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
「赫奇帕奇的試煉?」身兼著格蘭芬多試煉的赫敏理所當然的想到。
「好像是什麼東西——」羅恩看著枝丫逐漸剝離的那團東西。
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揪了一下。
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東西,要鑽出他的身體。
羅恩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撕裂感從
胸口——不,是靈魂深處傳來,疼的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在當那層層樹枝抽走之後。
看清那隱藏在樹乾之下的東西時,他猛地瞳孔緊縮,臉色呆滯,整個人都失神了。
一個姑娘?
而且長得好像金妮。
看著大約有二十多歲。
身體宛如活著般,斑駁的樹蔭灑在她的臉上,像是安靜的睡去。
是隻在夢境中飛翔的鳥兒。
一頭火紅的長發,戴著荊棘編製的王冠,不知道多少年,王冠已經盛開出緋紅色的花。
臉頰在光暈下呈現出溫暖的色調,好似最細膩的瓷器,那麼安詳,那麼寧靜。
如果不是她的右臂和左腿不知去了何處。可能這份寧靜會真的保持住。
除此之外,更讓人感到驚悚的是,插在她身上的兩隻箭羽,一根從她的後背貫穿至腹部穿出。另一根則穿過了她的心臟。
小腹處還插著一把斷掉的匕首,把手雖然不見,但刀刃卻永遠的留在了她的體內。
她的長袍上,一片赤紅,是血,更像是敗落的玫瑰。
嬌豔似火。
「天呐——」
「這——」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麵對如此慘烈的一幕,他們卻並未從中感受到一絲恐懼,更多是一種唯美。
一種死亡的唯美。
她是誰?
所有人的腦袋裡都冒出了這個問題。
而解答它並不困難,事實上,從歐文看見那女人腳踝處掉落的一根魔杖,他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那是一根結晶魔杖。
而能使用這種魔杖的隻有一種人。
繼承者們。
「夏妮·梅芙·韋斯萊。」歐文呐呐自語道。
曆代繼承人們,隻有這位的年紀和身份最接近如今麵前的女人。
「她——她是羅恩的祖先。」赫敏驚訝的看著眼前唯美的像是一幅畫的女人。
「我想,應該就是了。」
「可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她」赫敏說不出話來,難以相信,麵前這個女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經曆過什麼。
是怎麼樣的戰鬥能讓她如此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
連身體都殘缺成了這樣。
赫敏也看見了那根布滿著水晶的魔杖,旋即轉頭看向歐文。
對方的身份她當然知道,如果這位是古代魔法的繼承人之一,那
她擔憂的目光奪眶而出,心底萌生出強烈的恐懼。
「看來,我們馬上就要解開一段過往的隱匿曆史了。」鄧布利多走上前。
揮動魔杖,淡藍乃至於無色的波紋微微劃過,女孩的身上並未出現任何反應。
隨後,他看了眼維克托。
與老校長對視一眼後,維克托輕歎了一句。接著拄著他的魔法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
他低垂著頭,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一縷風吹過他額間的碎發,仿佛連風都覺得悲傷,耳邊響起樹葉,沙沙的聲音。像是哭泣,更像是在哀嚎。
古代魔法——
維克托淺棕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可聞的——慌張?
一直以來,他都以將古代魔法轉換成常規魔力,立誌用這種能量改善民生,扶弱濟貧,為底層巫師謀發展。
可在霍格沃茨這段時間,他看到的隻有戰爭。
一場持續千年的戰爭,關於古代魔法,關於神靈,現在就連妖精也
說實話,當他看到麵前這位可憐的,曾經的繼承人時,心底翻湧出一股強烈的悲哀和迷茫,巫師內部本就一團糟,現在外界還有人虎視眈眈。
古代魔法到底在這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它讓世界更美好?
還是更糟糕?
他到底是煉金術師?
還是製造武器的劊子手?
亦或者兩者都是?
————世界啊!本不該這樣!!!
