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修竹:“奇怪,按照時間應該已經醒了。師祖,你是不是給她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獨孤雪:“哎!本尊有嗎?年紀大了,也有點記不清了。”
“什麼?”顧安樂一下子撲到若瑾瑜的身上,扒著她的臉就要看。
若瑾瑜受力一時沒有撐住,一下子咳嗽出聲。
顧安樂看到人醒了,驚喜道:“瑾瑜,你終於醒了。”
若瑾瑜看著麵前穿著桃紅繡花羅裙的顧安樂,神情有些微妙,這小孩不是一直要穿男裝嗎?都到家兩天了,居然還是女裝,難道她為他打開了一扇大門。
“瑾瑜,你看著我乾什麼?”顧安樂跪坐在床邊,疑惑地注視她。
“看你好看。”才醒來的聲音有些啞意,她吞咽了幾次才舒服。
顧安樂察覺到自己的服飾,臉上馬上黑雲密布,衝著若瑾瑜告狀:“都是他們不好,我洗完澡後,居然又給我拿了女裝。”
溫修竹在一旁忍住笑:“這也沒辦法,侍女不了解,以為你是女娃,所以才給你拿了這套衣服。配上發型,其實也挺好看的。”
獨孤雪點頭:“不如你以後就這樣裝扮吧。小孩子等到長大就不好玩了,你童年的快樂時光快要沒有了。”
顧安樂直接給了他們一個死魚眼,“我是男子漢,如果師祖和師兄喜歡,可以自己穿,我給你們付錢。”
“師祖?師兄?”若瑾瑜坐起身,身上的衣服沒變,還是之前的男裝,她盤腿坐在床上,撐著下巴看著坐在桌前的兩人。
顧安樂見狀,也學著她盤坐,撐著下巴直視獨孤雪和溫修竹,以行動證明“我和你是一國的。”
對麵兩位倒也不介意若瑾瑜這失禮的動作,他們本身就是不拘小節的人。
溫修竹和煦地笑著,“先介紹一下,在下叫溫修竹,這是師祖獨孤雪。”
若瑾瑜挑眉,了然,破廟時他們之前用的化名,不過自己也對他們隱瞞了。
“那你們是不是琉焰穀的人?”如果是,之前一聲不吭就把人帶走的行為就過分了。
看到對方咄咄逼人的架勢,溫修竹有些心虛,神情稍帶著歉意,“確實是我們思慮不周,還請見諒。”
既然事情搞清了,人也找到了。
若瑾瑜頓時放輕鬆了,起身從床上下來,穿上靴子,一旁的顧安樂見狀連忙緊跟著下床了,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她走到獨孤雪麵前,將懷裡的一個折疊好的小布包交給他:“這是那位林楓大俠的遺物,這次委托我也完成了,還請你們照顧好顧安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告辭。”
腰側的顧安樂一下子抱住她的大腿,小嗓子立馬嚎起來:“哥哥,你好過分,好無情,居然把我扔下來了。”
若瑾瑜嘴角直抽,剛剛還叫她名字,現在就改了,她素手扯著他的胖臉蛋,“之前讓你叫哥哥,私下裡一直不願意,隻是在人前說,暗地裡就叫我名字,現在怎麼願意了?”
顧安樂嚎的眉眼亂飛,鼻涕眼淚都掛在一起,看起來傷心至極,抽噎著:“現在你都走了,還計較那些乾什麼?你不喜歡我叫你名字,我就叫你哥哥,但是你不要走啊!楓爺爺還說有錢要給你呢,等到我掙夠錢就把報酬給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按照大人的說法,他現在還小,等到長大了就能賺錢了。
一旁的獨孤雪眼裡帶著興味,歡快地看顧安樂表演,根據西洲的情報,這小子在家可是小霸王,說一不二,這麼孩子氣的一麵第一次看到。
溫修竹頭疼地看著室內的亂局,師長不管,隻顧看戲,小孩子聽不進他的勸阻,一心要阻止若瑾瑜的離開。
若瑾瑜捂著額頭,倒想讓顧安樂鬆開,這是這孩子居然順杆往上爬,整個人吊在她的身上,身上的鼻涕和眼淚都糊在她的白袍上。
看著衣服上的灰青印記,她額頭上的黑線越來越多,沉聲道:“下去,再胡鬨我就走了。”
“我不!”小孩又緊抱著她。
若瑾瑜深吸一口氣,打量室內的兩人,估量了一番,三步化作兩步,將身上的小孩抱起,直接扔到了獨孤雪懷裡。
獨孤雪:……
溫修竹內心都是慶幸,還好不是放到他身上。
其實一開始若瑾瑜也想過,可是顧安樂不怕他,估計才放到對方身上,就會跑下來。
顧安樂頓時僵住了:……愣了一會兒,掙紮著要下來。
若瑾瑜抱臂站在他們麵前,冷聲道:“你給我坐好。”
見獨孤雪要鬆開胳膊,眼睛微眯,“請閣下護好顧安樂,不要讓他掉下。”
獨孤雪頓時不動了,兩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若瑾瑜。
顧安樂可憐巴巴地喊著:“你不要走。”
若瑾瑜敲了敲腦門,在思考剛剛說到了那裡,忽然想起報酬一事,轉身不理麵前兩位,詢問溫修竹:“這位公子,當時林楓大俠曾經許諾報酬一事,是否可以實現?”
溫修竹嘴角啟笑:“當然……”
“沒有錢!”身邊的獨孤雪帶著磁性的嗓音一口回絕。
溫修竹頓時閉口不語了,略帶無奈地看著她。
行!若瑾瑜頓時咬牙,現在她知道誰是主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