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備注
許津南一腳把門給踹開, 冰涼的目光射在宋時新的臉上,像是一把刀一樣,想要把宋時新的臉皮給刮開。
“宋!”
“時!”
“新!”
許津南一字一頓的邊說邊衝了進去, 一把揪起宋時新的衣領:“日, 老子去上個廁所,一低頭, 褲子沒了。”
“你個變態”
“額”宋時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尖,視線心虛的看向了床的邊上, 此時手裡的手機就像是燙手的山芋,還沒掛斷,宋時新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那頭的人肯定已經全部聽見。
宋時新扶額苦笑了一聲,把手機遞到了許津南的麵前, 在許津南狐疑的表情下, 開口說:“褲子咳咳褲子的事情, 先等一會。”
許津南狐疑的蹙眉看他:“你彆想找借口搪塞我。”
“拿著這個鳥電話是什麼”
擺著許津南麵前的手機嗡嗡了兩下, 而後, 一道有些陌生, 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的麵前響起說:“咳咳,那什麼”
“是許津南先生嗎?”
許津南的腦子瞬間宕機。
周圍直接陷入了一片的安靜, 就好像全世界的人在這一瞬間統統消失了一樣。
宋時新因為心虛一直不敢去看許津南, 但凡他現在敢把視線扭過來看許津南一眼,就能感覺到他眼睛幾乎是要溢出來的殺氣。
其實不用看他, 宋時新的都能感覺到,許津南抓著他衣領的手捏的死死的, 就好像把他和司機都給當做了這個可憐的衣服一樣。
宋時新微微一抖。
許津南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嗯是我。”
“那個我是今天帶你的那個滴滴車司機。”
許津南深吸了一口氣:“嗯嗯,我知道是什麼情況。”
“非常感謝,那這個手機,能不能麻煩你到時候給它送到xxx,到時候我會贈送您五百,您看可以嗎?”
許津南說這話的時候,宋時新稍微大膽了一點,小心的看了過去。
於是就這麼直接對上了許津南蔑他的那一眼。
電話那頭,司機一聽,趕忙說好。
在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許津南就替宋時新溫柔的將手裡的電話給掛斷了。
好了,現在亂到他了。
宋時新咽了咽口水,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宋時新扭頭回來,不再逃避,看向了許津南。
說起來,他是有不知道多少的理由可以用來解釋自己為什麼,給許津南脫了褲子。
他完全可以說是要幫許津南清洗什麼的,可惜,在他抬頭看著許津南發紅的耳朵尖尖的時候,那些想法全然沒有了。
如果自己找了什麼妥當的借口,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樂趣。
他的目光就這麼落在許津南的身上,心下多了幾分惡劣的想法。
而此時的許津南全然不知道宋時新的腦子裡在想著什麼,不過他原本看著宋時新的目光不知道被他手機上什麼吸引,又看了回去。
於是,宋時新的視野裡,許津南本來就紅的耳朵還有臉不知道因為什麼,更紅了。
像是要滴血一樣。
他看見了什麼?
宋時新的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裡沒有出現幾秒,宋時新就猛然想起來了什麼。
電話備注!
他怎麼可給忘記了。
都怪剛才他的注意力太多的都在許津南的兩條白皙的大腿上,一時間都忘記了他手機的事情。
宋時新本來還帶著點笑意的臉色驟變,隻見他就飛快的伸手就想把許津南手裡的手機搶過來。
可惜。
許津南現在武力眼力腦力都格外的強,幾乎是在宋時新的手剛剛湊過來的一瞬間,就將手機猛的一抬,而後狡邪一笑:“哎呀呀,你這是乾嘛呢。”
“斯,讓我看看,你這個備注”
宋時新欲哭無淚了,他看著許津南的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的手機這回是怎麼也搶不回來了。
他輕笑了一聲,雙手撐著搭在許津南剛才躺過的被褥上,就這麼反客為主,眯眼看著許津南開口說:“備注怎麼了。”
窗外的風在這個時候無聲無息的溜了進來,將房間裡那點曖昧不清的味道吹散了開來。
許津南挑眉湊近,他的視線步步緊逼,似乎想要就這麼看著這宋時新,將他看穿。
可惜許津南他並能不如願。
他們就這麼四目相對,好像兩人都能看懂對方眼裡那暗藏著的情愫。
可是,在就要呼之欲出的那一刻,又藏了起來,埋在了心裡。
“厚顏無恥,”許津南先一步的撇開了視線,將手機直接丟給了宋時新。
他好像已經沒有想要繼續逼問的意思,皙白修長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之後,又扭頭回來看向他:“屁話彆講了,給我拿條褲子去。”
他似乎是預感到宋時新這個家夥有話要說,不過他先一步,將話頭給止住了。
但凡是個有點眼力見的,都能看出來,許津南在逃避什麼。
或許,宋時新也是。
不過宋時新沒有再多逼問,他就順著許津南的意思,勾了勾唇,溫柔的說了一句:“不問了?好,那我去給你拿褲子。”
隨後,就起身去給許津南弄褲子去了。
兩個人都像是心照不宣的藏著什麼不可言喻的話。
許津南的褲子確實是因為臟了,就被宋時新給洗掉了。
他家裡一直都有許津南的房間,不過因為當年的一些事情,許津南那麼久都沒有再來他家。
那些衣服也就理所當然的不再適合他穿。
沒有辦法,加上一點私心,宋時新就拿了自己的褲子給許津南穿。
房間裡,屬於兩個人的味道已經逐漸消失。
宋時新的易感期大概是真的過了。
雖然許津南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怎麼從自己進他家那個樣子,睡一覺之後,就又成了這個樣子。
嘖,沒辦法,誰叫他在學校裡的時候,沒有去上那個什麼ABO生理課。
這個課其實總共會上三次。
一次是幼兒園。
一次是初中。
一次就是他們現在高中。
幼兒園太久遠,許津南這個家夥目前的腦子裡也就記住了一件事。
那就是,Alpha因為自身比其他性彆的人更具有超強的體魄,所以有義務去保護Omega和Beta,而Omega因為過於的稀少,加上自身比竟柔弱所以需要他們的幫助。
那個時候的年紀小,許津南也就記得這些。
而且他也是從當時堅定了要做了一個Alpha的心。
初中那次的教育課,許津南其實本來是要去的,可惜,在上課前夕,他這個家夥,偷摸著和宋時新溜出去玩了,於是,這本該極其重要的一課,他就沒有去上。
兩人還挨了一頓的批鬥。
許津南現在想想當時的那段日子,都覺得格外的開心。
隻不過在那之後,好像一切都開始變了。
宋時新讓許津南在房間穿褲子,自己先去給他做點吃的去。
他沒有多問為什麼許津南會來找他,畢竟兩家離的雖然是很近,不過這麼久沒有來往了,按照許津南這個家夥的性格肯定也不是突發奇想來敘舊。
