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
忽然鄧布利多的手,搭在了歐文的肩膀上。
一種奇妙的魔力,像是穿插進來的弦外之音,打破了他蕩氣回腸的交響樂。
接著,歐文的魔咒就被破除了。
恍惚間,他也回過了神。
女孩錯綜複雜的意識,差點讓他深陷進去。
“歐文!”老鄧頭嚴肅的看著他,半月型的眼睛後是翻湧的溫怒。
如此肆無忌憚的侵襲他人的記憶,還是在他麵前,這如何讓他不憤怒。
“這種窺探彆人記憶的行為——”
“我沒窺探她的記憶。”歐文揉著腦袋,直視老鄧頭的眼睛。
他灰色的眼睛是那麼的純淨,瞳孔上翠綠色的斑點像是寶石般,“您還看不出我有沒有使用攝神取念咒嗎?”
他直言道。
而鄧布利多也微微皺起眉頭。
作為魔法世界的絕無僅有的攝神取念大師,他對這個魔法的應用已經到達登峰造極境。
剛剛,歐文的確施展了一個十分類似攝神取念咒的魔法,至少前半段很像。
隻是後半段的魔咒有些許的不同。
那像是一種魔咒的嫁接,一半是攝神取念,另一半似乎是一種魅惑類的法術,以老校長淵博的法術才能,自然清楚的看出了那是源自布斯巴頓的魔咒,那位名叫芙蓉的女孩似乎就掌握這種魔法。
而另一邊,見鄧布利多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歐文才緩緩的道出事情的全部,“我當然不可能原地踏步。”
他早就有發明一種全新魔咒的心思。
兩年前,他利用攝神取念咒與奪魂咒搭配,構建起類似盜夢空間的強大精神攻擊襲擊貝拉時。
那時他就在嘗試一種全新的魔法了。
理論知識來自於一周目的沉澱,但真正讓他將這個魔咒發明出來的,還是因為尼克的幫助。
作為活了六百多年的煉金術師,他保有的魔咒簡直浩如煙海。
而一種神奇的媚娃魔法成功讓歐文有了靈感。
如貝拉那般,簡單粗暴的撬開心房,然後從她自己的記憶裡搭建屬於施術者的世界,並將施術者的意誌悄無聲息的埋進受害者的記憶最深處。
從而徹底的改變一個人的人格,這樣子的魔法是存在巨大的缺陷的。
首先——能讓歐文有改變人格想法的敵人不多。
其次——施法條件太過困難,必須是近距離的麵對麵,並且不能被打擾。
最後——這種辦法對於心智堅定的人沒什麼辦法,如果對方心底沒有懷疑的種子,那麼他的誘變的風雨再怎麼巨大也澆灌不進去。
但——由他改良過的全新的魔咒不同以往。
“我隻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心理暗示,讓她把心中最恐懼的東西展現出來,她恐懼的是自己的記憶。”
歐文平淡的說,“她剛剛的精神波動太強烈了。”
“是的——”鄧布利多沒有否認。
剛剛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麵。
極少。
老鄧頭的攝魂取念都快成被動技能,當然大部分的時候他都能憑借百年來複雜的人生經曆輕易的猜出那些青澀孩子們寫在臉上的秘密。
但當他遇見關乎古代魔法,神祇、外神這種足以對整個世界產生危機的情況時,他也不介意動用這個魔法。
老鄧頭可不迂腐,白魔王的稱號你當開玩笑的。
鄧布利多真正偉大的在於當他有了能輕而易舉洞察人心的能力時卻嚴於律己,恪守對他人的尊重。
否則像是一年級的奎裡納斯·奇洛、吉德羅·洛哈特、小巴蒂·克拉奇偽裝的‘瘋眼漢’穆迪,都不用玩了。
就像剛剛,那女孩的精神波動太強烈了。
一瞬間,他透過了迷糊看到了一些。
那好像是個實驗室。
一瞬間,老校長就聯想到某些老生常的煉金人體試驗上去了。
逐漸的鄧布利多的眼光變得深邃,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後意識到,自己的那位老朋友,尤拉莉教授——她知道的有關那股神秘魔力的真相,應該隻是北美迷霧的冰山一角,那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可能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黑暗和複雜。
“呼——呼——呼!”
