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看向那銀柱上的雕像,並未察覺出任何異樣。
所以她隻當是歐文為了治愈金妮和羅恩消耗過大。
「沒事。」他抓住小女巫的手,「可能是沒睡好吧。感冒了。」
他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另一邊,教授們已經來到了那個祭壇邊際。
<divcss=&ot;adv&ot;>弗利維教授,舉著魔杖。
一道道微弱的藍色亮光不斷的從他的魔杖尖端閃出,就像是探照燈一開一關般。
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在探查周圍有沒有什麼魔法陷阱。
不怪教授如此小心,實在是那個祭壇太過邪惡。
銀柱,除了本身布滿的邪惡如尼文外,從頂還伸出了一跟鐵鏈。
那是一根有約有兩指粗細的鐵鏈,鐵鏈穿過十幾隻妖精的肋骨,將它們掛在柱子上,它們的身體已無鮮血,一具具已經變成了乾屍。
屍體緊貼著柱子,給人一種好似是那銀柱吸乾了它們的血的既視感。
呼之欲出的邪惡不由得弗利維教授馬虎大意。
繼續向下,地上是一個更加複雜的魔法法陣。
六邊形的花紋交織在一起,周圍是一圈圈同樣深奧的古代如尼文字。
魔文閃閃發亮,淡藍色的光芒在其中閃爍。
「邪惡!邪惡的透頂!」
弗利維教授捏著鼻子,他的心情糟透了。
不像海格那樣隱藏自己的血統,人人都知道弗利維教授帶點妖精血統。
雖然看起來教授除了身體矮小外,其餘地方,例如:外貌方麵幾乎與人類無異,他可沒有什麼碩大的腦袋,尖尖的鼻子耳朵,以及修長的手和腳。
但,在看見這群如此邪惡妖精們後,教授的心底還是泛起漣漪,哪怕智慧如他,也不由的擔憂小巫師會因為這件事對他心懷芥蒂。
「古代魔法的味道。」
這時他的身後走來一位瘸著腿的年輕男子。
「周圍的魔紋大部分是彙聚,提取,凝聚的意思。」維克托皺著眉頭說,「有人從這些妖精身體抽出了一些東西,我猜測是血肉,然後彙聚給什麼東西。」
「獻祭?」弗利維教授立刻心領神會的念出了那個詞彙。
「想來是的,如此這般他們才能開啟祭壇。」
「祭壇連接哪裡?」弗利維教授追問道。
「不清楚,這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事實上,關於惡魔、祭壇、獻祭之類的極度邪惡黑暗的魔法,早在國際巫師聯合會成立之時,就進行過全麵的焚毀,所有關於記載這種魔法的書籍和研究報告都被銷毀。
我不認為現在的巫師世界還流傳著那種書籍,就算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這樣的曆史悠久魔法學校,他們的圖書館也沒有記錄關於黑暗時代獻祭魔法的一丁點信息。」
「那些純血家族呢?」弗利維教授說。
「我認為他們也沒有。」維克托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冊子,冊子漂浮起來,在某張紙中沉睡的自動記錄羽毛筆也同樣蘇醒。
它開始奮筆疾書,將地上的所有如尼文字如實的記錄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不可能這個時候忽然拿出一本如此邪惡的魔法書,如果他們真的有的話,在第一次巫師戰爭時期,伏地魔權勢滔天時,就該拿出了。」
「嗯!」弗利維教授點了點頭。「將這裡封起來吧,我們隻能慢慢的研究。」
接著他又看向一旁,視線越過祭壇,後麵是一處水草豐盛地,地上散落著一大堆碎石。
它們形態規整,一看就是雕塑崩裂形成的。
旋即,教授施展修複咒,果然這些就是某座雕像的部分,而且還是剛剛才被破壞的。並非歲月將它們擊倒。
石塊開始重新聚集。
猶如按下了回退鍵,一切都變成了它們原本的樣子。
「這是?」
弗利維教授麵露驚訝。
然後其他教授也都注意到了這裡。
他們走了過來,彙聚到一起,無數雙眼睛落在了那四座雕像上。
霍格沃茨創始人雕像!
