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痕挑眉,沒等他回答。
獨孤雪的冷哼傳過來,“怎麼了?本尊琉焰穀的少穀主難道求個小事還涉及到人品上了,淩霄子,你倒是說清楚,本尊親手教導的有什麼問題,他重情重義,為妻活命,有什麼不對!”
眾人嘴角抽搐,心說,您現在就被綁著呢,怎麼說一句您家小孩的壞話,就炸毛了。
顧星痕不想拖延時間,若兒經不起折騰。
他掃了一眼淩霄子等掌門,抱著人走到他們麵前,直接雙腿跪下,眼含祈求:“請各位師長救我妻一命,顧星痕必感激不儘,生死不忘。”
眾多掌門看向淩霄子和獨孤雪,這兩位才是他們之間做主的人。
淩霄子看向圍觀武林弟子眼中的期待還有勸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終究是他們老了,“罷了,玄紫,你帶著其他人先離開。”
圍觀弟子中一名三清觀道士衝著淩霄子施禮,然後帶著其他弟子離開了。
在大門關上之前,看到淩霄子和獨孤雪等人已經被鬆了綁。
一名女弟子擔憂地望著青銅大門,“你們說師父他們能救活若瑾瑜嗎?”
一名青衣弟子肯定道:“一定行,如果顧星痕沒有把握,也不會使出這種手段,將全武林都得罪了。”
弟子甲憂愁道:“唉,我就擔心回去後,估計會被掌門揍一頓,說我們助紂為虐。”
弟子乙是名女弟子,雙手捂住臉頰,眼睛星星泛濫,“可是你不覺得顧星痕和若瑾瑜他們兩人的事情比話本上還要精彩,為了你,我可以將命舍棄,為了你,我可以得罪全天下,話本中都看不到這麼真摯唯美的感情。”
另外一名女弟子應和道:“我感覺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我估計要單身一輩子。”
一名男弟子嗤笑:“你以他們之間的感情作為及格線,我估計世間九成九的婚姻都不會成。”
女弟子呲牙怒道:“是你們做不到,自古男子多薄幸。”
男弟子:“……”
眼看外麵就要發生男女對立大戰,忽然他們發現大殿周圍真氣環繞,這麼大的真氣溺出,可以猜想裡麵中心位置的真氣輸出有多少。
周圍的蟲鳴瞬間消失,連風都禁止了,火燭停止了跳動,靜靜地燃燒。
幾名弟子想要走到青銅門前看一下,被暗衛攔住了,少主吩咐過,事情沒有完成前,擅闖者殺。
就這樣眾人焦急地等待了一個時辰,周圍的真氣濃度從來沒有減弱過,頓時恍然大悟,如果不是淩霄子那樣內力高深之輩,估計撐不過一炷香就被吸乾了。
眼見東邊的月亮已經走到了正中間,可是殿內還是沒有動靜。
而且這些弟子擔心他們的掌門撐不撐得住。
……
殿內,淩霄子、獨孤雪等人圍坐成一圈,給場中輸送真氣,中間坐著若瑾瑜,淩霄子等人都是額頭冒汗,臉上發白。
根據顧星痕的說法,隻要若瑾瑜醒了,這個治療才結束。
可是都一個多時辰了,若瑾瑜還是沒動靜,他們的真氣已經被填了大半。
同時他們也震驚,若瑾瑜吸收了這麼多的真氣,居然沒有破體而亡,而且麵色越來越紅潤了,肉眼可見地情況好轉。
若瑾瑜感覺自己身邊溫泉裡的水越來越燙了,馬上就要將自己煮熟一般,徹底忍不下去了,“嗯~”
這聲細弱的哼唧聲被眾人捕捉,頓時麵色一喜,期待地看向場中的若瑾瑜。
若瑾瑜忍了十多秒,終於被熱醒了,眼神迷糊,聲音細小,“好熱!”
她迷茫地看著周圍,有些拿不準現在的狀況,這麼身邊這麼多熟麵孔,而且獨孤雪、淩霄子都在。
這地方好像是顧星痕新建的五毒教大殿吧!
見她醒來,獨孤雪、淩霄子等人收回內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顧星痕連忙抱住她,緊張道:“若兒,你怎麼樣?”
