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正在擦臉。
剛剛某個完全不考慮彆人感受的混賬東西, 上來就摁著他親,搞得他臉上也被濺上了血和海水, 聞上去味道有些糟糕。
男人的手長而寬大,骨節分明,此時正因為微微用力而青筋突起,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異常的顯眼。
“給我也擦擦。”
如月楓蹭過去,她之前眼裡進的血在剛剛跳海的時候衝乾淨了,但是臉上還濕乎乎的, 不怎麼舒服,此時使喚人使喚的很順手。
琴酒擦臉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碧綠的眼睛不帶什麼感情的掃了一眼她,“你就這麼把任務目標給他?”
安室透捏著鑽石的手微微攥緊了些。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 雖然組織乾部的情報都不怎麼好打聽,但血腥凱撒顯然是其中的異類。
——她的緋聞滿天飛, 今天和哪個高級乾部一起出任務,明天和哪個研究員共進晚餐, 想不聽到都難。
而麵前的這位稱號為琴酒的乾部,在和她相關緋聞中出現的頻率也不算低。
基本上所有人都默認這兩人肯定有一腿。
且琴酒竟然在接到求援信號後,如此短的時間門就趕過來了,不知道該說他是組織勞模, 還是說他另有在意的東西呢。
安室透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鑽石。
這東西就算掛著組織要的目標物品這麼個名頭,但歸根到底也是枚‘鑽戒’。
鑽戒在世俗的層麵上有什麼意義,這個想必也就不需要他來贅述了吧?
……雖然確實想過要通過蜂蜜陷阱接近凱撒,但顯然, 他不能在此之前就被對方的姘頭先給拔槍乾掉。
到也不是說打不打的過的問題,但很顯然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就扯頭花。
安室透抬起眼睛:“這鑽石大是大了些,但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的來獲得它嗎?”
“還是說,它有什麼特彆之處?”
“為了它,我和血腥凱撒可是差點就死了,好歹也算是我的任務,我總有知情的權利吧?”
他巧妙的通過任務來給自己打掩護,將一切的曖昧都歸於任務上,強調自己與血腥凱撒之間門的搭檔關係,也探出了些許試探的觸須。
然而麵對他,琴酒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他冷哼一聲,嘴角的煙伴隨著話語而微動了幾下,“她可不會死在這種地方。”
“哢嚓。”上了膛的銀色伯/萊/塔於昏暗的燈下閃過一道冷光,對準了安室透的頭,“不要試圖去打探組織的……”
“借個火啦。”
看著血條下降速度有些快的如月楓,也不管這兩人在這裡做什麼,就蹭了過來。
她從衣服口袋(實際是遊戲背包)中掏出煙盒,熟練的給自己叼上一根,然後就過來蹭琴酒的火。
乾燥的白色煙體,在她的動作下,抵在他唇前煙的煙蒂上。
火星伴隨著呼吸明明滅滅,煙灰灑下,煙霧升起,柔和了男人冷硬的側臉。
琴酒鉑金色的睫毛微顫,在驟然拉近的距離中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吸,一觸即分。
而如月楓用雙指夾著煙,確定血條下降的速度開始變慢,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劈裡啪啦的上劃尋找赤井秀一的聯係方式。
和由係統操控,好感度隻要達標就能直接對接短信不一樣。
在遊戲中,要是想要比較麵對麵的談話,還是要通過打電話的。
手機默認的響鈴在三秒後被切斷,電話對麵傳來了有些嘈雜的聲響,應該是在酒吧。
赤井秀一平穩的聲音緊跟著傳來:“你在海邊。”
她能夠聽到對方的環境,對方自然也能夠聽到她所處環境。
如月楓靠在船邊,仰了仰頭,“對哦,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照在海麵上可好看了,絕對比酒吧有趣。”
她有些惋惜:“不過還有更好看的來著,可惜你看不到了。”
赤井秀一很給麵子,絲毫看不出來他現在連及格線都不到的好感度,“是什麼?”
如月楓:“鯨魚,漂浮在海麵上又沉下去,水花噴出來,很好看,就是隻能看一次,有些可惜。”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廣告牌上的‘一年一度的鯨群遷徙!’,“還會看到的。”
再沉一艘奧林匹克級的郵輪嗎?那這代價也是有些高昂了。
如月楓莫名被戳到了笑點,繞著琴酒頭發玩的手指微微用力,被後者瞪了一眼之後拍掉了手。
小氣。
這麼好看的頭發為什麼不能摸啊。
如月楓故意將煙叼在嘴裡,猛吸了一口,對著琴酒吐出來,以此作為報複。
但對方麵不改色,甚至還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像是在說‘就這?’。
“聽上去不錯,所以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公費旅遊一下?”
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赤井秀一知道這是她在伸出橄欖枝,但說是公費旅遊的話,那任務的進行地點應該就不是日本境內了。
於是他問道:“去哪裡?”
如月楓:“紐約。”
她也不在意某個FBI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中翻湧而起的滔天巨浪,繼續說道:
“你的口音是很明顯的美式發音,應該在美國待過挺長時間門的,給我當導遊還能刷業績,多好。”
雖然六道骸沒有明說些什麼,但是一個采購任務竟然派堂堂霧守過來,很難讓人不懷疑啊。
得轉移一下他們的視線才行。
琴酒冷笑了一聲:“紐約如同你的後花園,你去那裡還需要導遊?”
作為親自把血腥凱撒招募進組織的人,他對於這位美國裡世界赫赫有名的殺手可謂是再了解不過了。
導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