當然,他還想到了一種情況。
在許津南拿過他手裡的褲子的時候,他看著許津南那腿上還隱隱留存的紅痕上,腦子裡一閃而過他當時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樣子。
一個更加符合的想法呼之欲出——許津南可能是來找他發泄什麼的。
不過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當然也確實是許津南這個家夥可以做出來的事情,他這個人非常的矛盾,宋時新都拿他沒有辦法。
他隻知道一點,不管許津南是不是衝著這個意思去的,他都不可以說破,不然的話
哪怕他自己去問,也不會從許津南的這張嘴裡聽到他滿意的答案。
所以宋時新乾脆就裝聾作啞好了,反正許津南隻要是來找的他,就行。
還好許津南是來找的他。
宋時新做著手裡的菜,但他的腦子裡卻是出現了另外的一張臉。
就在剛才,他和那個司機又聯係了兩句,本來是想要和他確認許津南手機到底送到哪裡去的。
但是他就這麼意外的聽說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許津南他本來是去的地方,並不是他這個家,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住址。
至於那個住址是誰家。
宋時新多半已經猜出來了。
那一處不是許家的房產,畢竟宋時新他很清楚許家發生的一切,包括許津南的爸爸把許津南名下的房產都可收的事情。
如今能讓許津南願意呆著的地方,隻有可能是,他那個從初中開始就進入了許津南生活的家夥。
在宋時新和許津南鬨彆扭,互相產生隔閡的時候。
突然出現,占據了宋時新的位置,企圖做那個天降的人。
唐源。
宋時新做菜的動作都在他想到了這個家夥之後,慢了下來。他不可避免的,就去想了更多的事情,包括,許津南跟著這個家夥回家,兩人住過了多少次。
又做了什麼事情。
唐源也特麼的是個Alpha。
第22章 Alpha和Alpha也能在一起嗎
宋時新的腦子裡一想到這事, 心上就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無名怒火湧了上來,他本來是在切菜的,說起上一次做菜還是好久之前, 就連這個家裡的餐具都是近乎於嶄新, 自然包括他手裡拿著的那把刀。
是把進口專門用來切菜的,今天他剛剛拿出來。
剛才在那裡做法的那段時間, 他就好幾次都險些要切到自己的手,現下腦子裡又全是關於許津南的事情, 一時間有些走神,沒有注意,在切手裡許津南喜歡吃的豆腐的時候,就這麼直接的切到了他的手上。
刺痛一瞬間穿進了他的大腦,本來還有些神遊的心智在此刻終於反應了過來,手下的菜刀“啪嗒”一聲掉在了麵前的桌上。
“斯, ”宋時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雙眸裡擠出了一些血絲, 沒有被切到的那隻手, 連忙捧住了正在顫抖的那隻, 小麥色的指尖破開了一個口子, 裡頭不僅能看見鮮紅的鮮血,甚至,還有肉痕。
“做個菜, 我怎麼都那麼多事, ”宋時新黑著臉,就把自己的手指直接放到了一邊的水槽裡, 就這麼直接打開了水龍頭,任由裡麵冰涼的水衝刷著那塊紅著流血的地方。
鮮紅的血液順著水流鑽進了管道。
宋時新的目光從自己的手上移開, 轉而看向了一邊擺在案板上的此刻帶上了血色的白豆腐。
他煩躁的閉了閉眼,“家裡就這麼一塊豆腐,怎麼就這麼巧趕在這個時候。”
豆腐很軟,是許津南在睡覺的時候,他讓家裡阿姨剛剛送過來的。那一點血水居然都能讓豆腐微微軟榻了下來。
都怪他做事的時候想那麼多,宋時新在感覺自己手指那塊沒有那麼疼了之後,便將手從水龍頭下麵拿了出來。
果然,血流的慢了好多,宋時新趁機捧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去家裡找繃帶。
上次受這種傷是什麼時候,宋時新已經不記得了,畢竟他這個人向來還算是比較理智,很少做一些會惹麻煩的事情。
這一次純屬是意外了,宋時新這麼想著就估計藥箱裡可能創口貼不一定有,在翻找了兩個藥箱都沒有找到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結果沒有想到,他在一個藥箱的角角落裡,居然還是給他翻到了一個小創口貼。
上麵居然還帶著黃色的海綿寶寶圖案。
宋時新狐疑的挑眉,對自己家裡出現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東西表示疑問,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太糾結,在貼好了傷口就匆匆的回到了廚房,接著去做菜了。
他把那塊被弄臟的豆腐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連帶著那把刀一起-
許津南自從晚上那事兒之後,就一個人像鴕鳥一樣的縮進了宋時新家裡的書房。
他本來是想去自己當年在這裡的時候,宋時新爸媽給他準備的房間的,不過可惜宋時新這個家夥說,那個房間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不太乾淨於是就叫許津南先在自己房間等會。
在宋時新房間裡待著,這顯然是不可能,許津南是一點都不信宋時新這個家夥。
在宋時新說去給他弄點吃的之後,許津南就悄咪咪的去了小時候也常去的他們家的書房。
書房在二樓走廊的儘頭,朝陽,不過現在是晚上,隻有瑩瑩的月光灑下落在地麵留下一片銀白,書房邊上的書架上也被蓋上了一層。
不知道是不是宋時新這個家夥不愛看書,還是他在家的時候,書房的窗戶不怎麼開,在許津南打開之後,好有一股淡淡的無人問津的時候會有的那種黴味撲鼻而來。
他的鼻子向來靈光,這幾天是因為感冒所以才有些味道聞不出來,而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好好的睡了一覺的原因,在許津南晚上從宋時新床上睡醒之後,就感覺神清氣爽,如沐春風,爽的一批。
鼻子不堵了,身上有不疼了,踹起人來也有力氣了。
所以開門之後,雖然那股黴味不重許津南還是聞到了。越靠近書架,那味道越重。
許津南蹙眉走了過去,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書架上。
“書還挺多,”許津南撇了撇嘴,憑著自己的記憶走到了一排的書架前——果然,他在上麵看見了好幾本當年許津南來宋時新家玩的時候遺漏的書。
什麼《查理x世》係列,什麼《讀x》,他甚至還見了《盜x筆記》。
都是許津南的童年回憶。
他就說自己後來怎麼找不到這幾本書了,敢情都給自己忘在了宋時新家裡。
許津南上手準備拿一本下來瞅瞅,這手剛剛摸上去,他就微微一頓。奇怪,為什麼這幾本的書上沒有什麼灰?
