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讓我進男廁所?”
如月楓似笑非笑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直接趁著四周空空如也、無人經過,把人推了進去。
“哢嚓!”
廁所隔間的鎖應聲落下。
這個甜品店姑且還算得上高檔,廁所隔間裡麵,並沒有出現*隨機大禮包*,甚至還帶了個小小的梳妝鏡。
——真是日本人見鬼的設計。
貝爾摩德的背部緊緊地貼在另一邊的間隔牆麵上,透過壓過來的人的發間間隙,能夠看到鏡子中那張並不屬於自己的臉。
假麵自然不會那麼給力的顯示出來什麼,但是假麵下的那張臉嘛,就不好說了。
如月楓垂眸看著她,對方190的大高個子有些委委屈屈的在她的身下縮著,臉上的表情卻沒有應有的變化,一看就是假麵。
“怎麼弄這麼高的,你墊了得有20多厘米吧。”
她熟稔的牽起貝爾摩德的手,將自己的手指插進對方的指縫中,然後向上扣,十指緊貼在一起。
從外界帶來的風雪氣息,在交錯在一起的呼吸中,慢慢的被融化了,被接納了,染上了那人身上清淺的玫瑰香氣。
貝爾摩德嘖了一聲,從她的桎梏中鑽出去,轉眼間就換了一身裝扮。
“敗給你了,怎麼發現的?我自以為這次的偽裝絕對完美無缺啊,我可是觀察了那位警官挺久的來著。”
如月楓彎了彎眉眼。
貝爾摩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此人接下來又會說出怎樣的鬼話,直接打斷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會說什麼第一眼便認出來了,行了行了。”
她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金發,在隔間頂燈的照耀下,好像發光的金子,“ 有煙嗎。”
如月楓攤了攤手,“沒有。”
貝爾摩德冷笑,“以你的煙癮程度,沒有?我不信。”
“不想抽。”
“我假扮的這個條子也抽,啊,你們抽的還都是萬寶路。”
“我知道。”
“所以……你不問,我有沒有殺了他嗎?”
她試探性的問道,放在風衣兜裡的手微微握緊了些。
如月楓看了一眼好感度表,那上麵【萩原研一】的80好感度還亮著呢,聳了聳肩,“你才不會主動惹禍上身。”
貝爾摩德扯了扯唇角,語氣十分之陰陽怪氣,“哦,那確實!為了以防某個為了救人扛著炸/彈跳樓的家夥,半夜來敲門給我一槍是嗎?”
“放心好了,我不過是短暫的頂替了他的身份,一會兒他就會回來了。”
如月楓有些驚奇的微微睜大了眼睛,她有刪掉所有的監控啊,而且這人不是剛回日本嗎,“你從哪兒知道的?”
“恰巧聽到這位警官和他朋友聊天而已,然後回去查了一下你的任務記錄,時間差不多能對上,哈,除了你,誰還能乾出這種事來?”
她皺起了眉頭,“為了個條子把自己搞得差點重傷,你搞什麼?”
重傷?沒有啊。
哦,之後和獄寺隼人打的時候,倒是為了血條快速恢複,進了與組織有聯係的醫院來著……
“不是一回事,沒有重傷。”
如月楓扶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隻有你知道這個事?”
“是啊,真不巧,隻有我知道。”
貝爾摩德說道。
她看著麵前已經恢複得完全看不出來受過傷樣子的女人,偏過頭去,想要吸氣,又想起這是在廁所,雖然沒有異味但還是膈應,最後隻是聳了聳肩。
“好吧,其實我特意來這一趟,還有彆的事要告訴你。”
“speak。”
如月楓說道。
“還記得那個你親自領回組織裡來的小貓嗎,好像是叫水無憐奈吧,最新的考察發現了異常情況。”
“啊啊,連帶著,還發現了一條不得了的大魚呢。”
“就是當初帶你的那位代號成員,馬天尼。”
貝爾摩德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盯著麵前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有什麼破綻,那就要好好藏好,不要讓它顯露出來。”
“凱撒,燈光是很耀眼的,會引得逐火之蛾不停的碰撞罩身,最後落得個被燃儘落下的結局。”
“但是,燈光最耀眼的地方,往往也擁有最黑最黑的黑暗,人們卻隻會關注那片光,而忽視那塊暗。”
喜歡玩,可以,想要接近光明,可以,但,也要做好無法承受這一切代價的心理準備。
會很疼的。
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本就身處於黑暗,無法脫身的人。
她慢慢的說著,如果無視所說的內容,聽上去,甚至有些像是情人之間的耳語。
傳奇演員對於人臉上的微表情變化,可以說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沒有任何的情緒能夠瞞過她的眼睛。
然而,眼前之人,隻是靜靜的聽著。
好像那個出事的人,與她非親非故,既不是領她在組織內站穩身子的引導者,也不是她親自帶回來的新秀,隻是兩個陌生人。
“還有彆的要說嗎?”
她很有耐心的聽完了所有的話,最後問道。
態度很隨意,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一樣。
“我要去送誌保回研究所了。”
如月楓如此說道。
“叮鈴鈴——”
甜品店外的風鈴,再次被吹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