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杜雲笙偶爾疑惑回頭,她總感覺,有誰隱隱跟蹤她,卻沒發現異樣,便沒有繼續理會。
這些下人跟著杜雲笙往回走,心裡也在忐忑,畢竟跟到不好的主子,等待他們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回到靖王府,襄苧看到杜雲笙帶回這麼多下人,特彆驚訝。
杜雲笙吩咐她“襄苧,挑六個人,去把常奶媽三人押到逐風苑來!”
是時候把之前的賬一並算了。
杜雲笙讓其他人在院子裡等著。
她自己進了蔣紹函的房間。
剛進去,看到的是一份原封不動的午飯。
杜雲笙問他“為何不吃東西?”
蔣紹函依舊躺著沒動,也沒看她。
她微微蹙眉,想要掀開被子扶蔣紹函起來吃東西。
卻發現被子掀不動,蔣紹函用力抓著被角。臉上是羞憤。
“出去!”
杜雲笙意識到什麼,用力掀開,隱隱的臭味傳來。
蔣紹函竟然沒穿褻褲,還能看到床單上一抹黃漬。
蔣紹函猛地彆開臉“你夠了!出去,彆再進來了。”
杜雲笙當即去找衣服,卻發現一件乾淨的褻衣和床單都沒有,明明昨日都還有的。
蔣紹函的身體太差了,連三急都控製不太住,他定是想要換衣裳,卻發現櫃子裡沒有衣裳,隻能光著。
常奶媽幾個也不知是為了惡心杜雲笙還是懲罰蔣紹函,竟不知何時把櫃子裡的衣物都拿走了。
這幾個狗奴才,真的該死!
杜雲笙走到自己院子裡,從嫁妝箱子裡,拿出乾淨的床單和一套蔣紹函能穿的乾淨衣裳。
這衣服本就是為他準備的。
因為女子出嫁時,嫁妝裡都要準備給新郎穿的幾套成衣一起帶到夫家。
杜雲笙回到蔣紹函房間。
換好床單後,她看到角落銅盆裡的水和麵巾,沾濕後沉默地給蔣紹函擦拭身體。
“你不要覺得難堪。你隻是快死了,控製不了自己而已。”
蔣紹函定定地看著杜雲笙,布了不少紅血絲的深眸裡,翻湧著劇烈的情緒。
他低暗粗啞的聲音響起“為什麼……能做到如此地步?”
杜雲笙聽懂了,蔣紹函在問,為什麼能為他做到這一步,不嫌棄嗎?
她認真回答“昨日我就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了,也就是說,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蔣紹函彎長的睫毛顫了顫,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此時一半臉是爛的,看著有多可怖。
他會忍不住懷疑,杜雲笙是不是對他所圖不軌。
“王妃,你是要在王府翻天了嗎?竟敢帶人來抓老奴!”
外麵突然傳來常奶媽冰冷的質問。
杜雲笙替蔣紹函掖好被子,這才淡定地走出了房間。
她看到常奶媽和琉梨、凰月身後,竟帶著十來個府裡原本的打手,正和今日她帶回來的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