許津南手裡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他像是在確認,白皙粉潤的指尖在上麵摩擦而過。
確實沒有灰塵,甚至可以說是乾淨的像是天天都給擦拭過。
不過在許津南拿下之後,又不曾感覺到上麵好像被一直翻閱過,像這種存放的時間這麼長的書,如果被一直翻閱肯定會有損壞。
所以顯而易見,這幾本書一直有被人有好好保存。
是宋時新那個家夥嗎?可是為什麼?
許津南這麼想著,他的腦海裡就又一閃而過,某個手機裡,關於他號碼的備注——南南。
“我在想什麼呢,”許津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宋時新那個家夥可是Alpha哎,Alpha和Alpha之間能有什麼結果。”
“估計也就是把我當做弟弟吧。”
許津南把自己說服,重又睜開了眼睛,放下了手裡那幾本自己小時候遺留在這裡的書,看向了彆的地方。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在被月光灑落的那排書架上,他居然看見了一排的“離經叛道”的書。
書名:《Alpha和Alpha之間的那些事》
書名:《誤入小啞巴直播間後(AAL)》
書名:《先給死對頭咬咬(AAL)》
書名:《引誘哥哥(AAL)》
許津南:“”
他額角微微一抽,顫抖的伸出自己的手去拿麵前的書,像是想要求證是不是和自己想的那樣一樣,他在拿下了其中一本之後,翻開,“早早分化成Alpha的薄時宜一推門,就和麵紅耳赤的薄時晏四目相對”
許津南:“”
許津南更加無語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腦子壞掉了,不然怎麼明明都是中文,他卻像是看不懂了。
許津南前一刻還在想宋時新這個家夥再怎麼瘋狂應該也不會搞什麼Alpha和Alpha相戀的事情,結果這下一秒,他就像是被啪啪打臉了一樣,麵前的這些書無不是在告訴許津南,宋時新這個家夥真有那麼瘋,他也許真的有想過。
“他他變態成這個樣子了。”
許津南有些慌張的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隨後他像是又不信邪一樣的又一次打開了其它的幾本,看了一眼。
沒有錯,哈哈,該死的,就是Alpha和Alpha談戀愛的小說。
許津南要自戳雙目了。
“哈哈,哈哈,也有可能是他爸媽額”許津南想說有可能是他爸媽看的,可惜,他最後還是趕忙的住了嘴。
宋時新的爸媽感情和睦,他還是彆咒人家了。
而在這個時候,房間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這棟小洋房裡,本身也就隻有許津南和宋時新兩個人,所以是誰過來了簡直不言而喻。
許津南匆匆忙忙的將手裡的書給放到了一邊的架子上,而後就在他準備快步離開這裡的時候,書房門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許津南一頓。
這個手機鈴聲不是他給唐源用的備注嗎。
在他感覺奇怪的時候,麵前的房間門就被直接打開,一雙寬大的手心扭開了麵前的門把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宋咳咳宋時新,哈哈,巧遇。”
許津南沒想到這麼快宋時新這個家夥就能找到了他,他的腦袋裡還處在剛才看見了關於Alpha和Alpha相戀的頭腦風暴裡,所以在對上了宋時新的目光的那一瞬間,他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
宋時新挑眉,目光在許津南僵硬不自然的身上掃過,又瞟了一眼邊上的書架,微微眯眼,“你”
“咳咳,我就是來找你一下自己小時候留在你家的書,你彆多想,我什麼也沒有看見,”許津南匆忙的將視線從宋時新的臉上移開,在看見了他手裡還在響鈴的手機,確認了是自己的後,他像是找到了轉移話題的點,提點的輕咳嗽了兩聲,“你手裡的拿的,是我的手機嗎?”
宋時新被許津南這麼一提醒,想起來自己來是乾什麼的了,點了點頭,伸手將手裡正在響鈴的電話遞給了他:“對,你的電話。”
“剛才司機來過了。”
許津南匆匆接過,他剛想說謝謝。
但在看見了手機屏幕上那兩個大字——湯圓,他的腦袋瞬間回過神,心虛的瞥了一眼宋時新。
像是福至心靈,宋時新的垂眉,語調冷淡聽不出什麼鹹淡,“沒看。”
“哦。”
許津南匆忙的想要掛斷,結果,因為慌張,非但沒有掛斷,反而直接接通了。
唐源的聲音在第一時間就傳了過來:“許哥!”
“你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你沒事吧?”
