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總的找點事情做吧,辭去雜書樓職務後,入不敷出啊。”孔艽一臉惆悵,故作窮酸樣,看得上官雨舟、周婷語齊齊翻出白眼。
周婷語被孔艽的話氣得雙手叉腰,借著酒勁嬌聲笑懟道:“誰不知道孔艽師兄這幾個月幫助靈農除蟲害賺的盆滿缽滿,居然還有臉哭窮。”
孔艽直接裝作沒聽到,厚著臉問向上官雨舟:“看樣子上官師兄知道霜月壇不少事,此行需要注意些什麼?還有關於霜月壇的事跡上官師兄有什麼稀奇的見聞沒有。”
“到沒有什麼太多需要注意的,隻是霜月壇的靈藥資源都幾個門派共享的,難免會有摩擦。采集月凝冰芝的時候遇見打不過的退走便是,一般不會有人追擊。”
上官雨舟輕抿了一口杯中瓊漿,隨即又補充道:“至於稀奇的傳聞,我也了解得不多。”
孔艽默默點頭,上官雨舟所說和淩玉閣那個負責委派登記的師姐說的出入不大。
想來隻是采藥的話,危險應該不會太大。
隻是孔艽此行不僅僅隻是去采月凝冰芝的,要怎麼拿到那裡的機緣才是這行的目的。
如果單單憑借這麼一點情報,孔艽覺得是遠遠不夠的。
上官雨舟已經自顧自的開口,將自己所了解的關於霜月壇的一切徐徐道來:“那個地方早就存在無數歲月了,真要追溯起來,怕是比蒼梧派建派的世間還要久遠。”
“最初發現那裡的時候,是因為那片區域每年都有月凝冰芝生長出來,年年不斷。”
“去到那裡采藥的門派越來越多,後來才發現的深埋在地底的霜月壇。”
“其實霜月壇裡也沒什麼,各個門派都派過高手去過,連我們蒼梧派都一起去了好幾個長輩,將其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零零散散的一兩個不知道功法還是道法的玉簡外,什麼也沒找到。霜月壇裡並無其他機緣,”
聽到上官雨舟說找到了功法玉簡的時候,孔艽眼珠明顯一動,默默想到:
“降霜養輪經會不會是蒼梧派長輩們從那霜月壇裡找到的?”
孔艽越想越覺得可能。
不然雲紋碑也不會指定讓自己帶著降霜殘經去到霜月壇了。
“隻是門派這麼多高手都去過,都沒能找到霜月壇的機緣,此行恐怕是困難重重。”孔艽心情突然沉重。
但很快又重新恢複信心。
他不一樣,他有雲紋碑指引,找到拿出機緣的概率,遠遠比那些門派前輩們高得多。
一番交談下來,上官雨舟已經將自己對於霜月壇的了解和盤托出了。
就這麼多。
其實也不能怪他消息不靈通。
關於霜月壇的傳聞其實也就這麼多,一說到那裡,大多數人的以第一印象都隻是那裡盛產月凝冰芝。
孔艽也沒有再多問。
隻是周婷語一聽到孔艽要去霜月壇,嚷嚷著也要跟著去。
“我修煉的可是逢春訣,在丹道方麵頗有天賦,肯定比尋常弟子能更快的找到靈藥。”
“我來蒼梧派都兩年多了,還沒出去過呢,這次一定要帶上我,我多采一些月凝冰芝,超出的份額,到時候咱兩一人一半怎麼樣。”
“我拒絕!”孔艽將杯中靈酒一飲而儘,沒好氣的說道:“今天說好一起助拳,你卻一邊看戲。帶你去我還得兼顧你的個人安危,太麻煩了。”
說著,孔艽手指一彈,指向旁邊的上官雨舟,禍水東易:“要找就找上官師兄帶你去,他實力比我強。”
孔艽這行可是要去找機緣的,他可不在乎什麼月凝冰芝。
帶上周玉婷這個拖油瓶,麻煩太多,他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上官師兄!”周婷語果然上當,轉而又將發亮的眸子看向上官雨舟。
上官雨舟老神在在的看著屋外細雨,平和的說道:“怕是沒時間,這段時間接連惡戰,我已經有所明悟,體內靈力蠢蠢欲動,已然是要突破了。”
“喝完酒我就去閉關!衝擊養輪五境!”
上官雨舟的話不知讓周婷語俏臉一呆,連孔艽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養輪境越到後麵越難突破,上官雨舟剛突破養輪四境才不到半年吧。
最讓孔艽難受的是,他明明就沒看到上官雨舟修煉幾次。
天天在外麵晃悠,這都能這麼快突破!
“這修煉速度!”孔艽不僅是羨慕,都有些嫉妒了。
不過很快,他臉色一動,仿佛明白了什麼,低聲喃語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修煉方式嗎。”
孔艽在靈田除蟲時,一次又一次的將靈力用至枯竭。
每一次恢複靈力時,都能感覺到靈力的增長。
遠比他靠著靈泉修煉還要快上一籌。
孔艽以為,自己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增長修為的方式。
而上官雨舟,不斷挑戰門內劍道高手,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修行。
在戰鬥中明悟,在每一次的交鋒中不斷激發自己的潛能。
恰如今天,孔艽和那薑夔一戰後,體內本就充盈的靈力,更加壓製不住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積累到了。
如今想來,應該是和薑夔一戰時,每一次交鋒帶給自己的心裡壓力和靈力的瘋狂運轉,給自己修為帶好的好處。
“這種修煉方式可是凶險重重!”孔艽不著痕跡的拂去嘴角的酒漬,望向了上官雨舟麵向雨幕的側影。
以及他頭頂那團白如淨雪的運數雲團。
“也就是他這種氣數強盛的人敢行此道,換做旁人怕是要半路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