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醫院。
顧臣彥坐在急救室外麵,整個人的氣壓都很低沉。
“顧總……”陳宇不敢靠近,這個時候的顧臣彥有點可怕。
陳宇總共見過顧臣彥兩次這種狀態,一次是他母親去世的葬禮上,另一次就是現在。
其實陳宇很了解顧臣彥,他和顧臣彥有些親戚關係,從小他就知道顧臣彥永遠都是彆人口中的天才和好孩子。
可從陳宇見顧臣彥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顧臣彥過的並不開心。
他有能力,有才華,有實力,可卻並沒有真正開心過。
生在顧家這樣的家庭,他身上的責任和壓力似乎比普通人要大了太多。
“蔣恒……把顧哲宇少爺打進醫院了,曲美紅已經知道了,和顧興業先生正在趕來的路上,這件事……可能會鬨大,如果顧家一定要怪罪,自然不敢直接怪罪蔣恒,怕是會拿許妍開刀。”
陳宇小聲說著,讓顧臣彥有個心理準備。
山城蔣家和顧家是最大的合作方,不僅如此,曲美紅和顧哲宇巴結蔣家爭奪顧氏集團的繼承權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敢直接怪罪蔣恒。
但他們一定會拿許妍做文章。
“讓他試試看。”顧臣彥聲音低沉,眼眸也暗沉的嚇人。
“顧總……這件事,您真的不需要避嫌?”陳宇倒吸一口涼氣。
顧臣彥不參與,似乎是最好的。
一旦顧臣彥在這件事上插了手,就不好再脫身了。
曲美紅和顧哲宇這些年小動作不斷,就等著抓顧臣彥的把柄了。
“避嫌?嗬……”顧臣彥冷笑,看了陳宇一眼。“夏城的修車廠內有監控,讓夏城將監控調出來,交給警方,在山城沒能讓他長記性,那這次就好好讓他長長記性。”
“那蔣總打顧哲宇少爺那段……”陳宇嚇得都哆嗦了。
顧臣彥這是真的要和曲美紅宣戰啊。
把自己的弟弟送進警局,這讓顧家和顧興業臉上絕對是掛不住的。
這麼一來,顧臣彥在顧家……
顧興業肯定會很生氣,加上曲美紅在一旁吹枕邊風。
陳宇深吸了口氣,又不敢多說。
“全部交給警方,曲美紅不敢招惹蔣恒。”顧臣彥很清楚,曲美紅會給蔣恒和蔣家這個麵子。
“顧總,您是為了許妍,還是……借這次機會和曲美紅撕破臉?”陳宇猶豫了很久,還是壓低聲音開口。“您都忍了這麼多年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許妍,壞了您自己的計劃。”
顧臣彥沉默了,微微蹙眉。
陳宇也沒多問了,轉身去處理。
“顧總,顧家這次是直接要她死了?”急救室,陸沉拿著檢查結果走了過來,低沉著聲音開口,將化驗單交給顧臣彥。“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許家還等著她捐腎,這樣下去彆說捐腎,活著都成問題。”
顧臣彥臉色一沉,抬頭看著陸沉。“什麼捐腎?”
“夏雪落不是需要換腎?就非要許妍的。”陸沉雙手插著兜,聲音諷刺。“說是許妍欠了許家的。”
“許家有病?”顧臣彥揉了揉眉心。“她怎麼樣?”
“暫時死不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脖子上的傷我看著也是最近的,把人折騰成這樣,有些過了。”陸沉看慣了生死,但沒見過活著這麼被虐的。
“她還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已經軀體化症狀明顯,而且我查過她的記錄,做過很多次ct治療,你大概不能理解她現在的狀況,可以用行走的屍體來形容。”
陸沉看了眼時間,轉身離開。
顧臣彥看著許妍的化驗單,沉默了很久。
真是瘋了……
這個女人,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
……
“不要,不要……彆碰我,彆碰我……”
許妍躺在病床上,並不踏實。
失血過多,讓她一直耳鳴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