“楊老師逼我把你的位置告訴她。你放心,我一點也不想你走,你彆多想,那個房子還是當初按照你的想法裝修的。”
“你放心好了,除了你家人,我不允許讓彆人進,特彆是那個”
“宋時新。”
第23章 也幫幫我好不好
許津南沒有想到唐源會這麼直白的說, 不加任何的修飾,偏偏還是在他把聽筒的聲音開到最大,宋時新就站在他身邊的時候。
如果是哪天開學的時候, 這個家夥有這份心意, 許津南一定會很欣慰。
可他卻是在這種尷尬的時候,他甚至是呆在宋時新的家裡, 並且前一腳剛剛把這個家夥給淺嘗了一下,而且許津南剛剛意識到了宋時新這個家夥或許喜歡自己這一點。
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對暗戀自己的家夥沒什麼好臉吧。
換做以前, 許津南一定是會站唐源這一邊的,畢竟在此之前,宋時新在許津南的眼裡很討人厭,可惜了,今時不同往日。
邊上幽怨的視線幾乎要把許津南給射穿。他不用去看都能感覺到宋時新這個家夥,此刻應該是多麼的想抓狂。
許津南咽了咽口水, 對著手機對麵的人說了一句:“那什麼, 你倒也不用這麼針對人家宋時新。”
“雖然他確實不做人。”
邊上的視線又幽怨了一分。
在許津南剛剛說完這句話, 他腰間突然扶上什麼溫熱的東西。
許津南的瞳孔驟然一縮, 呼吸一亂, 嘴裡的那句“他人還不錯”的聲音, 直接抖的那音調拐了個大彎。
唐源是何許人也,許津南聲音這麼一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天的聲音一沉, 壓低了音調,“許哥?你沒事吧?”
“你現在在哪。”
手機這頭的許津南要發瘋了, 不知道站在他邊上的宋時新突然發什麼瘋,就這麼直接摸著他的腰, 牽製著壓到了牆上。
他的手心很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許津南太敏感了,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宋時新這個家夥擱著一層布料,揉捏他腰間的指腹的紋路,手心所及之處,又燙又麻。
許津南他很少和彆人接觸,一來是彆人都怕他,二來是他根本不讓其他人靠近。
好像從小到大,宋時新這個家夥都是獨一份的,一次次摸他的老虎屁股。
許津南的牙癢癢了,他一邊咬牙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一邊伸手企圖去掰開宋時新這個家夥的手。
而就在唐源說完那句話的時候,許津南剛剛把宋時新的一個手指頭給掰開,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成功的時候,這個家夥突然壓下身,隨後,溫熱的呼吸就落在了許津南的後頸,那塊曾經被宋時新這個家夥啃咬的腺體在他呼吸的作用下,燙的逼紅了許津南的眼。
“唔”許津南一時間沒有忍住,顫抖的聲音直接從唇齒間泄了出來。
手機那天一瞬間的安靜了下來,周圍靜的仿佛都能聽見手機對麵唐源的呼吸聲。
“許津南?”
手機那頭的唐源疑惑出聲。
許津南再也是忍不住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宋時新這個家夥就是故意的,隻要手機對麵的唐源說一句話,他這裡的手就不安生的動了起來。
其間的意思明顯的不得了。
媽的,什麼鬼啊,這個家夥難道許津南忍受著身後人的呼吸,他本來愈發混沌的大腦裡突然閃過了一個詞——難道他吃醋了?
這個詞的出現,像是一盞指明燈,許津南一下就通透了,手機裡唐源的簡直像是催命符,沒辦法,許津南隻能在他準備繼續說什麼之前,先一步的快速的說了一句“等等會再說,”,而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的掛斷了電話。
此時越來越過分的宋時新在看見了許津南的舉動之後,低聲悶笑了一下,在他脖子後麵,賤兮兮的說了一句,“許哥~你怎麼把電話掛了啊?”。
我為什麼掛你特麼不知道?
他這一掛掉,對麵就又一次打了過來,握著手機的手機一個勁兒的嗡嗡作響。
“你特麼真找死!”電話被掛掉,許津南也沒了後顧之憂,他直接頂著他那紅彤彤的臉蛋,一腳就踹在了宋時新他胯在許津南身後的腳。
不過宋時新陷入以前沒少犯賤,許津南的這一腳,他居然能格外完美的避開了,還能在避開的時候,壓著他的腰,讓他和牆體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房間裡有空調,許津南和宋時新穿的都很少,宋時新還為了防止許津南掙紮,用胯骨抵著許津南的腰。
不抵不要緊,這一抵就出了事兒。
許津南掙紮的可厲害,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的,他這個家夥看著好像細胳膊細腿的,其實力道大的很,因為喜歡遊泳,所以他腿部的力量格外的大。
早上的時候宋時新就已經感受過了,卻是沒發現,他這個家夥不僅腿格外的能撲騰,就連他的腰,他的臀,都不甘上下。
許津南柔軟圓潤的屁股此時一直在掙紮頂撞著宋時新的前麵。
本來就脆弱。
儘管宋時新竭力的製止,但還是有要掙脫的架勢。
“你彆亂動,”宋時新不知道怎麼了,壓著許津南的力道微微一重,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聲音都跟著暗啞了幾分。
許津南這個家夥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的降臨,猖狂且嘚瑟,“叫啊,你接著叫啊,剛才不是挺狂的?”
“你丫的,看老子今天不”
隨著一記悶哼在許津南的身後響起,他本來猖狂的動作突然的一僵。
他的瞳孔微微一顫,麵前本來紅棕色的木門像是張開了什麼血盆大口要一下給許津南吃了,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麼,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擱著他了。
早上的時候宋時新那個家夥的那根巨無霸大保溫杯的樣子此刻不適時宜的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
“”許津南咽了咽口水。
宋時新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邊,他啞聲,“都說了。”
“叫你彆動。”
不是,這特麼的,他能不動嗎!!!
許津南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伸手給自己擦一把汗。
可惜彆說是伸手了,就是稍微動一下他的身子都不行。
許津南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是有多麼的危險,宋時新這個家夥幾乎是全方位的給他牽製住了,手被他壓著,腰被他困著。
那處似乎在隨著宋時新的呼吸在膨脹跳動。
早知道就把自己的羽絨服也給穿起來了。
至少,可以不用這麼煎熬的感受宋時新他該死的小老弟。
許津南低頭,本人一心想要掙紮出去的他現在緊緊的貼在牆上,垂眉,悶悶說:“你你給我鬆開,我要出去。”
說完嘴還要多來一句:“臭變態。”
宋時新料到了他這前麵一句,就是沒想到他後麵居然還能來一句他是變態,一時失語,隨著他脖頸上在不知何時冒出來的熱汗滴落,宋時新勾唇,手下力道不鬆反重,他好像是格外的委屈,下巴壓在許津南的肩胛骨上,悶悶開口:“不是,小沒良心。”
“早上給你滅火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變態?”
