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一個人不是他的……”謝廣安似乎在為孔艽擔心。
換來的隻是孔艽淡淡的一個字回應:“走!”
謝廣安臉色一紅,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他也不多說了,悶著頭衝向了村民所在的方向。
這個過程中,竇蕭沒有阻攔。
因為相比這些村民,這個突然爆發出連他全盛時期都要慎重對待實力的少年,才是他最大威脅。
“你好陰險。”竇蕭慢吞吞從凹陷裡走出,譏諷道:“明明有養輪六境實力,還受了天地之精,居然寧願在隊伍裡擔任一個斥候。用弓箭也是為了讓我輕敵,然後一擊坑殺我。”
“彼此彼此!”孔艽冷笑回應著竇蕭的時候,額間的月牙印記已經真正意義上消失,緩緩沉入丹田。
體內靈力暴漲,借助著月輪印的加持,而今的他的確有養輪六境的實力。
靈氣狂湧間,將其一頭束縛著的黑發都吹得蕩漾而起,腰杆筆直,如傲立在雪中的勁鬆。
霜雪之精給孔艽帶來的變化而今展露無遺。
一股極寒的氣息,以他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蔓延。
頃刻間,以孔艽所站立的位置為中心,方圓十多丈距離內都是霜白一片。
見得孔艽那越攀越高的氣勢,竇蕭臉上忌憚之色更濃,沉默片刻後,居然開始妥協:“放我走,我絕不回頭再打擾你。”
他不認慫不行了,他估算了一下,就算是自己全盛時期,也不敢說能贏眼前這個少年。
然而讓竇蕭出乎預料的是,孔艽的回答。
“好啊!”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隻是他站著的身體,動都沒動一下。
這讓竇蕭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和孔艽接觸的時間不長,這個少年已經被他打上了狡猾如狐的標簽。
這麼輕易讓自己走,他反而不敢走了。
“把我憋急了,我們誰死誰活還不一定。”竇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的這句話,顯得色厲內荏。
“我說了讓你走的。”孔艽突然彌漫笑容,嘴上說話的同時,腳下往前踏了一步。
竇蕭仿佛被羞辱了,養輪七境的他何時被這麼蔑視過。
“那就分出個生死吧。”竇蕭也有傲氣,當即不再做無謂的交流,一身萎靡的氣息,猛然間暴漲,股股殷紅氣息從他體內噴湧。
長刀也被他高高舉過頭頂。
孔艽仿佛沒有看到竇蕭的動作,麵色如常,長戟一擺,又往前踏了一步。
轟!
蠻橫的氣息透體而出,孔艽仿佛在這一刻明白了皇甫五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劍有劍氣、刀有刀膽、戟有其勢。
在孔艽撇除一切顧慮站出來的時候,他的心境已經悄然轉化。
氣勢油然而生。
然而是第三步。
轟!
每踏出一步,孔艽身體上的氣勢就往上攀升一截。
直到他踏出第五步,他整個人散發的氣息已經攀升到了巔峰。
轟!
無數寒霜隨著孔艽氣勢的蔓延,從天而降,將周圍數十丈的草木都染上了風霜。
受到氣勢正麵衝擊的竇蕭臉色一白。
方才他還覺得一戰之力的少年,而今仿佛變得不可戰勝。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在等下去,自己會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殺!”竇蕭咆哮著,攜帶漫天血氣,殺向孔艽。
刀芒迸發,這一刀與斬殺薑白刃的那一刀威力不相上下,刀芒破空,怒斬向孔艽。
孔艽亦是舉起了長戟,伴著他冷厲的眼神,揮出一戟。
孔艽與竇蕭的距離不斷拉近。
戟刃最終與刀芒碰撞。
嘩啦!那斬殺薑白刃,威力無可匹敵的刀芒,竟然在孔艽平淡無奇的一戟之下,被直接撕開,輕鬆得就像撕開了一層布料。
而後長戟一橫,攻向後方竇蕭。
“啊啊啊!”後者狀若癲狂,一連吐出數口鮮血噴向刀身。
漫天血氣也這在一刻朝著刀身聚集。
他的刀變成了血紅。
長刀橫空,徹底拚命的竇蕭也是用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
血色刀身凶狂的迎向長戟。
當!穿金裂石的兵器交際之聲,自長刀與長戟碰撞之處爆發。
兩人僵持在了戰鬥的中心。
看似一動不動。
周圍卻已經掀起靈力帶起的狂風,孔艽和竇蕭兩人瘋狂交織在一起的靈力,互相吞噬破壞。
一紅一白,各占一方。
恐怖的能量餘波,自兩人腳下瘋狂蕩漾開來,化為漣漪。
震落無數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