另一邊,科亞特爾癱坐在地上。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滿是冷汗。
腦袋裡那些恐怖的畫麵正在快速的消失。
耳邊隻有巴格曼先生的叫喊聲。
以及小巫師們的歡呼聲。
“不可思議!大開眼界!”巴格曼先生喊道,“難以想象,如今的小巫師已經強到這種程度了嗎?這稱之為傳奇巫師也不為過。”
“遙想我十七歲時——”
就在巴格曼先生大談特談起他的十七歲時。
科亞特爾已經逐漸恢複了過來。
歐文說的對,他的確沒有窺探她的記憶。
他不過是誘導對方把心裡最恐懼的東西釋放出來。
就像博格特一樣,本身並不具備攻擊性,如果是正常的攝神取念,或者是奪魂咒,被控製之人會有種腦袋被人挖了一鐵勺的痛苦感。
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而科亞特爾並無這種感覺。
真正讓她感到恐懼的,恰恰是來自自己記憶的最深處,而並非外物。
現場平靜了許久,之後才是雷霆般的掌聲響起。
“巴格曼。”一旁的巴蒂·克拉奇適當的提醒他道。
“哦——好的。”巴格曼先生停頓了下,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十七歲,並不受人歡迎,沒人願意聽一個鹹濕男人的十七歲都乾了什麼蠢事。
“讓我等待裁判團打分。”他有些尷尬,隨後急忙說道。
這時,鄧布利多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上。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太陽,接著隻是一瞬的陰影,便隨著校長的落座,從小回過光明。
“出事了?”
“嗯!”老校長回應道。
“最近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呢。”格林德沃淡淡道,眼神若有若無的瞥向了看台的某個角落。
“又要麻煩你了。”
聽聞,鄧布利多的話,格林德沃不由的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卷入拯救世界這種事情。”
“真是荒誕。”他說。
這時,場地已經恢複,而裁判們也打完了分。
清一色的九點五分。
尤拉莉教授更是給出了滿分。
而隨著,巴格曼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哦!真是相當高的分數啊!”
“好吧!讓我整理一下心情,接下來有請來自德姆斯特朗魔法學院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
現場猛然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德姆斯特朗的事情,雯達會過來接手的。”格林德沃淡淡道,他仰著頭,看向場地,一身黑棕色長袍的克魯姆走了出來。
“將近一年,她也該把那些礙事的都處理乾淨了。”
聽聞此聲,老校長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
“什麼時候啟程?”
“聖誕節後。”
“好。”
老校長轉言又說,“關於妖精的事情?”
“我能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那個布萊克。對方一直隱秘著,搜尋信息太耗時間了。這方麵不如交給那個小子吧!”格林德沃淡淡一笑,“既然對方是衝著他來的,由他來破局,正合適。”
“也隻能這樣了。”
另一邊,比賽的場地周邊,已經恢複過來的科亞特爾,正冷著臉和歐文對視著。
剛剛發生的好像做夢般,如今回憶起來,隻剩下模糊的印象。
但恐懼卻無論如何也忘卻不了。
“看我乾嘛!”歐文隨性的坐在石頭上,等著比賽出狀況。
他好上場。
“不會是愛慕哥哥的容顏吧!”
說著,他‘放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姑娘,直至對方的眼睛裡,那抹厭惡越發的高漲後,才收回了視線,“可惜哥哥已經被人霸占了,你來晚了。”
“桑切斯是嗎?”科亞特爾終於開了口。
她冰冷的聲音好似十二月的寒風。
“我記住你了。”
“嗯?”某人一愣。“彆!”
“你記住我乾嘛!你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愛情就是這樣悄咪咪的趕到的。再這樣下去,你就要一遇桑切斯誤終生了!”
“哼!”她冷笑著,然後直言道,“你剛剛對我使用的是什麼魔法?”
“剛剛?”歐文悠閒的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他今天可是沒怎麼睡好,三四點就被叫起來了。明明比賽九點才開始,“我發明的,暫定恐懼術!”
“恐懼術?”
女孩好看的眼眶裡閃爍著謹慎的目光,“你發明的?”
“怎麼?你不相信?”歐文跳了起來,“哥們新一代巫師領袖懂不懂,一手策劃格蘭傑小姐成為巫師明星,不是哥們看不起你,就你那點魔法水平,我能打十個!
哪怕是你用上那種奇怪的魔力。”
“魔力?”
當歐文說出這兩個字時,女孩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接著眼睛之中的謹慎越來越強。
她像是畏懼什麼般,不再與歐文對話,而是轉身直接離去。
“嗨!”見狀,歐文連忙喊叫道:“找時間喝個茶啊!聊聊天啊!
你需要話療,相信我,我能治好!”
他的聲音雖然很大,但並未傳遠。
因為周遭的尖叫聲比他的嗓音要大得多。
“啊!!!”
“克魯姆!!!”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像是要發瘋了般。
女孩們的聲音,映襯著這位天才的魁地奇找球手的人氣。
這正是花開的季節。
寒冬的冬季突然多了份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