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盧修斯先生有空嗎?”紅酒搖晃,蕩漾著醉人的柔光。
她的紅唇沾著一絲酒肆,鮮豔而又充斥著一抹魅惑。
“當然。”盧修斯欣然答應,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作為上層人,他參加過的舞會晚會何其多,當然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維克托~”
“等一下嘛!”桌子上傳來加羅娜不舍的語調,她正端著餐盤大口的咽著食物呢。“我才八分飽!”
“形象,加羅娜!行象!”
“是是是~”
羅伊就連訓斥的聲音都那麼溫柔,仿佛那根本就不訓斥,而是一種婉轉的柔聲呢喃。
雖然她的聲音並沒有半分怒氣,可加羅娜還是十分聽話的、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碟,然後雙手搭在桌子上,一下子站起了身,“好了,我們該走了維克托,開門!”
“已經準備好了。”
維克托應了聲,隨後左手亮起微光。
片刻之後,護腕又一次變成了拐杖。
他踉蹌的起身。身子依靠在拐杖上,右手支撐著桌麵。
然後一點點的將自己那腐朽的肉身抬起。
盧修斯生怕他會跌倒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想伸手幫忙。
可出色的察言觀色技能讓他注意到,他周圍的同伴並沒有一個人伸手有幫助他的意思。
那個少年,看著也就比他兒子大一點的孩子,臉上掛著的是最純粹的驕傲。
那麼自信,那麼昂揚,殘破的身體,並不能囚禁他自由的靈魂!
他身上的光,仿佛能滿溢出來似的。
盧修斯有那麼一瞬間,心中竟有些觸動。
人就是這樣,總是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留下感動。
“請讓開些~”維克托緩緩的伸出魔杖的右手,接著杖尖閃爍,點點亮光相互交彙,最終演變成一個個富有魔力的文字。
古代如尼文,也可以稱之為魔法魔紋。
文字化做牽動的絲線,朝著那扇石門而去。
接著那看似柔弱的絲線,竟將那石頭一點點的推開。
先是一絲。
然後隨著彙聚的魔紋越來越多,越來越亮。
就好像一首交響樂步入高潮。
隨著激揚的聲音從虛無之中響想。
無聲的節奏,奇幻的光芒,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神。
大門被打開了。
仿佛是有由光輝彙聚的門,讓人看不清門外到底是怎樣的風景。
“這”盧修斯震驚的看著眼前所正在發生的的魔法。
到底是怎樣的魔法道具,才能引動這樣的奇跡。
“我們走在一條輝煌之路上!”
羅伊的聲音隨之響起,她側目湛藍的眼神落在盧修斯的身上,莫名的神光仿佛能觸動人的靈魂。
“我們的人生來自選擇。”
“相信我,在聖徒,你將獲得擢升。”
她率先走入光幕之中。
接著緊跟著是一瘸一拐的維克托。
之後加羅娜也昂揚著腦袋,率步踏入其中。
盧修斯的神情被強烈觸動。
這樣的強烈的信仰,他在來自其他兩位聖徒的成員身上都感受過。
那個叫歐文的孩子。
另一個則是那位雯達·羅齊爾女士。
聖徒們!似乎與常人不同。
與食死徒更為不同。
就像是堅定自己會成功,堅信自己走在榮耀之路上的人,他們的身上彌漫著強烈的自信。
就好像成功已是必然,如今的步伐不過是補全過程。
可就是這樣的晴情緒也最容易感染他人。
因為盧修斯自己,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召喚。
懷揣著莫名情緒的他,踏入光幕。
接著鬥轉星移。
天翻地覆。
四周環境陡然一變,從莊園變成了林地!
忽的,一股冷風襲來,這令盧修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腦袋稍微平靜。
遠處,那屹立在山巔猶如千萬年都存在的城堡出現在他眼中。
“霍格沃茨?”
“是的,霍格沃茨。”羅伊的聲音隨之響起,“今夜從海霧來的無魂之人,將掩埋這裡。”
“那,你——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羅伊微微一笑,“什麼都不用做。”
“至少是現在!”
——————
歐文與一眾馬人走在漆黑的森林裡。
他們手持著火把!
可那微弱的光,隻能照開黑暗的一條縫隙。
就好像森林裡的黑暗是一種實質的的膠質。得用劍才能劃開。
腳步踏在鬆軟的雪地上,發出‘格子格子’的聲音。
一路綿延。
“森林越來越不安了。”費倫澤歎了口氣道:“自從你們消滅大量的黑暗生物後,森林就變得詭譎起來了。”
“???”