“我我不管,你就是變態”宋時新一提早上的事情,他本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跳就又快了起來,他的腦海出現的,可不隻有宋時新幫他滅火場景,還有那天他意外分化的時候,甚至是他們兩個現在身後自己看見的那幾本書,都在這個時間擠進了他的腦子裡。
宋時新可不給這個家夥糊弄過去的機會,他手下本人就控製著許津南的命脈,見和他講道理行不通,宋時新乾脆直接動手,在許津南反應過來之前,揉捏了兩下許津南他最敏感的腰。
“唔!”幾乎是一瞬間,許津南的身體就酥軟的直接倒了下去,跌坐在了地上。
書房裡的黴味鑽進了許津南的鼻息,不管是冰涼的地麵,還是這書房的黴味,無一不在提醒著許津南一點——他們兩個現在是在宋家的書房做這種事情。
許津南彆看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其實臉皮薄不說,膽兒也小。
現在的這種情況,他的腦海裡甚至都出現了宋時新的爹媽的臉。
太太特麼瘋狂了。
宋時新的手就像是遊蛇,從後往前,直接探入。
粗糙的指腹在接觸上的一瞬間,許津南的腰就軟了,直接癱軟在了宋時新的懷裡。
“你想乾嘛”許津南的眼尾逐漸泛起薄紅,他的身子隨著宋時新的動作微微發顫。
宋時新垂眼,目光落在已經有些神遊天外的許津南臉上,有些好笑,“你說呢,我的手法有這麼好嗎?嗯的這麼快。”
許津南徹底沒話了。
有一說一,宋時新這個家夥的手法確實好,他早上的時候有有這種感覺了,三兩下的時間,就給許津南整的神智飄飄。
在他腰一顫就要出來的時候,突然,宋時新在他的耳邊壞笑了一聲。
這一笑之後,本來還在跟許津南展示他手法的宋時新突然停了下來,並且還一把堵住了那裡。
不讓人飛升,天理難容!!!
“草,你你乾嘛!”許津南直接被逼紅了眼睛,頂著濕漉漉的眼睛就想推開宋時新。
可惜他的致命道具現在就在宋時新的手裡,他就算是怨氣再大也不敢放肆。
宋時新揚眉,惡劣的一笑,而後低頭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說:“不行啊許哥。”
“怎麼能隻要你一個人舒服呢?”
“也幫幫我好不好。”
第24章 狗東西
“唔”, 許津南雙手無力的搭在兩邊,他眼尾濕紅,隻能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不過片刻, 那唇瓣上就紅彤彤的
像是剛剛成熟的聖女果,讓宋時新這麼看著, 就想吃上一口。
宋時新他說到做到,但若是僅僅隻是這樣也就算了, 他這個家夥手裡沒鬆,反而一點點的折磨著許津南。
許津南被折磨的快要喘不上氣,他真的是要瘋掉了,這種一次次的要到,卻又不允許更多的進一步。
許津南忍受不了了,他顫抖的深吸了一口氣, 在宋時新疑惑挑眉的時候, 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 一把將宋時新這個家夥踹在地。
宋時新大概是顧慮到許津南會不舒服, 他本來抓著的力道就不大, 許津南這麼一下, 那就直接從他的手心溜走了。
有什麼順著宋時新的手心流下,明明隻有一點,但是卻被許津南儘收眼底。
耳朵, 後頸好燙。
他的臉蛋也燙呼呼的。
那一點有些刺眼, 許津南的目光心虛的匆匆移開,而後, 在麵前宋時新還沒有意識到什麼,調笑的說了一句“做什麼, 想咬死我?”時,許津南密長的睫毛輕輕一顫,撐著宋時新身體兩側的手爬著往他麵前貼近,在宋時新疑惑的時候,突然低頭。
宋時新瞳孔驟然一縮,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許津南想要做什麼,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暗罵了一句“wc”,隨後他的就飛快的一把捧住了許津南的臉。
許津南的動作太快了,宋時新甚至都能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落在某處的不可言說。
宋時新自詡高冷一哥,常年帶著一幅撲克臉,可惜這個時候的他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冷靜,那張臉上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起得來。
好險,宋時新在心底暗暗出聲,還好他的手速快許津南一步,不然就不妙了。
“你乾嘛,”宋時新頂著他那張漲紅了但還是裝作格外淡定的臉,慌亂的看著被他手捧成了一個小肉包子的許津南。
許津南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好不容易忍著自己的羞恥心,鼓起的勇氣居然又被這個家夥給整幻滅了。
許津南蹙眉怒瞪,自暴自棄的“哼”了一聲,目光下移,落在某處後說:“你特麼的,明知故問?”
“不是叫著要我幫你,你這又是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許津南像是不解,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裡:“不是,你這家夥吃什麼長的啊?”
離譜了,他的小東西還沒有收起來,此刻兩個玩意就這麼對峙著,一大一小,簡直不要太過於的明顯。
許津南僵住了,他的腦海裡猛然想起了,那天宋時新意外分化的時候,一直企圖做的事情。
不是,他這家夥難不成是想把這個東西,塞自己的裡麵???
宋時新確是狗,不過一直被許津南這麼盯著,他也難得的有些害臊了起來,咳嗽了兩聲,捏著許津南的臉把他低著的腦袋給捏了起來,四目相對,宋時新撇了撇嘴,“喂喂喂,我可是Alpha,有什麼奇怪的嗎?”
“還不奇怪!”許津南怪叫,“這放我裡麵我會死的吧!”
不對。
他乾嘛說要放自己的裡麵。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津南瞬間閉嘴,麵前的宋時新臉更紅了,他肉眼可見的有些慌張,那雙墨色的瞳孔像是不知道看哪裡,左右遊移了兩下,才格外小聲切心虛的說了一句:“成結還要大而且我會我會先給你擴”
“擴你個大頭鬼!”許津南的腦子瞬間充血,本來他還看著宋時新前麵幫自己的份上,想就聽他的一會,給他玩玩。
結果!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許津南暴躁了,他怒瞪了宋時新一眼,在他茫然無措的看著許津南的時候,許津南直接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這一下子,直接給宋時新打委屈了,他強迫自己逼出了兩滴的眼淚,而後可憐兮兮的看著許津南:“嗚嗚,你怎麼還打人呢。”
許津南憤憤然的起身快速把自己這宋時新這個家夥給弄亂的衣服整理好,對著他“哼”了一聲,作勢就想走。
“許津南,”宋時新又一次的展現了他飛快的手部動作,在許津南要走之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什麼,我給你做了晚飯。”
“都是你喜歡吃的。”
“能彆去那個叫什麼唐源的家嗎?”
