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盛夏吃疼地皺眉,茫然的望著顏楚。
顏楚看著她,不語。
盛夏想了想,問道“我來洗?”
“盛夏。”顏楚的表情中多了一份嚴厲的警告。
不是這句,盛夏又想了想,試探性的開口。“我突然就喜歡了。”
顏楚悠悠地歎息。“我上班不辛苦。”
即使辛苦,即使疲憊,隻要回家看到他,他就不覺得辛苦,不覺得疲憊。
盛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句,回想一下,從發現他回家到現在,她說了三次,以前她從沒說過,今天是因為她心虛啊!還有盛天佑的點撥。
丈夫下班回家,身為妻子的她,說他上班辛苦了,不是很正常嗎?妻子體貼丈夫的艱辛,丈夫理解妻子的不易,這不是恩愛夫妻相處的模式嗎?
顏楚的艱辛是真的,她的不易……
“你不喜歡聽?”盛夏低著頭,眼中帶著憂慮和不安,她都不敢與他直視,心虛啊!
“不喜歡,尤其是很不喜歡聽你說。”顏楚的語氣裡帶著責備,更多的卻是無奈。
盛夏像個做錯事的小朋般,乖巧的點頭。“好,我記住了。”
顏楚歎息一聲,無奈的看著盛夏,語氣軟了下來。“你去客廳看電視,我洗碗收拾廚房。”
盛夏想說,她拖地,想了想,算了,心情不好,拖什麼地。
盛夏沒聽顏楚的話,手機都沒心情玩,還看電視,去房間拿睡衣洗澡。
顏楚收拾好廚房,盛夏正從衛生間裡出來,看都沒看顏楚一眼,回到她的房間,顏楚都聽到了反瑣的聲音。
這是生氣了?顏楚妖冶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該生氣的不是他嗎?
顏楚回房間拿睡衣去洗澡,沒有盛夏陪著洗,顏楚洗澡很快,十分鐘不到,他就洗好了。
去客廳拿鑰匙,打開盛夏房間的門,盛夏坐在飄窗上,聽到開門聲,先是一愣,隨即扭頭,見顏楚揚起手中的鑰匙搖晃著,盛夏耷拉著腦袋,開口道“我在自我反思,你能不能彆打擾我。”
“與其自我反思,不如我來開導。”顏楚走到她麵前,盛夏往裡麵挪了挪,給他騰出坐的位置。
顏楚坐下,長臂溫柔的攬過盛夏的腰,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輕柔的吻落在盛夏的額頭上。“老婆,為何事煩惱?”
“顏楚,你會嫌棄我好吃懶做嗎?”盛夏悶悶地開口。
“不會。”顏楚挑眉,話鋒一轉,眼神銳利了幾分。“誰說你好吃懶做了?”
盛夏抬頭,望著顏楚,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這還用誰說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要工作沒工作,家務活也做不好,飯菜也做得一塌糊塗,說她是家庭主婦,她還不夠格,盛夏想,他們現在沒有孩子,如果他們要是有了孩子,養好孩子,教育好孩子,她都沒這個自信。
“我缺你吃穿了嗎?”顏楚問道。
“這倒是沒有。”盛夏搖頭。
“你是我老婆,老公養老婆,合情合理合法。”顏楚幽深的眸子裡溢滿狂傲之色。
盛夏深知,顏楚有狂傲的資本,彆說隻是滿足她的吃穿,就是肆意揮霍他也能滿足她,人這命啊!小時候跟奶奶一起生活,日子過得拮據,被母親帶到葉家後,說她揮金如土也不為過,離開葉家,消停了幾年,現在又被顏楚接手,她這命啊!真好啊!
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銀河係,這輩子才讓她如此好命。
盛夏將頭靠在他胸膛上,悵然若失地喃喃。“一個人嫌棄我沒工作,經濟不獨立,可能是一個人的錯,兩個人……”
“絕對是兩個人的錯。”顏楚打斷盛夏的話,以前她沒這樣的覺悟,喬柯知曉她的身份,不會對她說這些,除了盛天佑,能與她聊得來的人,隻有李雪兒。
李雪兒的話,盛夏不會放在心上,盛夏的覺悟是來自盛天佑的話。
“三個人呢?”盛夏沒好氣的問。
“三個人的錯。”顏楚回答。
一個人嫌棄你,可能是一個人的錯,兩個人都嫌棄,連盛天佑都
說她,那麼,她就該反思一下自己了,正自我反思著,顏楚就進來打擾她,美其名曰開導她,這是開導嗎?這是縱容她,繼續讓她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裡。
盛夏推開他,坐直了身,兩人對視了幾秒,盛夏有些生氣地質問“我就沒錯嗎?”
顏楚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鏗鏘有力地說。“沒有,所有的錯都是彆人的錯,即使錯,也不承認,隻要不承認,自己就沒錯。”
這是什麼邏輯?
盛夏眼睛瞪得圓圓的,靜默幾秒,無力的說道“顏楚,你這樣會讓我在自欺欺人的路上越蹦越遠。”
顏楚一聲輕歎,帶著無奈和痛惜。“盛夏,告訴我,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盛夏低眸,喃喃自語,想了想,抬眸,凝望著顏楚,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想上班。”
經濟獨不獨立是其次,她想找份工作,盛天佑都說她與社會脫軌了。
顏楚將她拉回自己懷中,輕擁著她。“好,青龍山還是賽峨山?”
“我媽對我還沒有解禁。”盛夏垮下了臉,無力的說道,言下之意,沒有公司和單位會應聘她。
顏楚不語,這事不好處理,丈母娘的態度在那裡擺著,她們是血緣至親,關係再惡劣,隻要盛夏妥協,她們就是相親相愛的母女,他若是為了幫盛夏安排工作,得罪了丈母娘,她們和好後,他就裡外不是人。
“顏楚,要不你給我安排一個工作。”第一次盛夏開口找顏楚安排工作,喬柯要給她安排工作,被她高傲的拒絕了,喬柯安排的工作是化妝師,可她是入殮師。
顏楚目光帶著沉思看著眼前的盛夏,良久,出聲提醒道“你有工作。”
盛夏一怔,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她有工作嗎?沒有啊!“我有什麼工作?”
顏楚唇角微微上揚,寵愛的揉了揉她黑亮的頭發。“我的情婦。”
盛夏氣極,用力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怒道“什麼情婦?我是你的老婆。”
情婦,曆史有些悠久,他不提醒,她都要遺忘了。
這家夥,什麼老黃曆都翻出來。
“你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情婦,老婆是你的身份,情婦是你的工作。”顏楚修長的手指執起盛夏柔軟的下巴,幽深的眸如星辰般閃耀,閃過一絲揶揄。“你現在可以開始你的工作。”
“顏楚,你混蛋。”盛夏惱羞成怒,一腳將顏楚踹下去。
“啊!”顏楚跌落在地板上,誇張的發出慘叫。
盛夏先是一愣,隨即回神,從飄窗上跳了下來,蹲在顏楚麵前,神情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啊!老婆,我的老腰。”顏楚痛苦的慘叫。
傷到腰了,問題嚴重了,盛夏懊悔極了,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更是愧疚又自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動嗎?”
“動不了了。”顏楚故意說道,這次不嚇嚇她,下次一言不合又踹他,這次是將他從飄窗上踹下來,下次呢?萬一下次踹中了他的重要部位,直接給他踹廢了,他們就沒有性福了。
“這麼嚴重?我打夏更緊張了,慌亂的四周找尋。“手機,我的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