歐文側目過去。
盯著費倫澤那張英俊的麵龐。
“照你的意思,我們消滅八眼巨蛛,還消滅錯了?”
“森林需要平衡!”這時第二位馬人插話道。
他有著紅棕色的身體,健壯的上半身。
語氣也要比周遭那群罵罵咧咧的其他馬人要來的溫和些。“那群野獸打破了平衡。而我們則在儘力的維持平衡。”
“當年你們徹底殺死他們後,這對於森林而言,平衡被打破,她實際上是少了一層防護。”
“6”歐文不置可否,雖然這個馬人說的有些道理,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這純扯淡。
八眼巨蛛會保護森林?
怕不是會給那群異形提供孵化的溫床!
“我叫羅南。那位朝你射箭的是貝恩,希望我們沒有嚇到你!你是城堡裡麵的小馬駒?”
“你的魔咒都是在霍格沃茨,在學校裡學到的嗎?”他的語調低沉,很顯然這句話還有另一個意思。
他是在諷刺霍格沃茨竟然把殺戮咒交給一個孩子。
“學校?”
“能學,但不多,你知道的,像我這種天才,學堂上是能教我的隻有一點點的,但部分還得是鄧布利多校長親自指導。”歐文謙虛地說,刻意忽略對方的用詞,對於馬人來說,小孩子大概就是小馬駒。
“是嗎?”羅南的聲音有著一種獨特的憂鬱,但他看起來卻不像是個悲天憫人的馬。“能被最偉大的巫師教導,這說明你確實很優秀。”
“還行吧!一般般!”歐文擺了擺手,繼續謙虛的說道。
“哦!對了,你們之前說過鄧布利多找過你們,他有說過什麼嗎?”
“他?”羅南的臉上露出笑容,就像是等著歐文開口詢問般,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答案,“他告訴我們,如果有個叫歐文·桑切斯的孩子溜進禁林要第一時間通報他。”
“說什麼,那個孩子會給禁林帶來不可預估的災難。”
“???”歐文表情凝固,然後像是受到極大的委屈般,悲憤的吼道:“丟~~~堂堂校長,怎能憑空辱人清白!”
“我歐文·桑切斯,誠實守信、尊重師長、樂善好施、平易近人,我簡直稱得上霍格沃茨一千五百年來最優秀的小巫師,足以擔當小巫師標兵!問問城堡的其他人,大家都愛我!”
“天呐!”歐文突然自顧自的驚歎了一聲!
“我怎麼能這麼優秀啊!”
“.”
周遭為之一靜。
羅南覺得自己已經算是看透眼前這個滿嘴虛榮,自大又愚昧的小馬駒了。
“哈哈~”
而費倫澤卻不同,他突然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然後頗為深意的看了眼歐文,他覺得這個來自霍格沃茨的小馬駒很有趣。
人類巫師果然都很有趣。
不過那笑意隻是一瞬而過。
很快那臉上的憂愁就像是周圍化不開的黑暗,又布滿了起來。
“我覺得,我們應該尋求霍格沃茨,或者鄧布利多本人的幫助!”他開口,說起了一個馬人這些天老生常談的事情。
而羅南,也同之前的數次一樣,直言否決道:“人類不值得新任,雖然他們還有小部分心懷自然,但是大部分都愚昧且粗暴!”
“嗯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聞聲,歐文立刻在一旁附和道。
“但!如今的情況已經不是馬人能獨自麵對的了。我們一天要失蹤多少同胞。”費倫澤的身影顯得孤單,從周圍的馬人聚在一起,將歐文護在中間,而隻有費倫澤最特殊,他和歐文一同呆在圈子裡。
“可襲擊我們的就有巫師!”羅南依然繃著臉,不願接受費倫澤的提議。
“你怎麼能判斷出他們那個是好人,那個是壞人?”
“對!就是這樣,人類都是壞蛋!”歐文繼續附和道。
“所以我選擇的是鄧布利多而不是那什麼魔法部。”性格穩重的費倫澤也少許冒出點怒火,他不明白,明明自己的部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他們怎麼還是感受不到危機?
明明麵前的危險已經超出馬人的承受範圍了。
之前鄧布利多也曾贈與他們善意,為什麼不能接受呢?
難道隻是幫助霍格沃茨監視禁林也算是成了巫師的奴隸了嗎?
明明馬人自己也在監視森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