許津南準備走出去的腳步一頓,移開落在門口的視線輕顫,他在宋時新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嘴唇,輕哼了一聲:“哦,你最好不是想毒死我。”
“哼。”
說完,他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時新看著許津南消失在自己麵前的背影,被他甩下的手悄然攥緊。
他像是回憶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什麼畫麵,剛才還興奮的樣子一下沉了下來,就連周圍的氣壓都瞬間低了一個度。
宋時新的目光垂下,落在麵前的地板上,伸手,又看了一眼還帶著點許津南留下的滑液的手心,“還好,這次沒讓他離開。”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那宋時新一定會在那個時候拉住許津南,不讓他走。
那個時候的他沒有想到,許津南的這一走,他們的兩年就再無交際。
許津南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Omega,漂亮知性,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就連她的信息素都不帶任何的攻擊性,是那種淡淡的像是梔子花的香味。
宋時新之前聽他爸爸媽媽說過,許津南的媽媽在懷許津南之前擁有不知道多少的追求者,方圓百裡的人,沒有不知道她的。
他爸媽還說,當年他們兩個做夢也沒有想到許津南的媽媽會選擇現在的丈夫許建國,一個看上去就很蠻橫的男人。
明明是許津南媽媽在眾多追求者裡最拿不出手的一個,但他卻真的和許津南的媽媽在了一起。
而且居然還能做出出軌的事情。
其實許建國出軌的這件事,他們家早就知道了,而且最先發現的還是宋時新。
那天是六一,本來兩家約好了要一起帶著孩子出去玩,不過後來兩家家裡都正好有事,宋時新是因為他爸爸突然工作上有事,回了公司,不過還是安排了人打算代替他陪一下宋時新。
於是宋時新的媽媽就打算讓宋時新去找一下許津南他們,問問還要不要一起去。
結果就是這麼一次,讓宋時新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他看見許建國的車停在他們家的門口,裡麵出來了一個文弱的男人,還有一個和許津南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宋時新幾乎是當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他一開始還是沒有相信的,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把人家想的太黑暗了。
直到當時鬼使神差的躲在他們不遠處花壇角落的他,聽見看見許建國抱起了那個小男孩,還溫柔的側身親了一口那個文弱的男人說:“她帶著小兔崽子,去看她媽了。”
“最近幾天都不會回來,你可以和小寶在這裡多呆幾天。”
“放心,不用多長時間,我肯定讓你和小寶風風光光的進門。”
他這三句話簡直就像是三道雷擊,轟隆隆的,就這麼砸在宋時新的腦門上。
這是宋時新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那年他也不過是個臭屁的小孩,什麼情啊愛的完全都不懂,不過他還是意識到了許建國做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他悄咪咪的把這一切都給拍了下來。
發給了他的爸媽。
當然這也是宋時新現在想起來,都會有些後悔的事情。
有的時候一些事情就是非常的巧合,他沒有想過許津南的媽媽會意外看見這些圖片,沒有想過正好又是在許津南外婆病逝的時候,更沒有想到,許建國這個家夥會真的狗屎到被發現之後直接要和他媽媽離婚。
就是這一係列的打擊,導致了許津南媽媽的去世。
服喪其間的許津南找到了宋時新,宋時新知道自己不應該隱瞞許津南,於是就將一切的真相告訴了他。
時至今日,他都忘記不了,那天許津南一身的灰敗,還有他在了解完一切之後,看向自己的時候,那幾乎快要碎掉的眼神。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後悔將所有的真相不加修飾的就對他和盤托出。
這或許對當時許津南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後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宋時新就發現許津南刪掉了所有兩人的聯係方式,那一年夏天,他錯過的了許津南最脆弱的時候。
那年正好中考,在全然不知道許津南一切信息的他隻能按照一點自己平日對許津南的熟悉,選了現下的高中。
結果沒想到,他也在,隻是不巧他在國際部。
宋時新對於什麼出國什麼的一點都無所謂,對於他來說,自己所有的路都一眼能看到頭,隻有他身邊的許津南是他唯一的未知數。
已經錯過了許津南一次。
宋時新回過神來,他起身,將周圍的一切重新都給收拾好,在要離開房間前,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書架上,那一排被月光包裹的書裡,他知道許津南也看見了,看見了一些關於自己的秘密。
已經錯過了許津南一次。
這次他真的不會再放手了。
第25章 你也討厭我嗎
他不想自己再在午夜夢回的時候, 後悔自己做的一切,這一次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書房的門被關上,宋時新在去找許津南之前先去衛生間把手洗了一下, 順帶的滅了一下火。
家裡走廊不長, 前後還掛了掛畫。
這些掛畫宋時新都看了十幾年了,以往來說, 他早就懶的再多觀察一下,不過今日, 他卻像是突然發現了這幾幅畫的美貌一樣,洗完手還不馬上離開,非要站在那掛畫前麵欣賞好一會。
沒辦法,誰叫他本來也才剛剛過了分化期,按照道理,他這段時間應該要比含羞草還要敏感, 可惜他身邊不僅有一個自帶香氣的“鮮花”, 還是一個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那種。
他現在隻要腦子裡想到了許津南, 他就有些控製不住, 明明他這個家夥剛剛才用冷水衝洗過他的臉。
真是離譜, 明明是因為許津南這個家夥才這樣的, 結果,難受的好像隻有他一個。
在宋時新好不容易做好了心裡建設出去準備找許津南,結果他這兩步一走的, 再見許津南, 就瞧見他正在那吃的起勁,完全沒有那種剛剛從結束什麼火熱操作的害羞感。
宋時新:“”
宋時新氣的牙癢癢, 他憤憤的走了過去,一直到許津南感覺到了他的到來, 抬頭瞟了他這麼一眼,宋時新才飛速的嚴格住了他剛才裝出來的憤憤然,轉而對著許津南眯眼一笑,坐到了他的身邊,看著許津南的嘴唇問:“好吃嗎?”
