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鋪天蓋地的血雲越聚越多,孔艽心中愈漸不安,那血紅的顏色總給他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到底想乾嘛!”
孔艽不由得去揣摩那個雲層那位大能的意圖。
那個疑是掌生境界的大能,總不可能無端掀起這麼大陣仗,沒有所求吧?
但以孔艽那淺薄的閱曆,是無論如何也推測不出來結果的。
隻能收回目光,瞥向了地縫空間中,還在沉睡的上官雨舟。
眼下這種局勢,孔艽很想走,但又放不下上官雨舟,隻能呆在這兒靜觀其變了。
“還好,血雲地區起碼距離這裡有七八十裡地,就算有變故,也萬萬不可能殃及到我的。”孔艽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想來也是,掌生境界大能又不是仙人,能毀天滅地不成?如此遠距離,想來是安全的。
孔艽這個想法剛剛落下。
那遮蔽一方蒼穹的血雲突然又有了新的變化。
它覆蓋的範圍似乎是達到了某個臨界點,不在擴展了。
反而是在血雲的中心區域,劇烈湧動起來,形成了一個宛若深淵巨口的血雲旋渦。
那個血袍身影就站在血色旋渦的中央,結出了一道印法。
瞬時間,風起雲湧。
原本還風平浪靜的大地和天穹,瞬時掀起一股颶風。
一股冥冥中的拉扯力量,猛地以血色旋渦為中心,朝著周圍的山川河流擴散。
一縷縷血色的氣息,從這段時間,蒼梧派和血衣盟弟子廝殺的戰場中被拉扯出來,朝著天穹上那巨大的血色旋渦飄去。
氣息的源頭有血衣盟弟子的,也有蒼梧派弟子的。
總之每一具屍體,都沒有逃過血色旋渦的覆蓋。
就連數隔百裡之外,身處地縫之下的孔艽,體內血液都有一種要被剝離出體外的錯覺。
嚇得他趕緊運轉靈力,壓製住了那股不適感,適才幸免。
反觀上官雨舟,他體表自有劍氣守護,亦是沒有被抽離血液。
“呼!還好,這吸力隻是針對死人的。”孔艽暗鬆一口氣,不過再看看向那血色旋渦的臉色卻是在這一刻呆滯。
這一幕他好像似曾相識。
當日韓冬就在霜月壇用同樣的方法吞噬過采藥弟子的血氣。
而今那位身著血衣的大能,傲立於天穹,以血色旋渦為輔,乾的不就是和韓冬同樣的舉動嗎?
唯一的區彆就是,這個血衣大能用的方法更加霸道而已。
他又身著血衣,那麼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莫非是血衣盟勢力背後的幕後黑手!”孔艽頓時想通了一切關節。
這個勢力以人靈之精修煉,這個血衣盟和蒼梧派弟子的戰場,簡直就是為這個幕後黑手量身打造的修煉聖地啊!
“糟糕,這次我們蒼梧派怕是被人當做棋子給使了!”孔艽心中暗暗發苦。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隱約感覺哪裡不對。
蒼梧派高層,尤其是掌門皇甫英,其眼界可不是自己能比的。
自己看一眼都能明白的事情,掌門怎麼會料不到?
又結合一日前,腰牌裡突如其來催促蒼梧派弟子快些上船的通知。
那時候,孔艽就隱隱感覺不對勁。
蒼梧派高層的人太過著急了,在沒有任何預兆的前提下就突然讓所有人撤離,就好像是他們知道貝嶺郡將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每一環都有讓孔艽覺得不合理的地方。
從蒼梧派外門弟子送過來和血衣盟廝殺,死傷慘重不說。
那種不合理的最終目的,就像是故意要將這些死亡的人,獻祭給那個血雲中那個大能一樣。
隨即,一個孔艽都覺得毛骨悚然的推測,無端端從他腦子裡冒出,而且不可抑製的生長。
“皇甫英……他是故意的。他莫不是和血衣盟是一夥的?還是蒼梧派與血衣盟本身就有勾結?”
這個想法瘋狂到孔艽都不願意去接受。
但是如果順著這個推測來看,霜月壇之劫韓冬出手殺了這麼多人,又有血衣盟弟子攔截來援的救援弟子。
再到韓冬從皇甫五芹手裡逃走。
看似最後是韓冬重傷逃走了,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和眼前的一幕,簡直雷同。
“希望彆是真的,真要那樣,這門派還是彆回去了。”越想孔艽越是感覺四肢冰涼,一股莫大的恐懼彌漫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