若瑾瑜摸了摸他的臉,這似乎不是夢,似乎還不確定,然後掐了一下他的臉腮。
顧星痕吃痛,“若兒,好疼!”
若瑾瑜詫異道:“沒死!”而且她發現自己全身充實,身體壯的能打虎,就是將顧星痕壓著打也沒有問題。
獨孤雪見不得顧星痕的蠢樣子,冷笑道:“當然沒死,你可是得到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半的功力,因禍得福,一步登天了。”
淩霄子等人也點點頭,事情已經解決,就是他們算賬的時間,雖然失了一半的內力,單打獨鬥可能鬥不過他,可是一起出手,絕對能壓製他。
見獨孤雪陰陽怪氣的樣子,若瑾瑜就知道絕對是顧星痕乾了什麼好事!
她扭頭看向顧星痕:“顧,星,痕!”
“若兒!”顧星痕假裝沒看到她的冷臉,將頭埋到她的脖頸膩歪。
若瑾瑜一手將他的頭推開,看向獨孤雪等人,問道:“各位掌門,顧星痕到底乾了何事,放心如果真的惡劣,我絕對不會輕饒他。”
然後顧星痕就被人從若瑾瑜身邊拉開,一群掌門圍上若瑾瑜開始告狀。
“他將犬子抓了,誆騙老夫過來。”
“他還暗地裡用迷藥將我們都藥倒了。”
“將天下攪得不得安寧。”
“還將我們綁在了石柱上。”
“本尊也被他綁了過來,和那些老家夥一起被綁在柱子上,一世英名全毀了。”
……
若瑾瑜嘴角抽搐,不可置信地盯著顧星痕。
這人連獨孤雪都沒有放過,她原先以為獨孤雪是請過來的。
對方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扭頭看旁邊的焰火。
眼前掌門們的控訴聲不絕於耳,如果不做個交代,估計顧星痕要被他們十八般武藝接連伺候。
想到這裡,她按了按太陽穴,深吸一口,奪過淩霄子手中的浮塵,劈頭蓋臉地衝著顧星痕砸去,“顧星痕,你做事能不能有所顧忌。”
顧星痕委屈道:“若兒,你打我!”
旁邊的掌門都詫異地盯著若瑾瑜,這人之前快要死了,現在好了以後,居然能從淩霄子手中奪走武器了,雖說對方沒有防備,可是也不是輕易做到的。
若瑾瑜冷哼一聲,浮塵一掃,麵前突起數道氣刃,衝向顧星痕。
顧星痕笑容微斂,看著身後的動靜,連忙奔向大門方向,現在若兒正在氣頭上,他還是先走為妙。
氣刃眼看就要擊中顧星痕,對方身側一歪,氣刃直接將左扇青銅門掀翻。
……
一陣塵煙過後,守在門口的武林人士先是看到青銅門被撞開,然後顧星痕忙不迭地跑出來,使著輕功往遠處遁去,緊跟其後的就是活蹦亂跳的若瑾瑜,舉著浮塵在後麵喊打喊殺。
先不提兩人的速度如閃電一般,他們發現如果論氣息,若瑾瑜還比顧星痕勝過兩成,很快前麵奔逃的顧星痕就被若瑾瑜追上,踢了兩腳,看著都覺得疼。
弟子甲呆滯:“琉焰穀小長老武功這麼高嗎?之前不是說重傷,全身經脈儘斷。”
弟子乙:“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奇師父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治療方法?”
玄紫道長目瞪口呆地指著若瑾瑜和顧星痕消失的背景,喃喃道:“小長老手中似乎是掌教的浮塵。”
他師父的武器為什麼在若瑾瑜的手中。
眾人又是一驚,緩過神來,一大波人連忙湧進殿內,哭爹喊娘,弄得還以為淩霄子他們駕鶴西去了。
……
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顧星痕皮青臉腫,一瘸一拐地回來了,手中拿著浮塵,看到獨孤雪他們還在,歡喜道:“為了慶祝若兒死裡逃生,我要再舉辦一次婚禮!”
