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難不成……”
現在回想一下,當時跟蹤那輛車時看到的行駛軌跡,好像確實有赤井秀一的風格。
所以,她當時追的車其實是同事的車嗎?!
赤井秀一:“啊,打爆你輪胎的是組織的殺手,而我正好也在那輛車上。”
朱蒂:“……”
她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像是害怕驚擾到什麼東西一樣,“那個殺手是血腥凱撒嗎。”
赤井秀一嗯了一聲。
然後電話對麵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隻能遙遙的聽見卡邁爾大喊了一聲‘朱蒂你為什麼要突然踹牆?’
赤井秀一雖然是個任務至上主義者,但他並不缺情商,相反,他情商很高。
所以他耐心且安靜的,在確認對方的心情平複的差不多了之後,才出聲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朱蒂。”
電話那邊傳來了深呼吸的氣響,看來是恢複的差不多了。
赤井秀一冷靜的想到。
下一秒,朱蒂的聲音聽上去已經完全恢複了鎮靜,說道:“好,你需要知道些什麼,請問吧。”
赤井秀一回想了一下如月楓之前所說的話,“你以前在一家名叫‘黃金藝術’的酒店見過血腥凱撒吧。”
然後他便聽見,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電話對麵,又變成了一片死寂。
但這一次,朱蒂很快便回道:“這也是我當初為什麼和你說色//誘會管用的原因。”
她一隻手捏著聯絡器,一隻手忍不住去攥自己的衣服下擺,似乎這樣便能使她重新鎮定下來一樣。
但朱蒂·斯泰琳知道那隻是徒勞的妄想。
每個人的人生中或許都會遇到那麼一個人。
她不善良、不溫柔、不那麼的‘好’,像極了一把鋒銳的刀。
一旦想起她,心口上就像被刺開了一個口子,呼啦啦的往裡麵灌著冷風。
但這世上真的存在,能夠拒絕觸摸那樣灼熱的靈魂的人嗎?
至少朱蒂自己做不到。
“那個時候,血腥凱撒應該還沒有被組織招募,裡世界的人都稱呼她為‘K’。”
“而普拉米亞,稱呼她為‘瑪蓮娜’。”
-
“瑪蓮娜?你在做什麼?”
身前人突然離席的普拉米亞從屋子中追了出來,卻發現走廊空空如也。
隻能遙遙的聽見廊尾處傳來了一句:“一些私事,等會兒回來。”
但這聲遙遠的回響,對於朱蒂而言卻稱不上遙遠。
FBI優秀的搜查官,此時正被人捂著嘴按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怪物?難不成這世上真的存在超人不成?!
努力了但還是掰不動的朱蒂瞳孔地震。
她看著麵前被稱為瑪蓮娜的女人,對方的表情看上去輕輕鬆鬆,就好像她的反抗隻是蚊子叮在大象身上一般。
過了一會兒,這人才放開她。
女人饒有興味的撐著自己的下巴,湛藍的眼睛注視著她,身後落地窗外煙花不停地綻放著。
“FBI的搜查官來這裡是做什麼?”
朱蒂動作敏捷的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抽出槍指向她,“你和普拉米亞什麼關係!”
如果說,她之前還隻是想著進來找找殺人案的嫌疑人的話,那麼現在,性質就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那可是普拉米亞!
逍遙法外多年,各方的警察出手都沒有讓她落網的國際炸/彈通緝犯!
就算不是為了業績,她也不能讓對方在她眼皮子底下跑掉。
然而這個女人在被槍指著的時候,依舊看上去不慌不忙的樣子。
“什麼關係?啊,隻是一起研究煙花藝術的關係啦,我是好人來的,真的是好人啊。”
女人抬起手指抵住槍口,笑眯眯的湊到她的身前。
禮炮在不停歇的轟鳴著,狂歡聲也在徹夜不眠的響動——
唯獨這個房間,安靜到隻能夠聽到呼吸聲。
“這樣吧,你說點好聽的,我就把她送給你當業績,如何?”
那人笑著,如此隨意的說道。
-
朱蒂強忍著自己的羞恥,努力像寫任務陳述報告一樣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想到之前FBI逮捕一國際重犯的報導,赤井秀一默了。
——所以說色//誘一定能成功,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但他並不覺得,像血腥凱撒那樣的家夥,會真情實感的愛上一個人。
以他對她的觀察,那樣率性恣肆的家夥,會這樣做的原因大概率隻有一個。
隻是因為她想這麼做而已。
沒有彆的理由。
“普拉米亞被逮捕的時候,K……血腥凱撒並沒有過來,但前者在被關入賴克斯島前所拍攝的影像中,曾留下了一句話。”
朱蒂繼續說道。
赤井秀一追問:“是什麼?”
“我會再來找你的,就在我們相遇的那個地方!”
“轟————”
朱蒂的話音剛落,整座黃金藝術酒店就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地板在震動,但這很顯然並不是地震,而是爆炸。
赤井秀一掛斷聯絡器的同時,直接衝向了陽台的位置,一把拉開了窗簾,仰頭向上看去——
隻見,血腥凱撒所在房間那整一層的建築,都已經被籠罩在了如地獄之火一般的粉色火焰中!
那火勢極大,燃燒速度驚人,再加上剛剛爆炸的力度,爆炸中心點不可能還有幸存者生還。
所以,血腥凱撒,死了?
“什……”
赤井秀一的瞳孔猛地緊縮了起來。
下一秒,他放在口袋中專門用來聯絡組織中的人的手機發出了震動聲。
【血腥凱撒:明日14點於自由女神像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