當然好吃,簡直就是往許津南的心裡煮的菜。
不過許津南這個家夥可以個彆扭怪,好吃是好吃,但他這個家夥是絕對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的。
才不是因為他傲嬌,隻是因為不想讓宋時新驕傲罷了。
許津南咽了嘴裡的甜滋滋的獅子頭,舔了舔嘴唇,看了宋時新一眼,又移開了視線,“嗯,還不錯。”
宋時新伸手趁著腦袋“哦”了一聲:“那我們許哥能不能就不去那個什麼唐源家了?”
“他做的肯定沒有我做的好吃。”
宋時新肯定加確信,以許津南那刁鑽的口味,還有自己這完美的手藝,也就他做的東西能夠滿足許津南。
宋時新簡直驕傲的就差把自己是個“煮飯天才”寫在臉上了。
他這一臉嘚瑟的樣子,許津南感覺自己再多看兩眼都能爆炸。
沒忍著,許津南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不過也就轉瞬的一下,等宋時新再看去的時候就先一步的消失不見了。
許津南也在這個時候目光在宋時新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下。
他本來也就隨便的看了一眼,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眼,居然就看見了宋時新手指上的那個創口貼。
許津南:“”麻的,好眼熟,怎麼這麼像他之前留在這裡的。
這一眼下去,許津南手一抖,險些把筷子夾著的獅子頭抖掉了。不過好在,最後獅子頭有眼力見,掉到了他的碗裡。
許津南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移開視線,低頭一邊剖開攪拌他的獅子頭拌飯,一邊試探開口問:“你乾嘛就看著我不吃飯,還有你的手怎麼了?”
宋時新沒想到許津南開口會說這個,頓了頓,下意識的把手又給收了回去,隨意的說了一句,“哦不小心,剛才劃了個小口子。”
“做這個菜的時候?”許津南蹙眉。
宋時新似乎猜出來了許津南此刻的什麼想法,他這個人彆看表麵上好像嘎嘎冷淡什麼的,是那種不會糾結,不會多在意的人,事實上,他這個家夥細心的很,如果彆人是因為他受傷什麼的,他能糾結默默的愧疚死,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放好久。
宋時新實在是太了解許津南了,於是他拖動著自己屁股下麵的凳子靠近許津南,而後散漫的靠在椅背上,眯眼賤兮兮的一笑:“許哥這是在關心我嗎?”
果然,他的視線裡許津南這抽穿之後,耳朵肉眼可見的開始緋紅。
真可愛。
宋時新就在這個時候喉結上下一動,笑說:“雖然很想說是做菜的時候弄傷的,不過呢,還是告訴你實話吧。”
他突然起身湊近,使壞的在許津南的耳邊吹氣,刺激的他一抖說:“嘿嘿,是我剛才在廁所yiying你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所以許哥你是不是要對我負”
許津南咬牙切齒:“滾。”
這頓飯許津南吃的幾乎如鯁在喉,邊上總有那麼一道直白的變態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許津南在吃完飯後,許家的電話突然一道接著一道的打給了他,不然許津南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一下宋時新這個家夥。
許津南知道自己躲不過,本來想著沒有手機,就當他們沒找自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惜,現在手機回來了,那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他就算是再想不去注意都不行。
許津南本意是因為怕唐源等會擔心所以才沒有關機,好了,現在反而給整的煩死。
明明之前平日裡許建國他們那一家一句話也不會和他多煩,結果今天就像是突然發什麼瘟病了一樣,一通接著一通。
許津南煩了,避開了一邊的宋時新回了他在宋家的房間,終於,在宋建國又一次的給他打過來了電話之後,他接通,想聽聽他們到底要說什麼屁話。
這電話能夠接通,對麵的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的,那頭的人先是愣了幾秒,在意識到什麼了之後,才慌慌張張的擺出了一幅很生氣的樣子說:“許津南,你跑哪裡去了!”
“阿姨叫你吃飯,怎麼不見你人?”
“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你是不是就想氣死我,好繼承遺傳!”
“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就你這個樣子,我就算是”
就算是全部給許一鳴,也不會給他。
嘖,這種話許津南都聽了不知道多少次,許津南在意嗎?不,他一點也不在意,甚至覺得繼承他那個什麼遺傳就惡心。
如果可以,他連這個許的都想換掉,然後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和他們家有多少的聯係。
自從他媽媽去世之後,許津南比誰都清楚,這是許一鳴的家,不是他許津南的,許建國隻愛他許一鳴那一個兒子。
他是外人,他是那個脾氣差,不招所有人待見的人。
要不是因為,那個小彆墅裡,有關於他媽媽最後的回憶,也是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不然許津南早就已經走了。
他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
這種話他聽了無數遍,之前都可以裝聾作啞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這個時候,再一次的聽見這些話,許津南卻莫名的感覺非常的委屈,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紅了眼睛。
又是什麼時候說了一句:“我特麼早就不想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讓我惡心。”
一直到門口突然傳來了宋時新的一句“許津南?”。
許津南才猛然的回神,他慌慌張張的扯了扯嘴角說“我在打電話”,可一低頭看去,卻發現電話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掛斷了。
許津南的腦子裡沐然的出現了一句“宋時新那個家夥不會都聽見了吧”的想法。
其實就算是真的聽見了好像也沒有什麼,隻不過許津南不知道為什麼的就是有些不想。
不想讓宋時新真的聽見自己剛才說的那些。
門口傳來走進的腳步聲,許津南反方向扭頭咳嗽了兩聲,企圖把自己那一份的哽咽給咽下去,他都已經把自己偽裝好了,可在宋時新一把將他給摟住的時候,許津南還是沒有忍住,那些委屈,不解,難過在此刻都宣泄而出。
上一次哭的時候,許津南已經記不清是多大了。
好像自從媽媽離開,他就一直把自己渾身都紮滿了尖刺,不讓任何人靠近,不展現自己一點脆弱的一麵。
