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如果不是杜雲笙嘔心瀝血,費儘心思和財力,鄭家莫說翻身逆襲,恐怕就連護國公牌匾上的灰都摸不著。
杜雲笙才踏進榮喜堂,便聞謝氏的破鑼嗓夾帶著陣陣狂怒響起。
“你們四姑娘怎麼還不過來見客?彆想躲在房間裡麵當縮頭烏龜!我們卓淩,本就與三姑娘結了親,這杜雲笙半道殺出來搶婚,太不像話!征西將軍府是絕對不會同意娶杜四姑娘過門的!”
今早,杜太師去了潯陽嶽丈家
探病,尚未回府。
這謝氏見無人替杜雲笙撐腰,更是囂張狂妄,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杜雲笙柳眉倒豎,幾步上前,毫不客氣地嘲諷道“鄭卓淩算什麼狗屁東西?也配入我的眼?”
謝氏聽到杜雲笙這般貶低自己兒子,頓時氣得滿頭珠翠亂顫,一身白袍的鄭卓淩更是握緊了拳頭。
正要發作,就聽身側一位身穿煙青流彩暗花雲錦宮裝的少女開口道“四妹此言未免粗魯了。鄭小公子儀表堂堂,文武兼備,將來定能大展宏圖。你又何必意氣用事,故意損他呢?”
音色如芬芳的蜜糖般嬌柔動聽,直說到鄭卓淩心坎裡去了,把他哄得轉嗔為喜。
這少女,正是太師府的三姑娘杜雨薇。
她麵若桃花,眸似秋水,擁有金都人引以為傲的嫩白肌膚,言語間與鄭卓淩眉目傳情,暗送秋波。
連太師府門前的那兩隻石獅子都十分清楚,三姑娘杜雨薇可謂是最正宗的大家閨秀,氣質素雅,知書達禮,行走坐臥嚴守規矩。
而杜雲笙行事莽撞,大大咧咧,性子像男孩一般比較野。
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傻子都曉得該選誰成親!
鄭卓淩文質彬彬地向杜雨薇拱了拱手,故作謙虛道“三姑娘謬讚,在下愧不敢當。”
說完,色眯眯的目光一直粘在杜雨薇臉上,不舍得移開半分。
謝氏同樣認準了杜雨薇做鄭家兒媳,一則為她的姿貌,一則為她不諳世事的天真性子。
再加上,她又偏得太師嬌寵,到時候給她準備的嫁妝估計很是厚重。
隻要過了門,那不都是他們鄭家的錢了?
瞧著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杜雲笙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鄭卓淩這廝,油腔滑調,最擅長哄單純小姑娘開心,經常在外頭拈花惹草。
如今一提到他的名字,杜雲笙就覺得反胃。
“儀表堂堂,文武兼備?我看,是道貌岸然,文武兼廢才對吧!”杜雲笙嘖了一聲,繼續冷嘲熱諷。
謝氏聞言,怒氣洶洶地指著杜雲笙道“杜四姑娘,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心裡都明白,你不過是嫌棄靖王殘缺之身,才想要和你三姐換親,嫁到我們將軍府來。隻是我兒卓淩對你沒有任何意思,你儘管死了這條心吧!”
話音剛落,鄭卓淩緊接著補充道“就是啊!杜四姑娘,結親講究個兩情相悅,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母子二人的臉皮,厚得杜雲笙隻想縫在褲腰帶上對牆抽打著玩。
“鄭卓淩,我隻解釋兩點第一,本姑娘從來沒有嫌棄靖王;第二,強扭的瓜確實不甜,但問題是,你不是甜瓜,頂多算個歪瓜!你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們鄭家這樁親事,白送,我也不要!”
“你!”鄭卓淩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