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的回答,令一旁的鄧布利多十分意外。
旋即他藍色的眸子充滿深意的看向它。
向著它微微點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力量對巫師的誘惑有多大。
在魔法的道路上,越是有天賦的巫師越容易誤入歧途。
對於大部分巫師來說,魔法隻是揮揮魔杖,念幾句魔咒。
隻有極少數天資優越的巫師,才清楚無誤的知道魔法的本質是什麼,以及強大魔法力量會給他們帶來什麼。
而這種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約束,那麼帶來的很可能是災難和毀滅。
伏地魔就是很好的例子。
尤其是當他發現自己繼承的薩拉查·斯拉特林的血統後裔,那種獨特感,認為自己獨一無二的野心更加開始瘋狂膨脹。
他始終認為自己高人一等,自大的內心一直在他心底蔓延,哪怕是在霍格沃茨城堡,在麵對那些教授時,雖然年輕的裡德爾隱藏的很好,但是鄧布利多還是能看出他那以自我為中心,考慮其他人的感受的心底布滿了灰塵。
他甚至在最後以為自己是神。
而如今的歐文,很有這方麵的趨勢。
甚至古代魔法比薩拉查的血脈還要來的珍貴和可怕。
如果他也變得和伏地魔一樣對身邊的人漠不關心,心中沒有牽掛的話,那麼可想而知未來的魔法世界將會多出一位怎樣的可怕的巫師。
不過從目前來看,這孩子和裡德爾是不同的。
他雖然失去了父母,但卻有著完整的家庭。
他失去了來自父母的親情,卻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親情。
他有自己的朋友,懂得什麼是愛,了解生命的意義。
哪怕他不說,但鄧布利多知道。
在歐文的心中,那個將他從孤兒院裡帶出來的男人,格林德沃在他心底的分量有多重。
他有親人,從一開始,他就有位實力強大的姥爺,不是嗎?
心念著,鄧布利多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和格林德沃之間的爭執早就釋懷了。
如今他唯一感謝的,就隻有格林德沃在最正確的時間,引導了最該引導的孩子,將他引入了正途,而不是給他貫徹那些巫師和麻瓜之間的糟粕思想。
而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歐文在對待盧平的這件事上。
他穿越時間,最終拯救了盧平。
這原本不該由他來做的。
是的,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沒有人會苛責他什麼的,哪怕那時歐文並沒有選擇回到過去,而僅僅隻是呆在城堡。
他也不會說什麼。
但歐文回去了。
他竭儘全力的拯救了兩條無辜的生命,雖然最後的結果,並非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但是——重要的是選擇。
鄧布利多透過眼鏡,用著欣慰的,充滿著智慧的眼神看向歐文。
哪怕我們深陷泥潭,周圍滿是淤泥,但我們仍然有選擇,選擇成為一個好人。
這個世界上當然沒有完美無缺的人存在。
哪怕是他自己,過往的傷痛仍在折磨著他,但是至少——至少如今的歐文,他很滿意。
他已經做到了這個年紀,擁有這份力量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
大門之後,是眾人離去的身影。
斯芬克斯碩大的美人腦袋,注視著他們離開。
之後她緩緩的重新趴下,眼睛緊閉,再一次陷入沉睡。
而另一邊,眾人仿佛進入了某種神域。
目光所及,周圍滿是大理石雕刻的巨大雕像和鏤空的金屬花紋。
他們所在的大廳像是花蕾般,花瓣由鏤空的金屬編織而成,頭頂是一望無際的星雲。花心則是一塊完整的深沉的藍色寶石。
銀河在他們頭頂轉動。
而腳下的寶石,隨著他們的踏行,竟升起點點星輝。
“哦,天呐!”赫敏傳來一聲驚呼。
因為她發現,那些星光並沒有散去,而是直接鑽進入了寶石地板之中。
接著點點彙聚,最終形成了另一部分的銀河。
華麗璀璨的難以言喻。
好似是宙斯的奧林匹克神殿。
“這是什麼地方!”哈利呆呆的望著地板,心中滿是震撼。
如此魔幻的地方,就算是在霍格沃茨,也是少見。
在沒有發現有求必應屋之前,哈利還未見識過超過目前所能看到的——魔幻的地方。
“會有人為我們講解的。”老校長微微一笑。
隨著他的視線,歐文望去,在正前方,他們的麵前,有著一麵鏡子。
古樸、華貴、優雅,和城堡之中的厄裡斯魔鏡十分相似。
但要比厄裡斯魔鏡還要高大,足有十幾英尺(四米)左右。
同樣的上麵布滿了古代如尼文字。
老校長看向歐文。
他立刻心領神會。
手握著魔杖,歐文緩緩的走上前。
用魔杖,裹挾著一絲絲古代魔法,輕輕的敲擊鏡麵。
猝然間,模糊的鏡麵亮起溫潤的光,接著那些灰塵,以及不知是何物的汙垢統統消失。
“哦!又有人來了嗎?”
那是一個相當蒼老的聲音。
“讓我看看是誰。”
接著一位年老的巫師出現在了鏡子之中。
“德克斯特校長?”
歐文十分驚訝,因為在這裡自己竟然看見了一位熟人。
他曾在校長辦公室裡見過這位校長的肖像畫。
他被擺在最右邊的靠近穹頂的方向。
製作他畫像的材質也不是常見的英國橡木,而是一種歐洲樹種,一種已經絕跡的樹種。
那是位非常年老的巫師,雪白的胡子滿臉的皺紋讓他看起來至少要有150歲。
他的臉頰俊俏且消瘦,花白的頭發以及微微隆起的後背無不說明著歲月殘酷的留下印記。
他穿著一身精致的魔法長袍,不同於現代長袍,那種樣式,刻印著複雜的古代如尼文字的長袍,絕不是近代,甚至是最近幾百年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