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赤血封禁陣隻被破開一道口子,重新以血鞏固,應該能鎮壓封禁住拿東西!】老者沉聲說【但小輩,希望很小。】
【再小,總得試上一試!戰場中心有魔烈鳥的殘魂,洞窟被封禁著不知名的東西,一旦二者同時現身,便不僅是魔烈山這塊區域,恐怕連帶著整座魔武秘境都會受到衝擊!】鐘離錦道。
“為何來?!”時清的聲音難得染上厲色,“滾!你太弱!”
“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鐘離錦大聲道。
狂風吹起少年的衣擺和發絲,即便深處黑暗洞窟,燥熱腐朽,衣物也被血汙弄臟,可那張臉及臉上堅定認真的神情,卻如陰暗中不懼狂暴風吹的一盞明燈。
現在情況緊急,鐘離錦也已經跟了一段路。
時清知道這家夥即便現在往回逃也來不及,便右臂繃帶輕輕一揮,卷起鐘離錦將他帶上長劍,“彆拖累。”
這回才是——彆拖累我。
纏住男子手腕的繃帶繼續延長,順著男子軀乾向後,猛地纏繞住那根可怖陰森的長舌頭。
舌頭上的倒刺將繃帶刺穿,即便是這樣,那雪白繃帶條也似白蛇般緊拽著舌頭不放,似在與其拔河。
既然男子的身軀可能會被拉扯斷裂,那就直接去扯舌頭。
時清的左臂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珠。鐘離錦愣了愣,隨後想起五感相通這件事,被倒刺刺穿的繃帶,相當於時清被刺傷的左臂!
繃帶所遭受的傷害,會全部反應在時清身上!
“你快鬆開!”鐘離錦焦急道。
“不行。”然而少女麵色平靜嚴肅,仿佛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黑暗中又衝出幾根舌頭朝著劍上二人衝來!
時清右手攬住身後少年的腰,在舌頭即將纏繞上他們的那一刻躍下長劍,由於繃帶還在那男子身後,時清被向前拖了一大截。
舌頭撲了個空,少女指尖撚訣,長劍被其操控,將那些舌頭儘數斬斷!
最後一道劍影成功追上卷走男子的長舌,再度切割!
男人的身子在地麵滾落一段距離,受的都是些皮外傷。
時清揮動左臂將人拉過來護在懷中,正要拽上鐘離錦一起逃出去的時候,那少年卻同樣被一根新衝來的長舌卷起!
“鐘離錦。”時清道。
“你帶他先出去!我自有要事!”鐘離錦卻像是故意被舌頭纏繞上
一樣,沒有絲毫反抗。
少年身影頃刻間消失於黑暗。
時清蹙緊眉頭,持劍砍下右臂繃帶條的一截,撚訣道“去!”
那繃帶條便追著鐘離錦而去。
時清背起已經昏迷的男子,禦劍朝洞窟外部飛去。
【小輩!快到那怪物的嘴裡了!】老者提醒道。
【我明白!】鐘離錦算著距離,在即將被那石室大門上的深淵巨口吞下前才抽出腰間的匕首,將纏繞他的舌頭用力斬斷!
身軀滾落在地麵,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但少年此刻顧不上疼痛。
周圍零散的石堆間還有一些宗門弟子的殘肢斷體,武器衣衫,地上一大灘血跡,恐怕是已經被吃掉了。
鐘離錦看向石門,血紅色的法陣中央被破出了一個大口子,魔物在那門後,將嘴巴對準大洞,射出分裂數條的長舌席卷洞窟。
一張嘴便足夠吞下十數人,可想而知它的體型有多巨大!
少年從袖裡乾坤中取出眾多黃符,沾血現場作符,“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符咒被他貼滿周圍石壁,形成一座金光護體罩。
鐘離錦此前準備過兩個陣盤,本想著在生死之際抗敵保命而用,但現在,他不得不先利用其中一塊陣盤去修複赤血封禁陣。
他握緊手中匕首,循著記憶在陣盤上印刻。
【小輩!那赤血封禁陣的刻法你看過幾遍?!】
【一遍。】
老者一怔【一遍?!一遍你如何刻的出來?!】
【我可以。】
少年聲音沉著冷靜,黑瞳緊緊盯著手中陣盤,眼眸深幽暗沉,渾身氣息仿佛被凝結起來,緊握匕首的那隻手這一瞬間也穩似沉鐘。
殷紅的唇一張一合,那張臉瑰麗白皙,在這金光籠罩之下,透出一份驚心動魄的美。
【一遍。】
【足夠了。】
“滄師妹!”收到滄瑩的傳音後,沈雲英劉睦州以及楚誠便立刻用傳送符來到了師妹們身邊,卻並不見時清“時清師妹呢?!”
滄瑩道“她還在洞窟裡!鐘離師弟也是!”
“鐘離錦?”沈雲英蹙眉。
“是。”
沉湘一看見三清山其他三位師兄師姐,趕緊找了處地方躲起來。
她可不能被發現,否則一定會被強製送出秘境。
“我和睦州進去看看,楚誠師弟,你留在這裡守好滄師妹!”
“好!”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衝入山洞之時,這塊山壁突然間顫動起來!
大地劇烈地晃動,仿佛一隻無形的巨手在瘋狂地攪動著山體,將一切靜止的物體都變成了狂亂的舞者。
山峰在顫抖中搖搖欲墜,巨石滾落,塵土飛揚,形成一幅傾塌般的景象。本就燥熱難聞空氣又彌漫出塵土和岩石的味道。
那些滾落的巨石在瞬間砸在地麵上,層層堆疊,山體滑坡,竟是在短短時間內將那有著窟窿的大門緊緊封住,難以再找到入口!
滄瑩咳嗽兩聲,卻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扯了扯她的衣袖。
垂眸一看,竟是時清的一根繃帶!
那繃帶條子綁著一個昏迷中的男人,正是剛才時清救下的瞭月穀弟子!
然而時清並不在這裡,她還在洞窟!
定是再大門被巨石封死之前用帶子將人送出來的!
“滄師妹可還有傳送符?!”沈雲英急切問。
傳送符是所有符咒中的精品,一般弟子隻能分配到兩張。
滄瑩搖頭“沒了,我的也用完了。”
這相當於進去洞窟和出來的路全部被封死!
與此同時,戰場中心突然傳出一聲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