殘經本體，孔艽才真正明白趙巍所言非虛了。
那是一個差不多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簡。
整體呈現月牙形狀，通體溫潤泛白，隱隱有熒光閃爍，一眼就能見其不凡。
顯然，趙巍所說這個殘經是可以當做煉器材料的說辭，是真的。
孔艽也沒遲疑，將早已準備好的靈晶，一股腦倒在桌案上。
這才從趙巍手裡接過殘經。
在此之前，趙巍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小子你可想好了，一經兌換，概不退貨。”
“這降霜養輪經不知道被多少人仔細研究過，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不找到它剩餘的半步經文，它終究隻是個殘缺的東西。”
“像這種殘缺功法，功法閣還有許多。”
“不乏有你這種不甘心的小年輕，想要試圖找出線索的，終究以失敗告終。”
“晚輩明白！”孔艽微微點頭，手裡卻是接過了那枚殘經玉簡。
這部殘經質地輕盈，入手微潤，像是被覆蓋上了一層水汽。
但手指在上麵輕輕滑過，卻沒有一絲水漬。
當他接過殘經的同時，體內的降霜靈力像是有感應般，自動運轉起來。
這讓孔艽篤定了這部殘經的真假。
事情已經辦成，孔艽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朝著趙執事行了一禮，自顧自退去。
“真是年少輕狂啊。”趙巍看著孔艽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
他沒有說謊，蒼梧派的收藏的經文、道法不計其數，像降霜養輪經這種殘缺的功法和道術也有不少。
其中不乏有神異的功法和道術。
近百年來，有不少不信邪的弟子去追逐那虛無縹緲的東西，試圖補齊它們。
結果十之八九的結局都不太好。
趙巍是過來人，自然是知道年輕人的想法。
自命不凡的人太多了，但真正能夠脫穎而出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