而且是年輕時代的霍格沃茨創始人雕像。
雕像上應該施展了強大的保護咒,一千多年來也沒有風化,無論是麵容還是衣服,甚至是肌膚的紋理都清晰的存在著。
他們看著大約有二十多歲。
那時候,創始人們還沒有建立霍格沃茨,他們正結伴著,就像奇幻故事裡的冒險團一樣。在整個歐洲遊曆。
四位天賦異稟的巫師,四位年輕但卻心懷壯誌的巫師。
就像是當年鄧布利多遇見格林德沃般,熾熱的連接在一起。
四位雕像,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走在正中間,一個捧著金杯,歡樂的看向一旁的少女,似乎正要和對方商量晚上吃什麼,另一個則麵色平靜,手捧著一本書稿,滿是無奈
的看向那個低自己一頭,嘰嘰喳喳正介紹著菜譜的女孩。
兩人另一側——赫奇帕奇旁站著格蘭芬多,他提著一把劍,眼睛望著彆處,不禁讓人聯想,他是不是在尋找草頭之類的
拉文克勞的身旁站著斯萊特林,他手裡緊握著一張羊皮卷軸,眼睛卻未停留在上麵,而是撇著腦袋像是看白癡般的看向格蘭芬多,嘴角揚起似是嘲諷的笑。
栩栩如生,雕像好像活過來般。
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四人的歡笑。
就像光線透過樹葉灑下的斑駁,亦如千年前的一樣。
「這雕塑」
霍格沃茨裡從未有過關於四位創始人年輕時候的畫像。
在他們的印象裡,幾位創始人似乎都是花甲時的樣子,或許拉文克勞要幸運些,作為四位創始人裡離世最早的一位,她沒有將自己花白頭發的模樣留給後世。
除此之外,其餘的畫像,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大部分都是中年時期,而斯萊特林,唯一一副他的畫像掛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如今,眼前出現四位創始人年輕時期的雕塑。
忽然在場的巫師們,這才意識到,原來,傳說中威名赫赫的傳奇巫師,霍格沃茨的締造著們,也曾年輕過,也曾輕狂過,也曾像風一般,想去哪裡就去那裡過。
「這裡——」
弗利維教授皺起眉頭,他一點也猜不到這個地方,這個水下密室,是什麼地方,是什麼人創造的。
麵前這雕像應該是一千年前被人雕刻出來的,因為至少是得見過創始人年輕時樣子的人,才能雕刻出如此具有神韻的雕塑。僅憑想象可無法做到如此惟妙惟肖。
其他教授,麥格教授也猜不出這是什麼地方。
斯內普平靜的看著,好像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
隻有歐文,他注意到了。
這漫山遍野的,毫不起眼的提示。
「這是赫爾加·赫奇帕奇最後的安眠之地。」歐文握著赫敏的手,緩緩走來,身後還有鄧布利多,哈利還有佝僂著後背的羅恩。
金妮呼吸已經平穩,身體恢複如初,隻是精神可能受到了驚嚇,一時沒有醒來,鄧布利多查探過,女孩隻是睡著了。
「歐文——」
聽到歐文的話,斯普勞特教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周圍,看向這片那隨風搖曳的海草,以及那棵壯碩的大樹。
漸漸的,她明悟了。
這——
教授緩慢的蹲下,手指拂過一株海草。
「這不是海草。」她說,「這是沒有麥穗的小麥。」
接著她又指著那棵樹,「那是——蘋果樹?」
教授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蘋果樹,一時有些猶豫。
「是蘋果樹。」歐文真切的回答道。「歐洲最廉價的水果——因為每個人都能吃的起。」
忽然間,這深埋於黑湖之下的安眠之地,竟吹來一股肅穆的風。
「偉大的赫奇帕奇,留給霍格沃茨最後的財富。」
「是一片麥田和一棵蘋果樹。」
無數的枝葉在風中搖曳,油亮的葉片閃著光,像是把鏡子裝在了枝頭。
它們仿佛是在向人們講述著一個千年前的故事。
故事如同低沉的樂器,是樹葉沙沙的聲音在低聲吟唱,伴隨著心酸與輝煌,生出陣陣聲浪。
蔓延著,聲音好像透過了穹頂,穿過了黑湖,響徹在整個霍格沃茨的上空。
「哎呀!」
不知什麼時候,歐文的頭頂伸來色調深沉的枝乾,嫩芽微微搖晃
,緊接著一顆蘋果從樹乾掉落,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
就好像是赫奇帕奇女士獎勵他的聰明才智。
恍惚間,他甚至聽見了耳邊傳來的,溫柔而又和煦的笑聲,以及一句,‘赫奇帕奇加五分。
刹那間那跨過了千年的關切,落在了歐文的肩頭,時光將那份簡單的情感,吹的膨脹,然後忽然炸裂,人們的情緒就如同這氣球,仿佛到達了某個頂點,接著轟然滿溢出來。
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格蘭傑小姐甚至酸了鼻子。
半晌,歐文才捧著蘋果,揉搓著腦袋微笑的看向蘋果樹,輕語道:「謝謝你,教授。」
旋即,風勢更大了,枝葉開始激烈地擺動,沙沙的聲音更響亮了些,那是海浪衝擊著海岸。
也是赫奇帕奇女士給予他的回應。
「天呐——」
「不可思議。」
哈利和羅恩滿眼震驚的開口道。
他們感覺自己的身心似乎都被淨化了般。
而以斯普勞特教授為首的教授們,包括鄧布利多,則各個神色肅穆。
他們麵朝著赫奇帕奇女士化身的蘋果樹,脫帽——微微鞠躬,以表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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