被學校知道他媽媽去世就來欺負他的混混侮辱,被那個叫許一鳴的家夥霸占了曾經隻屬於他的東西,被之前學校老師陰陽,被曾經的朋友討厭在經曆過這些種種之後,他渾身的尖刺越來越多,直到後來除了唐源幾乎沒有什麼人願意去接近他了解他。
他成功的活在了隻有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許津南甚至試過一個月都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流,那段時間過後,他當時甚至都快要不會說話了。
這樣,就沒有人能夠再傷害她。
許津南以為自己已經快要失去委屈的這個功能了。
但是在這一刻,在感覺到了宋時新的體溫的這一刻,他的心理防線被擊潰了。
宋時新感覺到了懷裡人的抽噎,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的紮了一下,紮的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隻能徒勞的把許津南抱的更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他聽見許津南貼在他的胸口,呼吸逐漸趨於平穩,而後悶悶的開口說:“宋時新。”
“你也討厭我嗎。”
“討厭的離開了我這麼久。”
第26章 聊什麼呢
呆在宋時新的家裡確實要比在唐源家裡自在一點, 畢竟兩人從前形影不離,互相之間彆太了解,而且還有自己的床。
許津南小時候喜歡黏著宋時新, 所以當時給他準備房間就在宋時新他臥室的邊上。
坐南朝北, 是個特彆敞亮乾淨的房間,那時候的許津南愛好可多, 上至裝逼的掛畫,下至毛絨玩具, 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想要,這些東西許建國他不喜歡,所以小時候許津南就和媽媽經常買了往宋時新他們家送。
許津南剛才的時候就看過了,那些東西都在滿滿當當的堆在房間裡,就好像一直都在等著主人回來。
看到了那些的許津南就又不禁想起來, 當時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就莫名的有些愧疚。
宋時新他們全家好像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當然, 不包括宋時新這個家夥。
許津南本來還在糾結, 結果宋時新這個家夥在許津南糾結的時候, 居然使用了□□!
膽大包天, 不知廉恥。
宋時新這個家夥早上的時候帶著許津南是睡在了他的房間裡,許津南的房間雖然每天都有阿姨給他收拾了,不過因為長時間的沒有人居住, 裡麵的味道還是不太好聞。
最起碼, 和宋時新的房間相比,許津南進去之後就給房間把窗戶都打開好好的去去味, 這期間宋時新這個家夥不知道偷偷摸摸的進來了多少次,被許津南眼神威脅之後, 又像是一個變態一樣,再悄咪咪的關門出去。
一直到許津南拿著手機去了衛生間邊和唐源打電話解釋自己不去他那裡,邊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的時候,宋時新這個家夥就堂而皇之的又走了進來。
就是這麼的湊巧,在許津南脫到隻有一個褲衩子的時候。
許津南本來想直接就睡覺了,上午的時候,按照宋時新的話來說,他應該已經給許津南從頭到腳的都給洗了個乾乾淨淨,就差裡裡外外了。
所以許津南完全不用再多洗一遍。
不過晚上的時候,宋時新那個家夥在書房,又發瘋做了那些事情,許津南有潔癖,就算是宋時新這個家夥的也不行。
又太晚了,許津南貼心的想到明天唐源還要去學校,當時他正好在拿衣服去衛生間,就準備順手把要和唐源說的話給說了,該解釋的給解釋了,省的等會還要人家在等他。
許津南能感覺到唐源對自己的關心,估計是太仗義了,許津南是這麼想的,他眼裡的唐源大概就和古代將軍出征的時候,在他身邊的左右護衛一樣。
他完全沒有往多的再去想,畢竟有一個Alpha可能喜歡自己已經夠炸裂了,如果他再去這麼想唐源,許津南都可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自戀的毛病。
所以在唐源給他打了視頻電話的時候,許津南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下一秒就還是接通了。
那會他恰好剛剛脫了自己的上衣,手機被他丟到了一邊的洗手池上,接通的那一瞬間許津南正自上而下的就這麼冷漠的看著手機屏幕裡麵。
唐源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暗暗的,許津南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自然就沒有感覺到唐源在看見他沒有穿著上衣之後不自然的眼神。
唐源輕輕咳嗽了兩聲,黑暗的那雙墨色的雙眸模糊搖晃,隻有屏幕中間的映出的一點光,能讓許津南看見一點他的樣子。
好像露出了一個睡衣的領口,大概是在床上準備睡覺。
這個家夥這麼早就要睡了?
許津南微微挑眉,先一步的開口:“斯那什麼,打電話來是要做什麼?”
“趕緊說,我要洗澡了。”
許津南懶得多客套什麼,當然如果對方是甜甜的Omega可能另當彆論。
可惜,不過是唐源。
屏幕裡麵晃了晃,是唐源在移動,不等許津南蹙眉,那頭就傳來了唐源悶悶的聲音:“咳咳,就是剛才許哥突然掛斷電話了,最後說話的時候,聽著好像有點“
對麵的唐源似乎在斟酌語氣。
愣是停頓了好幾秒才繼續說:“有點抖,我不太不放心所以才畢竟許哥好像和宋時新的關係不太好,我怕許哥是不是被欺負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就和剛才宋時新那個什麼的時候,在許津南耳邊說的一樣。
而且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哪壺不提非開哪壺,什麼有點抖,什麼被欺負。
許津南這個家夥的麵皮一向薄,彆看著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都特麼是裝的。
就因為唐源的這幾句話,好不容易把宋時新這個家夥從自己的腦子裡趕出去,結果不過三兩句,又跑進了他腦子裡。
而且這次還把早上和晚上的時候,宋時新的樣子結合了。
麻的,喜歡搞AA戀的死變態,陰魂不散。
許津南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稍微遊移了一下,就又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許津南這邊可能覺得沒什麼,但是由於他這裡屏幕實在是太乾淨了,而且唐源現在幾乎是完全的聚精會神的盯著他,所以許津南的一舉一動在唐源的眼裡都放大了無數倍,他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了許津南對他說的話的反應不正常。
黑暗中,唐源不爽的微微眯眼,在許津南看不見的地方,他死死的抓著手裡手機,就像是要給他生生捏碎一樣。
這些許津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