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說過的吧,他有些不太好的習慣,壓力大的時候就會想要抽煙什麼的。
其實也算不上壞習慣,這更相當於是成年人進入社會之後的一種被迫妥協。
壓力也好,壞事也罷,沒有了能夠傾聽與訴說的對象,隻能夠往自己的心裡埋。
埋上沙,埋上土,埋上一層又一層的東西,再跺上兩腳。
……但是回頭一看,剛剛踩到的,跺到的,其實是死去友人的墳墓。
“走吧。”
‘萩原研二’沉默的望著他的背影。
“如果真是模仿犯的話,那麼那裡絕對有顆炸/彈,保不準又是什麼到最後三秒才給線索的戲碼。”
‘萩原研二’開始抽煙。
“從這裡到遊樂園需要30分鐘,但我們要壓縮到10分鐘之內到達。”
‘萩原研二’消失了。
但是煙霧還沒有消失。
那些燒焦的、爛熟的、令人作嘔的味道,帶著蓬勃的死氣,繚繞在他的頭頂上方,如同大群大群黑翅的烏鴉一樣,揮之不去。
“啪。”
一隻暖烘烘的,指甲修剪十分圓潤的,白皙的手,按住了他的手。
紅白邊的萬寶路剛剛從他的口袋裡露出了一個邊角,就被人輕巧的提了出來,旋轉了一下,收進了她自己兜裡。
“不是說要戒煙嗎。”
烏鴉遮擋住了女人的臉,但卻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似乎是從很高的地方飄過來的,隱隱約約好像還帶著些回音,他努力的支起耳朵去聽,還是很模糊。
“給,棒棒糖。”
一個圓滾滾的堅硬東西被那隻手粗暴的塞到了他嘴裡。
他下意識的去舔,長長的白色糖杆像是沒有點火的煙。
是珍寶珠的橘子味。
在出了商超門口之後迎麵而來的冷空氣中,像夏天冰好了的波子汽水。
但是氣泡不在汽水裡,反而在他胃裡,咕嚕嚕的翻滾和上湧。
“啊,順便說明,那個棒棒糖是從推車裡拿的,我沒付錢哦,等一會兒回來得刷你的卡。”
“所以得活著回來。”
烏鴉飛走了。
坐在駕駛的位置上,鬆田陣平眨了眨眼睛,從後視鏡中看到了警校同期有些微妙的眼神。
像是在說,兄弟,你什麼情況啊。
他用虎牙抵住珍寶珠,舌頭因為長時間沒有動彈而黏在了上麵,撕下來的時候帶了些血腥味,混在糖果的橘子味裡,好怪。
但是他又有些想笑。
不為彆的,就是很單純的想笑,不顧一切的大笑那樣。
“係好安全帶!”
鬆田陣平一腳踩下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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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把萩原千速攻略下來。
——在‘享受’了整整一路速度與激情的洗禮之後,這是存在於如月楓腦袋裡麵的唯一想法。
遊戲裡麵開車的時候,雖然也不會出現開著開著撞到杆子上的情況,但是有些特殊的技巧,就非常需要騎乘相關的技能點,或者技能支持了。
在平直的公路上飆200碼,和在九曲十八彎的山道上飆200碼,那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情況。
鬆田陣平的車技非常好,堪稱炫技。
雖然一路上闖紅燈無數,但介於今天是工作日的緣故,路上車並不是很多,所以也沒有釀成什麼嚇得人家撞車的慘案。
馬自達開馬自達……噗。
她也好想她的布加迪威龍啊。
“如月!鬆田!”
比他們最多隻早了1分鐘到的佐藤美和子,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安室透從後麵的門後下來,不動聲色的往下按了按自己的帽子,半掩住自己的臉。
若不是出於對同期的擔心,或許他就不會跟過來了。
人多口雜,對於需要隱藏身份的臥底來說,和一群警察混在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樣想著,他向著在場中另一個非警察的人身邊靠了靠。
“你不是我的搭檔嗎,乾嘛先叫如月啊。”
鬆田陣平露出了半月眼。
佐藤美和子一僵,眼神飄忽了一下,“因為如月今天過生日啊,先叫壽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如月楓輕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謝謝啦,美和子親,現在現場是什麼情況?”
一談到公事,佐藤美和子的表情立馬變得正經了起來。
她將剛剛現場檢查情況的警察所發現的線索拿了出來,是一張打印好的白色紙條。
【正午的太陽,落日之晚霞,它就在那裡。】
上麵如是寫到。
“我們一致認為,這是炸/彈犯所留下的,另一顆炸/彈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