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樣子很怪異,船身和船帆都是黑色。
船舷處有著一處巨大的金屬雕塑。
那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是女巫,歐文有理由相信那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創始人——哈方·芒特。
一位偉大的保加利亞女巫。
它的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
而這樣的微光足足有32處。
隨著稀裡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麵上顛簸著,開始朝著湖岸駛來。
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接著船頭的金屬女巫雕像突然緩慢的轉身‘沒入’船身之中。
而船身,則一塊木板一塊木板的內斂進船,隨後相互糾纏在一起搭建出一條長長的木質樓梯,綿延至岸邊。
遠遠的歐文似乎看見了船舶的桅杆之上,有著一位巫師正站在上麵,雙手握在身後。
一身黑色風衣的望著他們。
從蘇格蘭的高地吹來狂風,將他的風衣昂起。
那都快要蔓延而出的,向往著自由的氣質,令所有看見他的人,都深深的沉淪著。
“那是誰?”所有人都問出了這個問題。
遠遠的,哈利他們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熟悉,自己應該是在那裡見過。
不隻是他,身旁的羅恩和赫敏也有相似的感覺。
甚至這種感覺綿延到了赫奇帕奇,漢娜和賈斯廷也覺得熟悉。
而門庭前,鄧布利多的身旁,歐文目光火熱的望著桅杆。
他麵露羨慕的笑容,這拉風的氣質,啥時候咱也能培養出來?
“這艘船應該有個名字!”
他衝著鄧布利多低聲說,“一個簡單而又響亮的名字。”
“一個能令四海臣服的名字!”
“哦?那該叫什麼呢?”鄧布利多微笑著問道。
“黑珍珠號!”歐文堅定的說,“先生們。”
“女士們!你們將永遠的記住這天,因為差點就捉住了傑克·斯派洛船長!”
“哇偶!!!”
他發出一聲長嘯。
若朗姆酒在手他定要向偉大傑克船長喝上一杯!
“哇偶!
我們揚帆,我們起航,我們披荊斬棘,我們乘風破浪。
吾心了無牽掛,手中羅盤永遠指向自由。”
歐文繼續說著常人難懂的胡話。
而這時,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已經從木質的樓梯上緩緩走下。
遠遠的看著無論男女,德姆斯特朗學生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爾差不多。
當他們更走近些、順著草坪走進門廳投出的光線中時,大家才發現他們之所以顯得塊頭很大,是因為都穿著一種毛皮鬥篷,上麵的毛蓬亂糾結。
領隊之人,當他走進從城堡正門射出的燈光中時,小巫師看見他像鄧布利多一樣又高又瘦,一頭白發很短,領結豎起,閒庭雅步。
男人走到鄧布利多麵前,一雙異色瞳看著他。
“你來了!”
不知,兩人是誰先說起這句話。
“有人建議我休息一段時間。”格林德沃注視著鄧布利多。
老校長心領神會,側目看向那邊一臉火熱吃瓜盯著自己的歐文,臉色露出笑意,“那孩子很在乎你。遠比我想象的更加的在乎。”
“我也很意外。”格林德沃說。
“我會回應他,告訴所有人,這值得。”他的語氣平淡,卻有著說不出的霸氣。
“繼承人的事你知道了?”老校長低語道。
周遭的小巫師大都被克魯姆吸引住了目光。
當那男孩走過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引人注目的鷹鉤鼻和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
他看上去依舊像之前那樣陰沉,有些病懨懨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太好。
抬頭看著遠處那個身著皮衣的身影時,眼神之中的複雜幾乎滿溢而出。
歐文是知道為什麼的。
克魯姆與格林德沃之間有著血仇。
幾十年前他的爺爺就死在了姥爺手下。
“我知道。”格林德沃微微點頭,視線同樣落在了歐文身上,“但他太過稚嫩,在他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外界的風雨不該落在他的肩頭。”
“至少我還活著!”他說。
眼神猛地變得犀利。
“但是——”鄧布利多眉頭皺起,“關於那孩子的身體。”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格林德沃打斷道。“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兩位大人物的話題還在繼續。
花園裡,小巫師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卻愈來愈大。
“是克魯姆,威克多爾·克魯姆,他來到霍格沃茨了!”羅恩繼續感歎道。
“看在老天的份上,羅恩,他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赫敏不高興地說。
“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羅恩愣愣地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你大概是忘了比賽裡是誰抓住的金色飛賊。”
“那你是不是忘了誰最後贏了!”赫敏回懟道。
格蘭傑小姐一直保持著平靜。
可惜像她這樣保持平靜的人隻是少數。
那可是天才明星,此刻有很多人都用力向前擠,李·喬丹正踮著腳跳上跳下,想把克魯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
幾個六年級女生一邊走,一邊發瘋似的在口袋裡翻找著什麼。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麼一支羽毛筆也沒帶!”
“你說,他會用口紅在我的帽子上簽名嗎?”
“實在太荒唐了!”赫敏皺眉地說。
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當她在為遠古巫師的試煉而苦惱時,其他小巫師卻在忙著追星。
這種巨大的割裂感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如果可能的話,我要得到他的簽名照片。”羅恩說,“你們有誰帶羽毛筆了?”
“沒有,都在樓上我的書包裡呢。”哈利說。
“那可真可惜!”羅恩眼睛火熱的盯著那位虎背熊腰的男人,還有時間,他們大概要在霍格沃茨待上幾個月,自己總會有機會的。
羅恩還在期待著,而門庭前的兩位傳奇巫師,他們的話題則越來越危險。越來越深刻。
“布魯塞爾那邊.”鄧布利多突然話音一轉說起了彆的。
布魯塞爾,歐盟的總部便位於比利時的首都——布魯塞爾。
而十分巧合的,國際巫師聯合會的總部也位於布魯塞爾。
“斯旺·羅齊爾留下的棋子已經清理完成了。從你那獲得的人名單,再加上奎妮的幫忙,清理速度超過我的預期。”
格林德沃冷漠的說著。
而一旁鄧布利多則下意識的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好吧!隻是清理出聯合會,我並沒有殺死他們。”格林德沃輕蔑一笑,隨後解釋道:“這樣做,也許這會給我們造成未知的麻煩。”
“歐洲需要他們。”鄧布利多肯定的說。“死誕者遍布整個歐洲,幾個月來,各國魔法部忙於圍剿那些生物。造成的人員損失很大。”
“我們已經經受不起任何形勢的戰爭了。”
“這與我無關,阿不思。”格林德沃打斷他道,“隻要他們不來招惹我。”
老校長沉默著。
而一旁,歐文則在猛烈的吃瓜。
他在身上摸索著,接著從口袋的最深處,翻出了一份禮盒,打開後,裡麵有著一根精致的羽毛筆。
除此之外,禮盒裡還有小張明信片,——自由過了頭,一切亂了套——格蘭傑。
這是一句英國諺語。
‘啪’的一聲歐文便把禮盒重新合上,哼——眼不見心不煩。
然後他捧著羽毛筆,重新了偉大的、英俊非凡的蓋勒特先生麵前,“哦!仁慈的船長,給您的粉絲簽個名吧!”
“就寫:傑克·斯派洛船長祝福你永遠航行在偉大的自由航道上。”
他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灰色眼睛,將羽毛筆和羊皮紙同時遞給了帥氣依舊的格林德沃先生。
傑克船長低下頭,接過了歐文手中的紙幣。
“空餘下的權力真空,如何填補?”老校長繼續詢問道。
“哼!鄧布利多——你不要得寸進尺。”格林德沃眼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