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外,在那巨大的像是金字塔狀的鋼鐵叢林裡。
在那觀禮台上上。
忽然有一群人走入了小巫師的視線。
在巴蒂·克勞奇的身後,馬爾福一家走了進來。
盧修斯微笑著,一改之前馬爾福家高傲姿態,和善的與在場的每一位‘大人物’握手。
除了絲毫沒有給他麵子的小天狼星,其他人,包括鄧布利多都回以微笑。
接著越來越多的純血家族代表出現在了那間包廂裡。
法國的萊斯特蘭奇家族,博克家、伯斯德家族、帕金森家族、亞克斯利家族。
許多許多甚至有些大眾都以為他們滅絕了的古老家族都出現了。
格蘭傑小姐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冷漠的看著那些人。
抿著嘴冷笑著。
在外麵,弑殺成性的劊子手大都出自於這些家族,那些食死徒——他們或許不曾與自己的那些喪心病狂的同類們一起殺過幾個人。
但也都吃過‘人’的肉。
說不定還曾用著土豆蘸過血舔呢。
而關於那群人中,最顯眼的那個家族——萊斯特蘭奇。
格蘭傑小姐印象頗深。
眼冒著火氣。
“關於萊斯特蘭奇,我隻當那是裡德爾家的狗。主子一抬手,狗就叫了起來。
今個一看確是不然——”歐文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她身後響起。
他與格蘭傑一同望向那高大的觀禮台。
新來的那些人,自然沒有資格與幾大魔法學校的校長還有魔法部長並排而坐。
他們都和善的,披著人皮的坐在後麵一排。
笑嗬嗬的————如同一道鐵幕落下。
每當一位純血家族坐下,那鐵幕就升高一分。
當所有的純血家族全部落座後,鐵幕已經比這座可以容納十萬人的體育場還要高,還要大。
那是用凡人的鮮血和頭骨堆砌而成的。
彌漫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竟分不清,這裡德爾家的狗怎麼突然變成了人?還是他們一直都是人,隻是喜歡養狗。
你分得清嗎?”
歐文戲謔的說道。
他的聲音比十萬觀眾的叫喊聲還要大。
清晰的傳進了格蘭傑小姐的耳中。
她聽懂了歐文話中的另一個意思。
她也看不清,到底是權力庇護著他們,還是他們仁慈的賜下了權力。
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她忍不住,也看不透,呢喃般的問出了那個問題。
“為什麼?”她麵色沉重,心底好似有狂風巨浪在翻湧,“為什麼他們能當這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明明有那麼多人死去——”
“答案很簡單。”歐文看向她,“翻翻你的教科書,看看《魔法史》就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赫敏皺著眉頭的看向他,問道。
“聽說過創世紀嗎?”他話音一轉,將格蘭傑小姐的思緒引向其他地方。
“這幅恢弘、震撼的名作,畫麵布滿了西斯廷教堂的上方,《神分光暗》《創造日月草木》《諾亞獻祭》《大洪水》。
西斯廷自古以來有一個柵欄,在禮拜或者節日活動的時候,一麵是神職人員、貴族宣布著天啟,另一麵是平民聆聽、禱告,接受著神賜予他們免費的贖罪券。
前者抬頭仰望西斯廷,視野裡能看到的都是上帝創造的神跡,站在柵欄的另一側仰望穹頂——
滿目都是人類的苦難。”
“正如——巴希達·巴沙特的《魔法史》。
站在柵欄,仰望穹頂。
————滿目都是巫師的苦難!”
“呼——”重重的,一聲喘氣聲,從布萊克的包間裡傳了出來。
格蘭傑小姐麵色有些蒼白。
她有些窒息。
抬頭環顧著頭頂,看著周遭滿目的奢侈裝扮。
她忍不住的閉上了眼。
隨後起身,走向看台,雙手抓著柵欄,抬眼望去。
夏日的晚風絲毫沒有冷意。
甚至她還覺得溫暖。
仰望穹頂。
看不到——《神分光暗》
看不見——《創造日月草木》
看不到——《諾亞的獻祭》
看不見——《洪水》
能看到的,隻有萬裡無雲的夏天,在那黑布似的天空上,恒古閃耀的群星!
一瞬間。
某種種子落進了她的心底。
緊接著,種子以令人望而生畏的速度開始野蠻的生長。頃刻間那些曾經言語間的玩笑話,成為既定的曆史!
“她怎麼了?”羅恩轉頭朝著哈利嘟噥了一句。
“我不知道——”哈利默然道,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堵住了,這讓他有些難受,可歸根溯源,他又不知道那是什麼。
“噓!彆說話!”歐文和藹的開口道:“偉大的格蘭傑部長正在思考未來魔法世界的格局呢!”
“今夜是命運之夜。”
“隻有她將直接與主對決!”
“什麼?”羅恩摸摸腦袋,仍是滿臉的疑惑。
“我說,”歐文微微一笑:“比賽要開始了!”
————
他的話音剛落。
一個聲音,像是雷鳴一般,響徹了整個座無虛席的體育場。
他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上回蕩,響亮地傳向看台的每個角落。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伱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賽!”
觀眾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也許是錯覺,體育場似乎都為之一震。
看台上一眼望去,成千上萬麵旗幟同時揮舞,還伴著臟亂無章亂七八糟的國歌聲。(再次吐槽巫師為毛會唱國歌?)
場麵真是熱鬨非凡。
他們對麵的黑板上,最後那行廣告(比比多味豆—-—每一口都是一次冒險的經曆!)被抹去了,現在顯示的是:保加利亞:0,愛爾蘭:0。
“好了,閒話少說,請允許我介紹……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
體育場看台的右側是一片整齊的鮮紅色方陣,此刻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
包廂裡,韋斯萊先生麵色沉重的看著歐文,然後隨即目光又轉向赫敏。
其他兩個孩子可能聽不出來,但他——雖然那深邃的話有些就連他也不甚理解,畢竟他對麻瓜曆史並不那麼了解,西斯廷教堂是什麼他根本不知道。
但從那言語之間,他聽到了一些危險的信號。
“呼——”韋斯萊先生吐出口氣,這群孩子還小。
或許有著一千個一萬個想法,可是明天一覺睡起就會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忘掉。
明天一早,也許——也許他們就會又變回剛剛到處打鬨的狀態。
“不知道他們帶來了什麼。“韋斯萊先生轉換了心情,從座位上探出身子。
“嗯?竟然是媚娃!”
“媚娃?”
此時一百個媚娃已經滑向了賽場。
她們的皮膚為什麼像月亮一般泛著皎潔的柔光,她們的頭發沒有風也在腦後飄揚……就在這時,音樂響了起來。
一瞬間,一眾巫師的腦子變得空白,他們隻剩下一種感受,那就是喜悅。
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他們能一直看著媚娃就行,因為如果她們停止跳舞,就會發生可怕的事……
隨著媚娃的舞姿越來越快,一些瘋狂的、不成形的念頭開始在觀眾們暈暈乎乎的腦海裡飛旋。
“她們可真漂亮啊!”哈利讚歎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媚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