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家是港灣 因為你隻喜歡他(1 / 2)

“你們要努力進窄門, 因為寬門和闊路引向沉淪,進去的人很多;然而窄門和狹道卻通向永恒,隻有少數人能找到……”*

米蘭隨處可見的一處教堂旁, 有人捧著厚厚的紙質書, 低聲吟誦著。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 琴酒正在任務地點選擇狙擊點, 而如月楓……在閒逛。

她這次回意大利, 主要就是想把比薩斜塔的成就給拿了,對於黑衣組織交予的任務, 那叫一個興致缺缺。

現在已經不是給點遊戲幣就能讓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時間啦, 她還在接組織給的任務,就是看重那上麵的各種支線。

所以,現在她坐在這座教堂外的椅子上,就是在等待支線任務的觸發。

又或者就是發個呆。

她把雙手插在風衣的兩邊兜裡, 向後靠在椅背上, 漫不經心的想, 所以剛剛聽到的聲音, 是在念誦聖經,還是在念安德烈·紀德的《窄門》?

出於這裡是意大利的緣故, 所以她姑且認為, 這應該是在念聖經。

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旁邊的椅子上, 坐下了一個人。

小地圖上已經顯示了這個紅名人物的名字, 【迪諾·加百羅涅】。

他和她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對她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啊, 瑪蓮娜,最近過得還好嗎?”

如月楓輕笑了一聲,也不去看他,“看了我這麼長時間,總算舍得出來見我了。”

——她看這個小紅點都閃現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整整跟了她一路,反正一個支線任務都沒觸發,所以就姑且坐在這裡等他了。

迪諾臉上的笑容微滯,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你一直都和彆人待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落單的。”

他的聲音輕柔,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委屈,讓人有一種想要搓搓他臉的衝動。

“加百羅涅的眼線已經分布到米蘭了嗎。”

她有些感慨。

“在世界第一情報大師的眼前說這個,總感覺有些班門弄斧了。”

但並沒有否認。

迪諾笑了一下,纖長而卷曲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小片陰影,蜂蜜棕色的眼睛注視著她的側臉,像是在開玩笑般的說道:

“不會等我一回去,就發現‘獵犬’咬上來了吧。”

如月楓終於偏過臉去看他,扯了扯嘴角,“哎,我記得怕狗的不是沢田嗎,你怎麼也怕了?”

她從風衣的口袋中抽出手,對著他擺出了一個意大利人常見說話必備手勢——大拇指和其它四指之間相接與開合,像是在狂吠的狗長大的嘴。

迪諾看了一眼麵前的手,也抬起自己的手,擺出了個同樣的手勢。

“你還是那麼喜歡狗啊,瑪蓮娜。”

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用自己的手‘咬’住了她的手。

“難道就不怕被瘋狗咬到嗎。”

他的眼神晦澀不明,但也僅僅是一瞬間,下一秒就將自己的手給鬆開了。

“隼人被救回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找你,但沒想到,你現在竟然就在意大利,被我撿了個漏。”

如月楓也將自己的手重新放回口袋裡,隻是說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撿漏,而不是我在等你呢。”

她的聲音不算很輕,每個字都能夠聽得清晰,帶著點俏皮意味的翹舌音從那張優雅的嘴中跳出來,又跳到了他的心上。

迪諾沉默了。

他坐在長椅上,冬日凜冽的寒風拂過他額前花了兩個多小時打理好的頭發,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真沒出息啊,這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夠輕而易舉的乾擾到他本以為刀槍不入的心。

他攥了攥自己的手掌,這樣子似乎能給他近乎要潰敗的處境提起一點勇氣,讓他能夠不立即站起身來跑掉,而是在這裡繼續說下去。

“……可你會等的人,隻有斯貝爾比,而不是我呀。”

迪諾輕聲說道。

啊?

如月楓自己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回事。

不對,她不是對他挺好的嗎?她記得……記得……

由於時間太過久遠,以至於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乾過什麼的如月楓,選擇了猛戳係統。

係統:【哼哼,關鍵時候還是要靠咱啊!找到了,玩家,是CG:喋血同學會!】

這張由係統調出來的CG圖片上,紅發女戰神和她座下第一馬仔白毛,一人用槍抵著同學的頭,一人用劍直接來了個對穿。

兩人笑得十分猖狂,隻有角落裡的金毛看上去目瞪口呆。

如月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有了底氣,說話都絲毫不虛,“同學會的時候,我不是還幫你出頭了嗎,這麼快就忘了?”

怎麼可能會忘啊。

迪諾用手抵著自己的額頭,眨了眨眼睛,“記著呢。”

和她有關的每一件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瑪蓮娜還在擔任著教他蜂蜜陷阱的老師,斯誇羅也每天過來找她切磋。

好巧不巧的是,竟然正好還趕上了黑手黨學校之間的同學聚餐。

說起來也有些好笑,當時在學校裡的時候,斯誇羅是人人都害怕得不得了的強者,而他則是人人都可以過來踩上一腳的廢柴。

誰也沒想到,斯誇羅後來會進入彭格列暗殺部隊,而他則會成為加百羅涅的首領。

但這種除了攀比就是炫耀的地方,說實話,真不想去啊……

‘學會維持同學之間的關係也是一門學問,蠢迪。’

裡包恩一邊說著,一邊一個飛踢把他踹出了門。

為啥斯貝爾比就可以想不去就不去,他就不行啊!

他一怒之下一怒了一下,然後因為忘了帶部下出門,在門口以右腳絆左腳達成了‘出師未捷身先摔’成就,最後悶悶不樂的坐在會場中尬笑。

而大人的世界,現實就現實在,一切都是為了追名逐利。

曾經欺負過他的人也好,曾經冷嘲熱諷過他的人也罷,現在臉上都掛著社交性的笑臉,稱呼他為【加百羅涅的跳馬】。

他舉著盛滿了香檳的酒杯,臉上的笑容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僵硬。

他開始想念夜空下隨風搖曳的玫瑰,想念傭人嬸嬸甩開的白色床單,甚至開始想念他離開前還沒做完的高等數學練習冊。

以及,想念會在他抓耳撓腮做練習冊時,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的瑪蓮娜。

“說起來,加百羅涅不是經營不善快要破產了嗎?你們這些人,看笑話也看夠了吧!”

學生時代最喜歡嘲諷他的一個人,臉上帶著刺眼的笑意,如此說道。

大廳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

而那些,那些讓曾經的他感到無地自容的視線,又一次出現了。

迪諾·加百羅涅想要逃離。

“笑話,什麼笑話?能不能說給我聽聽啊。”

一道清脆中帶著些許慵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了這份令人窘迫的寂靜。

他猛地抬頭向那裡望去。

夢境成了現實,幻想得到了滿足,他所想念的人就在那裡,穿著一身與她的紅發交相輝映的亮紅色長裙,手裡囂張的舉著兩把伯萊/塔M92F。

對著他眨了眨左眼,做了個wink,說:

“BOSS,小的們救駕來遲,讓您聽了不該聽的話,這就讓他們通通都消失~”

站在她身後的銀發青年,囂張的舉起劍,大喊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彆忘了你承諾過的,回去之後要使出全力和我打一次!”

接下來,就是刀光劍影夾雜著槍林彈雨,最後這兩個土匪夾著已經傻了的他,坐上瑪蓮娜開來的哈雷上,渾身浴血的揚長而去。

他怎麼可能會忘。

“你當時的英姿都把我看傻了,真的,現在想起來依舊覺得……”