眾人絕倒,他們中有不少人參加了他之前兩次的婚禮。
而且每次婚禮舉行時,婚禮現場就出事,這人居然還不長記性,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們幫忙,他估摸著就喪妻了。
有人提醒他:“顧星痕,你已經舉行過兩次婚禮了。”
聽到這話,顧星痕頓時不滿了,委屈道:“第一次發生叛亂,第二次若兒受傷,我就想趁天下英雄都在,舉行一個完美無缺的婚禮,這種小事情,難道你們還不滿足我嗎?”
眾人表情微囧,他們可不是他的爹娘,要時刻慣著他,他們已經受夠了這人,最好若瑾瑜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揍這人一頓,給他們出出氣。
獨孤雪一聽這話,覺得甚有道理,“你說的挺有道理。”想到這裡,他大手一揮,“為了慶祝我們劫後餘生,大家一起去琉焰穀喝喜酒吧。”
眾人沉默,不敢對獨孤雪翻白眼,紛紛瞪著顧星痕。
他們忘了,這人雖說沒有爹娘,可是有一個特彆寵人的師祖。
嗯嗯!好氣哦!好像有這樣一個容忍自己胡作非為的師祖。
顧星痕一聽,喜笑顏開,將浮塵遞到淩霄子受傷,轉身道:“我去告訴瑾瑜。”
有弟子指著不遠處的踏著水麵而來的若瑾瑜,“在那裡!”
顧星痕到了一聲謝,連忙使著輕功也躍到了水麵的睡蓮上。
因為距離太遠,眾人沒有聽到顧星痕如何對若瑾瑜說的,隻看到片刻後,顧星痕直接若瑾瑜踢到了水裡。
看著在水裡撲騰的顧星痕,眾多掌門內心狂喜,“做得好!他就是欠打!”
……
然後在顧星痕持續不斷的折騰下,若瑾瑜遂了他的意。
琉焰穀弟子沒想到他們小長老死裡逃生歸來的第一件事居然又是成親。
為什麼說了一個“又”?
哦,那是因為他們琉焰穀已經舉辦了兩次婚禮了。
於是又是同樣的十裡紅妝,高朋滿座,百姓們已經犯了迷糊,這若城主和少穀主到底要舉行多少場婚禮。
在眾多武林人士的見證下,新郎新娘再次站到了證婚人麵前。
大長老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婚禮開始。
忽然若瑾瑜持著團扇喊了一口,“等一下!”
大長老看向主座的獨孤雪,見對方點頭,他也就沒有製止,反正也是這小兩口鬨騰。
眾人眉心一跳,夭壽哦!難不成這次婚禮也有變故。
身旁的顧星痕立馬緊張了,“若兒,你不舒服。”
若瑾瑜用扇子拍了拍額頭,歎氣道:“星痕,你要給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婚禮。”
如果每年這樣折騰,年年做新婦,她會想著休夫的。
顧星痕猶如晴天霹靂,頓時委屈巴巴道:“若兒,你不愛我了嗎?”
眾人駭然,聽這話裡的意思,這人難不成真有第四次、第五次婚禮的打算,難道之後每次婚禮,都要他們來祝賀,有這樣薅羊毛的嗎?
若瑾瑜額頭的黑線扇都扇不掉,直接沒好氣地扣住他的脖子,陰惻惻道:“接二連三和同一個人辦婚禮,我已經夠念舊了,如果再辦,下次換人就行!”
試問世間有哪個人像他如此折騰,得虧琉焰穀家大業大,否則早就虧空了。
顧星痕石化,想說,念舊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可是看出她眼裡的威脅,為了自己的幸福,隻能委曲求全,小聲道:“好!”
看到他這副模樣,圍觀的武林人士暗爽,幸災樂禍道,如果下次婚禮換新郎,他們還是願意湊一下熱鬨,看看顧星痕的笑話,出出氣。
有了顧星痕的保證後,婚禮流程開始順利進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大長老一句“禮成!”
顧星痕連忙將若瑾瑜扶起,看著麵前的人,若瑾瑜微愣,她與這人的三次婚禮,就好像經曆了三生三世一般,終究兩人都握住了對方的手。
作者有話說:
終於寫完了,數據慘淡,為了不留一個坑,我堅決要撐下去,但願下篇熱度能夠高點,姐弟戀大概是我寫得最後一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