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方看著媽媽進了廚房,媽媽正在打電話,一般人電話一般貼進右耳,而他的媽媽電話卻貼靠在左耳。
顧遠方聽到,他媽媽在跟他的舅舅聊天:“阿成啊,你晚上來吃飯,你的侄子來了。我一會去買菜。”說得時候,她抹了一把淚,顯然是很激動的樣子。
她打完電話就削了一個蘋果,遞給顧遠方,坐在顧遠方的左邊 ,隻是看著顧遠方,恬靜地笑著,笑著笑著眼淚水就出來了。
她摸了摸顧遠方的手,聲音顫抖著說:“遠兒呀,你瘦了。是不是你的爸爸沒照顧好你?”
“我多大的人了,還用他照顧嗎?”顧遠方冷冰冰地說。
“嗯。”趙琴嵐欲言又止,她其實有很多話在肚子裡,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跟顧遠方去表達出來,兩人沉默了一會,趙琴嵐苦澀地說:“遠兒啊,我知道你恨我,我沒有爭取你的撫養權,但是,我其實有我的打算,因為我那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收入,我尋思你跟著爸爸日子會過得好一些。”
“嗯,我知道了,不要多說了。”顧遠方看著漫無目的地調了電視,但是心裡麵卻很不是滋味,她媽媽已經解釋無數遍了,但是顧遠方不可能原諒她,因為那些傷痛,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確實存在著。
她媽媽也不在言語,看向電視。
顧遠方調了一個香港探案的片子,於是下意識跟媽媽說:“媽,這個片子好看,你也喜歡的話就一起看吧。”
卻側頭發現,他的媽媽絲毫沒反應,“媽!我問你你這個片子看不看?好看的話就一起看。”她的媽媽這才轉過頭來,一臉懵懵地看向顧遠方。
顧遠方這才知道 原來,她媽媽的右耳徹底失聰了!隻是以前她一直瞞著。
這一刻,他徹底爆發了,“媽!我不懂你以前怎麼那麼懦弱!爸爸以前那麼打你打我!你都不懂反抗的!你離婚了還繼續把我往火坑裡推嗎?你就是那麼懦弱才害了你害了我!打了第一次你不反抗,一直就這麼忍受換來接二連三地毒打嗎?”
沒錯!她的失聰就是顧遠方爸爸害的!那時候顧遠方記得推開房門看到他爸爸把他媽媽怒砸到牆壁上的情景,右半邊臉獻血淋漓,有個保姆嚇得連夜不要工資就走了!
“我那時候隻是想你過得生活條件好!你爸爸有錢!”顧遠方媽媽委屈地說。
“你的觀念一直是錯的!你以前都一直想好依附於男人,不想要獨立起來才會遭受這麼樣悲慘的經曆吧!這都是你沒腦子,自找的!”顧遠方對她媽媽吼道,此刻,他的聲音很大!很躁怒!而他發火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而這個樣子,是邢恬甜也不喜歡的吧。
顧遠方這個人性格有些情緒化,他要麼不發脾氣,要麼發脾氣很大!發脾氣的時候,連他自己也無法克製住!
他的媽媽淚如雨下!傷心的往事湧上心頭,內心滿是後悔與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