嘈雜的思緒並未阻擋維克托手中的工作。
他像是煉金教室裡的改造生物般,機械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原始的結晶,水晶像是某種碎塊強行捏在了一起。
隨後,拄著拐杖的他,艱難的從拐杖裡抽出魔杖。
鄧布利多就站在他的身邊,老校長抬起了手,想要扶他,可當他看見麵前這年輕人堅毅的眼神後,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著維克托在空中畫出無數古代如尼文字,文字化作蝴蝶的翅膀,它們帶著那顆結晶漂浮著,來到了女人的麵前。
「嗡!」
雜亂的聲音,像是許多人竊竊私語,結晶逐漸化作某種湛藍的魔力,如同江河入海,潮汐湧動回流般的慢慢滲入進了那女人的身體裡。
刹那間,湛藍的光芒亮起一道絢爛的煙火。
它直接衝破穹頂,或許就在城堡都能看見。
而那女人,在古代魔力重新彙入她的身體後,最先起到變化的就是她那一頭火紅的頭發。
頃刻間便成了銀色。
長袍上的鮮血像是活過來一樣,玫瑰花綻放的更美麗了。
蒼白的肌膚也重新變得紅潤,她看著就好像要活過來一樣。
「古代魔法對有機物的生理機能增幅達到了誇張的地步。哪怕是死人——」他平淡的說,隨後抽出魔杖,杖尖對準女孩的大腦,輕輕轉動,便將這具肉體最後的記憶抽取了出來。
鄧布利多在一旁等候著,他取出一個西林瓶,隨後維克托將那段記憶放入了瓶中。
「隻會是些片段,可能不會有你想要的,一個人最重要的記憶不一定就是她臨死前的記憶。」
「片段也好。我想她會原諒我們的再次打擾。」鄧布利多將西林瓶收好,麵色複雜的了眼維克托,「你應該為你已經做到的感到驕傲。」
「不夠。」維克托重新將魔杖放回拐杖,「還遠遠不夠。」
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這裡。
「韋斯萊先生。」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眸裡寫滿了憂愁,可另一方麵他又感到慶幸,在這個風雨漂泊的時代,敵人雖然越來越強大,但還有著一批,新一代的年輕人,他們和自己、蓋勒特完全不一樣。
歐文、哈利、赫敏。
以及眼前的維克托。
他們是真正立誌改變魔法世界的一代新人——光芒萬丈。
而他自己——好像已經老了。
「教授?」羅恩一直緊盯著那位還在熠熠生輝的女人。恍惚間他想起了爺爺說過的——他應該為身為夏妮·韋斯萊的後代而自豪,這句話。
他不知道如今自己是否應該感到自豪。但心痛卻是最真實的。
她遭受過怎樣的苦難?
「你應該寫信給你的父母,這畢竟是你的祖先,你的親人,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帶走她的身體,因為有太多的謎團存在。」老校長說,「她在生命的儘頭既然選擇了這裡,那就將讓她在這裡安眠吧。」
「韋斯萊家可以舉辦一個追悼會。」
鄧布利多提醒著他。
「彆讓她孤獨的離開。」他拍了拍羅恩的肩
膀。
聞聲,羅恩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教授,我知道。」
「好了,現在讓我們離開這裡吧,這個地方暫時要封存起來,等我們搞清楚一切。」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至於追悼會如果你們準備好了,請來辦公室裡找我。」
「好的教授。」
一切的事情,都好像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斯內普的工作了。
小巫師們被教授帶回了城堡。
隨後他們在廚房的某個架子上找到了一個皮箱,彆有洞天的皮箱裡,裝著一百多隻小精靈。
這並不是城堡裡的全部,而是負責做飯的那部分小精靈。
皮箱打開的一瞬間。
一隻穿著大紅袍子,腳踩兒童運動鞋的‘特彆小精靈第一個衝了出來。
是多比。
他哭喊著一頭囊進了歐文的懷裡,眼淚和鼻涕齊流。
他不斷向歐文控訴著那些妖精們的可惡行徑,它們搶走了自己的鏡子,還在箱子裡施加了奇怪的魔咒導致他們無法幻影移形出來之類的。
總之,在歐文好一陣安撫,答應給他個新的雙麵鏡後,多比才止住了淚水,露出了一個艱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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